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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冷鋼熱血(5)

三天後,冷鋼斗技場。

賭場中的氣氛比起三日前更為火熱,近三天每天日夜都有精彩到目不暇接的無限制死斗看,不少人興奮到直接在賭場里過夜就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佔住的位置。在任何角度都能看到的顯眼全息投影上,代表賭注的綠色數字飛速變動著,讓人不由得想象出在這地底深處流淌的,碧綠的金錢之河流。

追求刺激與氣氛的狂徒們擁擠在最底層的臭氣中,活躍氣氛的舞女們正在擂台上跳躍,催促下注的機器人們在人群中游走。「倒數第二場,賠率1:1.3,還有30秒開始,還有29秒開始……」倒計時結束,裁判高呼規則,聚光燈此刻全打在了擂台上。

「本日倒數第二場——南部巡游者法拉姆斯VS雷電游俠維特•沃爾頓!」

率先登場的法拉姆斯是個深膚色的瘦弱男子,他剃著短發,在手與膝蓋上均纏著布條,眼神像蛇一樣毒辣。金發男維特來得稍慢一步,2米出頭的壯漢穿著戰術背心與長褲,一副標準的游俠打扮。他在走上擂台時甚至沒摘墨鏡,觀眾席上響起熱烈的歡呼。

「開始!」

一聲令下後短發男子法拉姆斯率先搶攻,他像道深褐色的影子般急速躍進。維特像盾一樣豎起粗壯的左臂防御……但是判斷失誤,法拉姆斯在距離縮進到極限時回身,擦出的左拳實際是迷惑判斷的假動作,法拉姆斯借助空揮的沖力旋轉!

維特見勢不妙以右腳前踏,去踢法拉姆斯作為支撐的腳踝。早有準備的法拉姆斯在回身到一半時高抬左腿,迅 快速的一撞猶如活山自地底升起,正正將維特的踢擊截下。法拉姆斯的全力一擊在此刻爆發,第二次到來的左拳攜著回旋的沖擊力避過防守,自側方擊中維特的下巴。

「法拉姆斯的螺旋拳出奇制勝!短距離下的連打讓維特的身材成為劣勢,南洋群島的 男氣勢凌人!」

維特頭顱後仰,他被這一擊打得幾乎失去平衡。法拉姆斯卻不再追擊下盤,眼見機會到手他的雙拳飛速打向維特的心口,擊打聲連綿不絕好似台風天襲擊玻璃的驟雨。維特再度後退一步接近擂台邊緣,法拉姆斯左腿踏地右腿高抬,在長久鍛煉中打磨為凶器的膝蓋頂向維特的褲襠!

這是真正的一擊必殺的凶招,法拉姆斯不打算給對手留任何機會。可本應無聲奪取生機的一撞卻引發了雷鳴般的震響,法拉姆斯的膝撞的確命中了,他打中的是維特•沃爾頓的左掌!

法拉姆斯是出身于南洋群島的土人,他在幼時就以島上的椰樹磨煉拳腳,到能一撞折斷椰樹時才揚帆出海踏上旅程。長久的戰斗中他擊碎過北大陸的最新型裝甲也打碎過顯現法使的頭顱,他相信自己的膝蓋比一切心相武裝都堅不可摧,那心意凝聚在招式中成為了他所向披靡的一擊。

可今日他以血汗打磨出的神話被打破了,阻礙他的不是無常法不是超能力而是對手平平無奇的一掌。旁人眼中看來這不過是失去平衡的維特掙扎般一摁恰巧防住,可法拉姆斯卻感覺自己撞向了一座偉岸的山頭。他能踢碎樹木踢散海浪,卻無法擊穿那高聳入雲的神峰。

法拉姆斯帶著敬畏仰頭,對上男人愉快的笑容。

「不錯。」維特說,「到我。」

法拉姆斯閃電般收腿,退後,舉雙手防御。維特單腳蹬地,大喝出聲。男人的吼聲似驚雷炸響,以身法敏捷自傲的法拉姆斯竟不自覺停了一瞬。維特的回擊勢大力沉,法拉姆斯咬破舌尖強迫自己躲閃回擊。驟雨般的拳腳打來卻未能阻攔男人的攻勢,維特只沉默地揮拳。

第一拳閃過,第二拳飛退回避,法拉姆斯已被逼到擂台邊緣。第三回合法拉姆斯妄圖以頭槌殊死一搏,其側臉被維特的左拳直接命中。重音炸響後法拉姆斯跌出擂台!

