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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醫者不自醫(7)

柏奧利博士沉不住氣。

在與赤口真帆不歡而散後,她就再沒有見過一個人。她獨自走入家族古宅中的密道,踏入作為百鳥城根基的,巨大樹木的內部。達達里昂家兩千年來的積累與特制的陣法讓這區域成為了真正的秘密,縱使創界法使的感知也絕無法在遠處將其辨別。

柏奧利一階階走下木頭階梯,密道中有朵朵鮮花盛開,提供著更勝白日的光亮。她走入了古樹的核心,這棵老樹竟然是空心的,它的內部滿是閃著奇怪光芒的木械︰木頭盒子、花卉拉桿、以花粉制造像素點的屏幕、用藤條編織的儀表盤……

這一切好似以植物打造的巨型工作台,它的制造者要麼是發了瘋的花匠,要麼是著了魔的學者。一座碧綠色的鐘表懸掛在這工作台的最上方,猶如一般樓房的屋頂般巨大。柏奧利從衣兜里拿出一只迷你的鐘表,只有她的手掌大小,但結構與紋理卻與頭頂上的‘正版’分毫不差。

「這就是達達里昂家的圖騰?」男人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和我想象的差別挺大啊。」

「你以為木械之州的圖騰是什麼?一只能說會道的木頭精,還是用葉片遮著臉的小妖精?」柏奧利博士冷冷地說,「別傻了。奇秘界是她的實驗場,所謂圖騰不過是後人的牽強附會。實驗室里本就不該有寵物,只需要便于控制的中樞。」

「按照你的理論木械之州該是相當早期的實驗,這散亂的核心中樞明顯與其他幾家不一個路數。」冠軍敲打著那些服務器般的木頭盒子。

「但共性仍舊存在。植物也是生物,它在本質上與斯洛克家那傻不拉幾的飛碟沒有區別。如果真正理解這些圖騰的演變順序,你就能窺視出那條由她創立的偉大之路……」柏奧利博士握緊拳頭,「而這里,這些植物,就是永恆之路真正的起點!」

「下定決心了?」

「再不做就晚了!」柏奧利轉身,像個歇斯底里的瘋婆娘般嘶吼,「蕾娜•塞西爾害我在沒希望的路上白費了半年的光陰。那是六個月啊!尚若早做決斷,我何以被逼至如此地步!

魔人與幻月尊認真起來不用半天就能發現這個地方,以他們與拂曉騎士的才智怎會無法窺出我的想法?現在斷罪之槍不在合眾,有你在我身後提供支援,再不做實驗就沒有機會了!」

冠軍壓了下帽子︰「你如果多信任下蓋烏斯倒也不至于這麼尷尬……」

「一個弒兄奪位的男人注定無人信賴。」柏奧利博士冷冷道,「現在閉嘴,給我安靜的工作環境。」

冠軍聳了聳肩,站到一旁,為博士留出工作空間。柏奧利凝視著她手中的迷你鐘表,以機械般冷硬的口吻下令。

「目標鎖定為D17-D77範圍內標記的六十種義體類植物。指令︰恢復原始模式,生長加速十倍。」

木頭鐘表的時針開始飛速旋轉,一個指令隨著圖騰的運作延伸到木械之州全體。所有的木械義體在此刻齊齊一動,那早已定型的植物軀干開始了又一次的成長。

「嘶……!」

詹森從夢中驚醒,下意識捂著自己的左臂。他感到了一種驚人的饑餓感,好似一整天沒吃飯那樣饑腸轆轆,幾近虛弱。他第一實驗以為是義體又失控了,可那左臂的根部像是有新肉在生長般奇癢難耐,這是從前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怎麼回……天啊!」

詹森開燈後瞥了一眼,這一眼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恐當中。他的木械義體正開始生根發芽了!那胳膊上長出的根須深深扎進了他的體內,讓詹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他使勁摔打著胳膊,驚慌失措地拿刀去砍它,可屬于樹皮的褐色無論怎麼折騰都頑固地在他的皮膚上蔓延。