「好!」「就該這麼打!」「殺殺殺!!」

無人在意昏死過去的法拉姆斯,維特擦了把嘴角的血絲,高舉雙手迎接觀眾的歡呼聲。他心想這一場賭局下來不知又有多少人傾家蕩產,多少人一夜暴富。

離擂台不遠不近的二層觀眾席上,有數人正議論著場中的決斗。

「選手間的差距大到一目了然的地步啊。」公孫策說。

「空手道高手實際稀少,易學難精重點。」忍者一絲不苟地答道。

擁有金錢和財富的高貴者們都聚集在安穩的上層觀戰,但那其實不是視野最好的地方。真正的黃金區域是二層,這里與混亂的底層和一層隔開而不至于被狂人們的穢氣浸染,略高于擂台的高度更便于觀賞每一個細節。這里有著專為擂台選手們設置的專用觀賞席,公孫策此刻就借著「教練」的身份狐假虎威混了個好位置,與他聊天的忍者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裝束,身姿筆挺好似一束電光。

「說話回來,沒想到會在這里再見到你啊,雷鳴=san。」

「實際是Y•C工業瀕臨破產,山本社長來賭場賺東山再起的資金。」雷鳴笑笑,「我本人也想要見識這難得一遇的盛會。能打到第六場的人至少有逼近極境的心,也就是說每人都是大金星啊。」

「極境……被維特秒殺的那家伙也是極境?」

「法拉姆斯看樣子才剛踏入極境不久,能堅持到第六場已經是好運氣了。」

一道清亮的女聲響起,剛結束戰斗的貝瑞塔•朗恩帶著她的年輕女跟班法姆走上樓梯,在空位置上坐下。她是位身高尋常的金發女士,穿著修身的深藍色劍士服配皮靴和馬褲,身後半披著一件斗篷,帽子上還翹著一根羽毛,好似剛從幾百年前的合眾決斗場中走出。

「恭喜勝利,貝瑞塔小姐。」公孫策吹了聲口哨。

「多謝。剛才說到哪了?」貝瑞塔從女跟班手里接過能量飲料。

「在說回天術亂七八糟的境界劃分。」

「嚴格來說武學沒有無常法那麼精確的境界劃分,在極境前我們更多以實績作為評判標準。剛入門是‘學徒’,從師傅那兒畢業了就是‘劍士’,打出名頭來你會被稱作‘專家’。而只有到了極境的人才有資格被稱作‘大師’,因為到了這一步才有資格說自己修出了成果,之前的經歷都是學習。」貝瑞塔說,「帝國那邊對大師境界做了‘三明六通’的更細致劃分,不過我不習慣用那一套。零島那邊是?」

「一到十段,然後是免許皆傳。」雷鳴細致講解道,「免許皆傳是掌握流派內所有技術、理解風林火山真諦的證明。再向前是為完全掌握自身的‘達人’,更進一步就能向招式內灌注心意。那樣的人一招一式都有著勝似心相武裝的力量,他們就是歷史上的劍聖,是開創忍者•村的祖師。」

「雷鳴=san你現在是?」公孫策好奇地發問。

「我充其量算是達人罷了。據我所知,這個時代超越達人的忍者只有粉碎=san與醉眼=san兩人,而擔當重任的他們是無法前來參賽的。」雷鳴感慨道,「冷鋼之州的競技場終究不是雲集天下高手的聖域。帝國的皇族也好,蒼穹之都的龍種也罷,有更多身負絕技之人無法前來赴會,只得在擂台外看著場中的對決……實際可惜啊,如同美夢中裂紋般的殘缺。」