「啊,啊啊……救命啊!醫生!醫生!」

他正在被樹木吸收,被樹木同化!再這樣下去他不單會成為植物的養分,他甚至會變成植物本身。詹森從床鋪上跌落下來,他使勁往外爬著想要出門尋醫,可胳膊上生出的根須將他固定在了地上。他心想完蛋草了,這輩子到此為止了。

幽藍色的光芒如幻覺般一閃而過,詹森的身軀忽然一輕。他一下子從床邊掙月兌開來,一頭撞在自己房間的衣櫃里。詹森驚愕地回頭,發覺自己的木頭胳膊不知何時不見了,幾條觸手般的根須還在他的肢體截面處不安的扭動,地上憑空出現了一盒火柴。

「你大半夜發什麼神經?!」詹森的老媽一把推開他的房門。

「先祖顯靈了媽媽!」詹森語無倫次,「快幫我點火!燒它啊,趕緊燒它!」

相似的場景在百鳥城的各處同時發生,暴走的木械義體在數秒內被同時切割,保留下人們的性命。時雨零攜帶著堆成小山的木頭胳膊木頭腿出現在百鳥城外,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人數太多,速度太快,三秒鐘只夠我保百鳥城。」

「義體異變以百鳥城為中心擴散,正擴散到整個木械之州!」綺羅飛快地匯報著,她的頭上還帶著沒來得及摘下的睡帽,「截止一秒鐘前危機人員總數在十萬以上,預計一分鐘後受害總人數將突破七十萬!」

赤口真帆面色鐵青,她感到頭暈目眩,一下子都要站不穩了。那麼多的生命在她的感知中不斷變得微弱如風中殘燭,由海量生命支撐起的某個系統卻在這過程中變得壯大而強盛。柏奧利正進行著某種可怖的狂行,她的一念偏差能毀滅以十萬計數的生命。

「柏奧利瘋魔了嗎!」醫生怒喝道,「她真企圖靠這種可悲的方式達成永生?為此不惜將整個木械之州拉入地獄?!」

「還是低估圖騰對環境的操控力了。」公孫策抓過一條木械胳膊當研究樣本,將其余木頭一瞬碾為齏粉,他低聲喝道︰「穩定情緒,醫生!這次救人恐怕要靠你了!」

公孫策的喝聲使得醫生鎮靜下來,她抓住公孫策的手腕,用力得像落水者緊抓浮板。

「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保護民眾。」艾蘭迪亞判斷,「策,現在你的實力最強。你帶著真帆小姐與綺羅小姐想辦法處理義體暴走,我們去控制住柏奧利•達達里昂。」

「好,注意安全。」公孫策拽起面色鐵青的真帆和茫然的綺羅,「零,給我預備時間!」

時雨零拋給他一只虛幻的懷表,帶著眾人在原地消失不見。公孫策沒有直接動用懷表,他領著真帆與綺羅以超高速掠過木械之州上方,在樹海的中心處停下。念動力的感知範圍在事變開始時便以最大速度延伸,如今已覆蓋整個木械之州。公孫策雙手合十,發出響亮的擊打聲,五根三百米以上的螺旋巨槍在他的心念下出現,如神明的戰矛刺入樹海正中與四方!