帝國的皇族……遲子敬?會長的武藝絕對低不到哪去,可那懶人應該不願拋頭露面吧。要說超能力者里的武斗派代表,巴德曼那家伙怎樣都算一個,而最高危龍種的身份又注定他離不開蒼穹之都。

如果有朝一日全天下的好手都能聚集在一起,像格斗漫畫的擂台一樣在壯觀的場地中捉對廝殺會怎樣呢?無關立場也無關恩怨,僅僅是強與強間的踫撞,最純粹的戰斗……分出高下的對決……

公孫策想象著那夢境般精彩的場面,明白了忍者的遺憾,感慨道︰「要是真有那一天該多好。」

「在那樣的擂台賽里,我們連第三場都難撐過吧。」貝瑞塔搖頭,「別說名聲,根本是至強者們的墊腳石。」

「要是能看到至強者們的戰斗,即使敗北也心甘情願啊。」雷鳴此刻尤為灑月兌,「哦,維特=san回來了。」

說話間維特邁著人憎鬼厭的得意步伐走回二樓的包廂。迎接他的是某人的白眼。

「喂你其實一擊就能結束戰斗了吧。」公孫策說。

維特一坐下,給自己開了罐啤酒︰「享受戰斗。」

「被遠比自己弱的對手暴打後才動真格這到底有什麼樂趣啊?」

包廂中其余三位武者齊齊搖頭,貝瑞塔邊嘆氣邊替大家做總結︰「所以說無常法使這種人就是……」

「說得好像你們三個不是無常法使一樣。」

「是思維方式的問題,你身上一點享受斗爭的興致都沒有。」

「你算說對了,我巴不得我的對手一開打就自殺我直接不戰而勝 。」公孫策聳了聳肩,「不說了我家姑娘該上場了我先撤了,各位明天見。」

包廂內的三人等公孫策離開了,同時說起意義不明的話。

「一招。」「又是閃蛇吧。」「一。」

幾分鐘後最後一場比賽開始,秦芊柏對陣顯現法使扎魯爾。開始聲過後秦芊柏以一記閃蛇秒殺對手,毫不拖泥帶水,二樓的三位武者同時笑了起來。

「閃蛇是這麼厲害的招式嗎?」貝瑞塔搖頭,「以前和秦家人決斗時沒有這種感覺啊。」

「不是閃蛇了。」雷鳴斷言,「在逐漸變成新的東西……」

這是秦芊柏的第六場正賽,所有比賽均已相同的方式結束︰開場,閃蛇,秒殺。期間女孩一言不發,好像在以冰冷的行動告知觀眾與選手「連閃蛇都撐不過的雜魚別想跟我打架」。這幅做派像是對戰斗毫無興致只求勝利,已讓不少沖著你死我活的殺伐來的觀眾心生惡感,可此刻包廂內的三人卻無一絲輕視之心。

「認真過頭了。」維特說,「明天,別被秒了。」

貝瑞塔小姐抽出刺劍,挽了個劍花。

「被閃蛇秒殺的話我不如直接退出劍術屆好了。」貝瑞塔冷笑,「誰還不是個大家小姐了,傲氣重就斬到她服!」

貝瑞塔氣勢洶洶地離去了,剩下兩個大老爺們對視了一眼,均覺女人可怕。

「有沒有樂于分享經驗的年輕人幫老眼昏花的老外行人做做科普?」虹翼卿模著胡子,「我看不太懂那姑娘在做什麼。」

冷鋼斗技場最頂層,專屬于冠軍的至高領域周圍今日格外熱鬧。大名鼎鼎的冠軍與暝客一人手里拿著一雙快子正吃「黃金魚子醬涼拌超市2克里方便面條」,另有一位身材火爆的七彩發女士已干掉了正餐,正就著嘎 脆的玻璃盒子干吃鵝肝醬。

這番暴殄天物的吃法讓虹翼卿屢屢側目,寒鋼戰獸站在他的沙發旁邊,正以爪掩面緊閉雙眼。它用了55年的心愛飯碗剛在半分鐘前被虛影當小菜干吃掉,眼下正心疼得緊。

「別這麼吝嗇傻龍,等之後給你帶個更好的。」冠軍安撫了一句,抬頭解釋道,「秦暝的佷女是在蓄勢。」

「你指積蓄力量?」虹翼卿興致十足,「漏盡武者可以在連續使用的招式中寄存力量嗎?」

「唔……不一樣。」

秦暝撓撓頭,組織了一陣語言,慢慢解釋道︰「回天術士不靠心中靈光,而提煉體內氣力。招式、心法、境界……實則都是對‘氣力’的運用。

而在極境過後,前人的心法就逐漸行不通了,自己的氣力要靠自己思索如何去用。小芊就在用她的方式去‘煉’招,將秘傳里前人的神髓煉出,換做自己凝練的神與意。」

虹翼卿點點頭,說︰「我听不懂。」

「以閃蛇舉例。閃蛇後發先至,強調快與迅,打點刁而毒,家中的女孩兒一向都喜歡的。可到了小芊的境界,一味的‘快’與‘毒’便不頂用了,那她要如何做?」秦暝耐心十足。

冠軍放下快子,解釋道︰「重煉新招!再用就要求一擊必殺,要顯出逢戰必勝的氣魄來。越是這般贏下氣力越強,神意越凝,招式越精。勝十場是十戰十勝,勝百場則百戰百勝,一直這般贏到最後,閃蛇還是閃蛇嗎?」

老人一下下模著胡子,沉思片刻,露出孩子般驚喜的微笑。

「啊!這實際成為了象征術式,就像心意變化為恆理,閃蛇在實踐中變化為名副其實的必勝法。結果顛倒為原因,超邏輯循環完成了構建!」

「沒那麼簡單,這才幾場。」冠軍發笑,「總有蛇勝不過的敵人,我倒想看那時你佷女要怎麼打。」

秦暝雲澹風輕︰「那時自然有其他絕技可用。」

「回天術,真有趣啊!」蹲在窗前的虛影大笑,「明天誰會贏?」

「我家的孩子勝算更大。」虹翼卿得意道。

「小芊不會敗在這里。」秦暝自信十足。

冠軍把腳放在桌上,一副痞子模樣︰「沒所謂,我都一樣打啊!」

寒鋼戰獸見屋里四人這番模樣,心想一個個大人物看著跟酒吧里的賭棍一番德行,果真回天術和奇相法都是越練越傻。

秦芊柏走回4號休息室,在椅子上坐下,緩緩吐了口濁氣。

她剛來賭場的那一天夜晚休息室還是個吵鬧混亂的地方,準備上場的選手們擠在公用區域算計著他人的入場資格,血與汗混成的臭氣令人直皺眉頭。而三天過後沒資格入場的人們已被早早掃出,賭場官方的活動建築模塊將休息室改建為剩余選手喜好的風格。

如今這屋中滿是古色古香的原木家具,洗手台前陳列著帝國南部運來的脂粉,梳妝打扮的用具一應俱全,連汗巾都是上好的綢子。秦芊柏自離家後還是第一次見這般陣勢,看來北地果真不缺這點打點門面的錢財。