「聖十字•肅言槍鎖。」

螺旋槍牢是為了限制敵方的領域•世界而開發的技術,肅言槍鎖則是為了打斷敵人的大範圍術式而創造的「臨時陣法」。五柱巨槍的旋轉幅度發生了細微的差別,回旋引發的震動波在刻意的控制下交織,以整個木械之州為棋盤開始共振。這常人無法察覺的震動猶如一道道刀鋒般在空氣中穿梭,將圖騰發出的信號在中途攔截,剿滅。

柏奧利的圖騰號令在這一刻被臨時中止,那些尚未完全活化的木械義體在這一刻同時停止了生長。公孫策的快速處理制止了最惡劣的發展,但已經活化的木械無法被槍鎖再度打斷。

總數在十萬以上的無辜者在噩夢初醒後就變成了植物的一部分,那些瘋狂的植物離開了人類的建築物,涌入了樹海之中。原始野蠻的植物本能支配了他們的生命,他們開始扎根,發芽,貪婪地吸取環境中的養分,這份生存沖動與樹海中的植物遙相呼應,令全新的異變出現。夜幕下沉靜的碧綠樹海霎時間掀起驚濤駭浪,瘋長的根脈破土而出撕裂大地,狂躁的枝條向著天空飛速舞動。

人類的狂亂激發了大自然的反應,剎那間樹海變作了活物,它因自身的飛速成長而變得瘋狂!

「小心,公孫策。」專注研究義體的真帆開口,「這不是純粹的巨龍現象,有一種我看不明白的信息藏在這些植物的血脈深處。柏奧利•達達里昂想用這些植物制造某種東西……像是我平日調整的生化素體。」

「我看到了。」公孫策壓抑住怒火,「你說得沒錯,老太太真魔怔了!」

真帆也看到那瘋狂的成果了。在木械之州的東方,有一團盤根錯節的樹根如火山噴發般升起,帶著土壤與樹木直沖夜空。每一條根須都是一個曾經攜帶木械義體的人類,數以十萬的粗壯根須在吞噬了樹海的生命力後聚為一體,成為了一個與槍柱近乎齊高的巨大人形。

它的軀干沒有任何特點,是老樹皮般的深褐色;它的頭顱中沒有面孔,僅有一個向深處凹陷的空洞。扭曲糾纏的藤條構成了它粗糙的四肢,它將雙手舉起,一道碧綠色的圓環隨之出現,如天使的光環般籠罩在巨人的頭頂。

「常龍軀•風天使,構築完成。」巨人空洞的頭顱內響起柏奧利的尖笑,「試著打倒它吧,小子。讓我看看這不依靠圖騰的植物龍軀,與真正的創界法使還有多大的區別!」

公孫策沒中她的挑釁,這巨人由十萬生命聚合而成,誰知道將它擊敗後那些無辜者能否保住安危。他在空中造出白質平台,又降下一層層白色的巨牆將巨人攔截,以仔細地觀察起所謂「風天使」的特點。

這一次的風天使與雷鳴所化的雷天使顯得完全不同,他的行動方式笨重而單調,看不出一絲「技巧」因素在內。面對白質牆壁的攔截,它僅是愚昧地推揉,攀爬,好似一個孩童探索著自己難以理解的環境。可過大的體積使得它的一切行動在常人眼中都好似地動山搖。

「——」

它徒勞無功地錘打了數秒白質牆,像是得到指令般抬起空洞的頭顱。風天使頭頂的光環一閃,無盡樹海中千萬植物暴起,化作兩只巨大的手掌向空中的公孫策打來。

公孫策與真帆在空中消失,他們以急速閃到風天使的頭頂。「攻擊方式單調、智力水準低下、疑似擁有廣範圍環境操控的力量……」公孫策飛速匯報著觀察結果,「真帆姐,告訴我可以攻擊的部位。」

真帆細心感知著生命的氣息。十萬以上的人類與樹木融合使得細致感知近乎于噩夢,還好雙方的「感覺」在她的視野中完全不同,人類的像是微弱的光點,木械則像是一個七彩斑斕的黑洞。

「人類在它的軀體內不斷移動……」真帆專心感知,「一秒後打頭頂正中。」

公孫策依言照做,一道試探性的念動力斬擊擦過風天使的頭頂,所造成的細微傷痕不出意料被其快速治愈。但就在風天使受傷的同一時刻,木械之州內異變突起︰接近邊界處的一片森林瞬間枯萎,好似被某個掠奪者剝奪了生命的養分!

「不行,公孫策!」真帆驚呼,「它的生命與木械之州存在某種聯系!」

不用醫生提醒他也看出來了,風天使的狀態似乎與樹海存在詭異的連動關系,以至于它受到的傷害會反饋到環境當中。這玩意在此刻竟成了個燙手山芋,他們不但要顧及巨人內部的無辜民眾,更要顧慮它被打倒後對大環境造成的損失。

要用涅炎嗎?公孫策飛速做著盤算。如果以涅炎轉生的狀態戰斗,他或許能嘗試在短時間內焚毀所有植物救出人類,但那終究是冒險的舉措……

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法?要是能控制住柏奧利•達達里昂的圖騰那或許還有辦法,可前去突擊的另一隊還沒傳來得勝的消息,讓他隱約有些擔憂。

「在樹心深處,跟我來。」

同一時刻,艾蘭迪亞正帶領其余兩人在百鳥市的密道中穿行。有了幻月尊提供的充足時間,王都第一的名偵探輕易找到了古老家族深藏的秘密。她手持長劍一馬當先奔走在前,一路上存在的所有幻術與陷阱均被壓陣的時雨零輕松破解。

尋找圖騰的路途順利得合情合理,達達里昂家族內部的私兵攔不住一位梵相的創界法使與兩個回天術高手。正因如此拂曉騎士才提高了警惕,因為她至今為止沒遇到任何來自家主的攔截。

「柏奧利博士會放棄抵抗嗎。」後方的秦芊柏問。

「不會。」艾蘭迪亞做出判斷,「她想要誘敵深入,亦或者她認為沒有必要防護。」

時雨零啞然︰「她找了什麼靠山才能傲慢至此?虹翼卿親自來了嗎?」

艾蘭迪亞沒有搭話,她們在交談時已踏入樹心密道的盡頭,植物長成的工作台展現在三人面前,綠發的柏奧利•達達里昂站立在巨大時鐘下專心致志地記錄著數據,竟對來訪者們沒有一絲防備。

「請立刻停手,柏奧利•達達里昂。」

拂曉騎士持劍指向柏奧利的後背,她的劍路忽然一停。一把亮銀色的闊刃大斬劍從天而降刺在她的身前,其十字形的劍格恰好擋住長劍的劍鋒。木屑飛舞間有黑衣的男人無聲無息出現,靠在入口前的牆壁旁,用鞋跟踩著斬劍的護手。

「進門前問過門衛了麼?」男人微笑,「達達里昂家族私人禁地,若是無事各位就請回吧。」

拂曉騎士示意兩人不要輕舉妄動,細心觀察著這輕浮的男子。他穿著無標志的黑衣黑褲戴一頂黑色的軟呢帽,腳下的皮鞋擦得像鏡子般反光。一張全覆蓋的黑色面具遮住了男人的面容,面具上有濃眉大眼的怪獸咧嘴嬉笑,卻遮不住男人那劍般鋒利的目光。

「我因木械之州異變而來。」艾蘭迪亞擺好架勢,「請柏奧利博士停止行動。」

「你知道這一行的規矩。」劍士把腳放下,「用嘴問候,用劍說話。」

再無需任何多余的言語,拂曉騎士持劍點向劍士咽喉,劍士大笑著踢向劍尖。長約一米九的闊刃大斬劍被男子單手握住,銀與白的劍光將狹小的空間堵得水泄不通。

兩人佔據的過道充其量夠兩米的成年人勉強走過,在這種環境下用長兵器交戰近乎痴人說夢,偏偏兩位武者的境界早已將常識置于度外。他們以護手擋住彼此的刺擊,以劍柄作為鈍器擊打,用肉掌握住劍鋒將長劍巨劍猶如棍棒般擊下。拂曉騎士的劍勢平和中正,帶著威嚴正氣,面具劍士的招式卻跳月兌而出奇,似玩笑似嬉鬧如同酒吧中醉漢酗酒後的亂拳,卻將名門正派的劍典一一擋在劍下。