「辛苦了,大小姐~」公孫策神出鬼沒地走到她身後,手里拿著張毛巾。「要洗澡嗎?」

秦芊柏甩甩腦袋︰「還不累,擦一下就好。」

「先喝口水。」

女孩兒接過熱水杯,一一解下衣衫,只留一條褻褲。汗水頓時帶著疲憊冒了出來,白玉般的肌膚上透著股紅潤的熱氣。公孫策去接了盆熱水,蹲來,為她細心擦拭身軀。

公孫策只專心忙活絕不多停一瞬,疲憊的女孩兒閉目靜靜享受照顧,素雅的屋子里分明一片美景,卻生不起一絲綺念來。

公孫策在低頭洗巾子時隨口說道︰「明明輕松些解決也行吧?我在旁邊看你打都覺得累啊。」

「我在煉招。」

「是因為這個?」

「開場就全力以赴,也是對敵人的尊敬。」秦芊柏說,「在這里戰斗的人,多是從世界各地趕來追夢的。他們背著期望、責任、義務,亦或只是單純享受斗爭的快樂站到場上,他們每個人都想要戰斗到最後。我想要讓這樣的對手敗得心服,這樣他們事後想起也只會懊悔自己不夠強大,但不會覺得輸得冤枉。」

公孫策剛擦完正面,轉去後面為她擦背,聞言說道︰「你還真是心高氣傲。」

「何出此言?」

「更多的人眼中除了勝利以外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啊。在戰斗中還去為對手考慮的人,不是傲慢是什麼呢?」

秦芊柏聞言一笑︰「看來我果真是個傲氣的姑娘。」

「但是眼里只有勝利的話就看不到其他東西了,現在這樣剛剛好。」公孫策收起絲巾,換了條新的巾子,細細替她擦著小臉。

「好了,完成!」

公孫策將手鏡遞來,鏡子里的姑娘又變回那個白白女敕女敕的洋女圭女圭了,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抱緊就不撒手。武者的銳氣在這一抹間便散了去,秦芊柏抓起衣衫,臉上升起一抹澹澹的暈紅。

她用腳戳向男友︰「阿策轉過去,不許看。」

「好好好。」

公孫策吹著口哨轉過身去,听身後衣衫摩擦的聲響淅淅索索。

雖說上次被惡作劇時是看也看過了模也模過了,但大小姐總歸還是矜持羞澀的,不輕許某人輕易動手動腳。如今變成這樣還要說起第一天前三場打完的時候,公孫策興奮地說大小姐武功天下無敵連秒三場大展風采,秦芊柏得意洋洋地接了句那還用說後立馬汗如雨下,疲憊得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以閃蛇練招無疑是天才般的想法,至今為止的連勝也的確增強了力量。然而另一方面,這也是對自身體能心神的極大消耗。每一戰都在開場時解決,也意味著每一招都相當于鏖戰至盡頭。

公孫策眼見自家姑娘累成這樣了趕忙親手照顧,于是三天下來他這名義上的教練就成了大小姐實質上的貼身侍女。只不過這姑娘也就是在戰後受照顧時才能這般灑月兌,回到平常就還是那副容易害羞的可愛模樣。

秦芊柏更衣時拿起胸衣,心中一動,小聲說︰「阿策。」

「怎麼了?」

「還以為會趁機多吃豆腐。」

「累成這樣了還動手動腳那都沒法用不解風情形容了好吧,等你日常沒壓力的時候公孫先生我拼上全心全靈也要不顧一切去揩油口牙。」

「果然阿策是好男人。」秦芊柏套上衣衫,拍拍他的肩膀︰「復活!」

公孫策使勁鼓掌︰「恭喜七連勝啊秦芊柏選手,再之後想做什麼?」

「想吃冷鋼之州的本地菜。」

「好,教練請你吃大餐!」

秦芊柏挎上包包,背起長刀,被公孫策牽著跑出休息室外跑入人群中。他們穿行在五光十色的聚光燈下,清脆的談笑聲夾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若隱若現。角落里一個頹廢的拳手抬起被藥物麻醉的眼簾恰好望見他們的背影,恍忽間想著今日的錯覺當真青春得匪夷所思。那兩個年輕的影子在墮落的極樂中走過卻沒帶走一絲血腥與煙氣,只留下一縷幻影般清新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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