旁觀的秦芊柏緊握刀柄,感覺手心燙得出奇。「別動,時雨零。」她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可她身後的女子已經不見了。時雨零眼看兩人勢均力敵便將時間放慢到百倍以上,她踏著藍色的花朵出現在柏奧利博士身後,向綠發博士手中的圖騰伸手。

「!」

可在時雨零踏出花朵的那一刻,有尸山血海般的殺氣自她的背後襲來,亮銀色的鋒芒猶如槍尖般點出,直指創界法使的心髒!

倉促之下夢幻國臨時展開,時間減緩的速度提高到兩百倍,三百倍……但無論時間的流逝變得多麼緩慢,那劍芒都在靜止的世界中不急不慢地前進,仿佛死神瞄準了她的目標,無論如何逃避躲閃最終都逃不過那注定的死亡。

時雨零臨危不懼,眼看危機將至卻讓時間的流逝恢復正常。男人的刺擊迅捷如光,卻擊中了一片幻影般的「鏡子」。虛幻的鏡子被擊碎後時雨零的身影消失,她以詭異的術式回到了安全方位,那地方卻正是開戰時的入口前方!

「……不是特殊能力。」時雨零判斷,「他只是速度很快……非常快!」

「時間能力的破解法不就是這樣嗎?」男人扛起巨劍,隨手招架住拂曉騎士的劍招。先前的插曲對此人的戰斗竟是毫無影響。

「時間放慢三百倍的話把速度提高三百倍就好了,對方變成光的話比光還快就好了。只靠特殊能力戰斗的小姑娘遇到我這種肌肉蠻子就無計可施啦,哈哈哈哈!」

男人舉劍,大笑著斬下,大斬劍的攻勢猶如海潮,每一擊的勁力都比先前強大一倍,每一擊的速度都比先前快上十分!金鐵交鳴之聲不絕如縷,拂曉騎士無言格擋下男人的每一劍斬擊。她的守勢不動如山,可劍士的攻勢卻早已超越了雷火。

「銀光劍典練到了極境,你是個不錯的對手。」男人悠然道,「可惜只有沒天賦的庸才……才會遇到自己的極限!」

男人的攻勢忽然轉變,由跳月兌變穩重,自離奇變老舊,可蘊含于其中的危險卻成千上萬倍膨脹。劍鋒在半空中劃過完美的弧度,本要攻擊中路的一刺隨著劍士的心念一轉而成了直取脖頸的血腥斬擊。神鬼莫測的一擊猶如天啟,超越了凡俗所能至的極限。拂曉騎士艾蘭迪亞是無常法修行的絕世天才,但在這個男人的領域之中……即使超絕如她也于凡人無異!

純白長劍的防守已露破綻,血腥的亮銀色即將斬下騎士頭顱。有琉璃色的光華自旁探出,擋下傲慢劍士超月兌凡俗的一斬。

「哦?」劍士眼前一亮,「不錯!」

艾蘭迪亞與時雨零同時後退,秦芊柏持萬華刀攔在劍士面前,她死咬牙關,渾身上下的肌肉因恐懼與興奮而微顫。

「冷鋼斗技場的冠軍瓦倫斯,你這樣的人會當門衛真是不可思議。」

「我蹭了她瓶酒,就幫她看一回門,這樣我們算是扯平。」冠軍將劍插回地板,「你就是秦暝的那個佷女?也算有兩把刷子嘛。」

秦芊柏皺起秀氣的眉頭,一字一句道︰「我是秦芊柏,不是秦暝的佷女。」

「小丫頭你懂規矩嗎?」冠軍輕笑,「名頭和尊重……是靠劍與拳頭打出來的!」

劍士暴起,武者舉刀,超凡月兌俗的武者們踏入激戰,亮銀與琉璃的光芒充斥古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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