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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劇團詭案(上)

道格拉斯是一位空相的通神法使,擅長制作心相武裝,業余愛好是研究歷史。他在兩個月前加入了塵埃教團,制造了許多戲劇中使用的舞台道具。

公孫策不太理解這些資料中的專有名詞具體有著怎樣的含義,他只知道道格拉斯死了,死得很淒慘。他約莫快60歲了,頭發濃密,衣著簡樸,僵硬的面龐上凍結著死前的表情,既驚恐又憤怒。現場看不到血跡,似乎是死于鈍器的敲打。

克麗基蹲下來檢查了一陣,得出結論︰「死得不大利索,敲了好幾下,但都是往腦袋招呼的。」

「確定是死因?」公孫策問。

「沒看到除此以外的傷口,你看他衣服亂糟糟,指不定和人纏斗過。」克麗基吹了聲口哨,「看著像沖動殺人,凶器八成是你腳邊那玩意。」

公孫策站在帳篷入口處,他的腳邊躺著一把鐵錘。按理說鈍器殺人該有較大的動靜,但沒人听到撞擊聲也沒人听見呼救聲。

管他呢,這鬼地方無常法使多得是,消音的辦法要多少有多少。

「道格拉斯的無常法是什麼?」

「我記得是造燈……」克麗基回想了片刻,「對的,實現願望的神燈。不過他才通神,往往是耗費一大堆素材才能實現點微不足道的小願望,很一般的能力。」

「能消音嗎?」

「這話說得,誰不會靜音啊?」克麗基•海德雙手插兜,將空蕩蕩的褲子口袋翻出來,「凶器也不一定就是這個。你要搜我身不?再搜就要月兌衣服了,我們得去趟廁所。」

「不用了,我還沒遲鈍到連你在我面前動手都看不出來。」公孫策搖了搖頭,「我在這保護現場,勞煩克麗基小姐去將菲利斯和那位‘巴克老爺’找來,再問問團長先生的意見——這是他的地盤。」

克麗基咧嘴一笑,扯了扯領口︰「我估計團長什麼都不干涉,他只想著看戲呢……順便,你真不搜嗎?這麼好的機會放過就沒了哦~」

在殺人現場還有功夫挑逗小男生,你這娘們不愧是莫頓出身果真腦子有病。

公孫策掃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身高腿長,臉還不錯,但胸部平平著實不合胃口。要是艾蘭迪亞那樣的他說不準還真考慮一下……

(我有必要提醒你,公孫先生,現在我能听到你的心聲。)

(你可以裝听不見。我希望你裝听不見!)

公孫策使勁咳嗽了一下︰「咳!我是正經人,勞煩您去找人證吧,謝謝了。」

克麗基吹著口哨走了,看上去對有人死了這事毫無心理負擔,冷血得像蒼穹之都的那些年輕殺手。公孫策用念動力探查著周圍的環境,自己親自調查起帳篷。

(無常法使用記錄來一個。)

(半小時內共有兩條,分別在11:18:35與11:21:56,使用者均是道格拉斯先生。)

(看起來他死前還掙扎過,挺合理……我看看帳篷。)

道格拉斯的私人帳篷不大,不過一張工作桌與一張折疊床。桌上放著一杯滿滿當當的茶水,模來尚有余溫,其余部分一團狼藉,文件與各種材料散亂一地。

(請集中注意力,公孫先生。線索往往隱藏在細節中。)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啊,這個。)

公孫策掃了眼桌面左側,木質工作桌上有一道利器的斬痕。靠近桌邊的架子上有個不自然的空位,看上去像是擺放錘子的地方。

(不久前留下的痕跡,痕跡窄小,斬痕較深,可能是匕首或折刀一類的短刃,持刀者年輕或有力。)艾蘭迪亞說。

(我的眼楮還挺好用,嗯?會用這玩意的一般是小個頭的扒手,方便劃開口袋取錢包……你覺得那錢包是道格拉斯的嗎?)

(沒有證據,但我認為有可能是。)

公孫策想起菲利斯偷藏的錢包,推測道︰(出于不明原因——也許是行竊的事實被發覺——送茶來的菲利斯與道格拉斯起了沖突。戰斗應該是在工作桌附近發生的,菲利斯年輕氣盛,起了動刀的心思,道格拉斯避過這一下斬擊,用無常法還擊,但同樣被回避,只打亂了桌子。這過程中刀子可能月兌手了。菲利斯情急之下抓起錘子擊殺了老人。典型的沖動殺人。)

(合理的推測。)

(那是,我在青少年犯罪方面可是專家,這典型的沖動殺人。)

拂曉騎士話鋒一轉︰(但你忽視了關鍵的因素,所以這推測並不正確。)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公孫策氣急敗壞,(哪兒不對了……哦草,茶!)

——我才給他送了茶回來,克麗基小姐。

他想起菲利斯先前的發言,發覺了問題所在。道格拉斯的茶杯還在桌上放著,茶水滿滿當當,尚有余溫,這顯然是菲利斯剛送來的那杯。桌面一灘狼藉,茶杯穩當得放著,只能證明引發混亂的纏斗發生在送茶之前。

公孫策嘴硬道︰(菲利斯很可能是個格斗達人,用一只手端著茶杯,單手擊殺了道格拉斯……)

(這位劍術高手的第一刀就被老人閃過了。在拉開距離後,他沒有選擇投擲小刀,而是用單手抓起鐵錘,敲擊多次才將對方殺死。最後他不忘將茶水放下,彬彬有禮如同一位侍者。)艾蘭迪亞總結道,(他的技術似乎尚不純熟,且性格怪癖。)

(啊閉嘴吧閉嘴吧。)公孫策的臉有點發紅,(我草了那這口子怎麼解釋?)

(在莫頓王國,除了小偷與流氓,還有另一種人會隨身攜帶短刃。老派貴族偏愛將其作為護身兵器,也在大多數時候作為彰顯武力的道具。)

(他們怎麼不帶槍?哦,像烏斯特斯的土豪是吧。)

(你很善于聯想。)

公孫策撓撓頭︰(一會該搜搜巴克老爺的身了。打賭嗎?我猜是一把折刀,木頭或者象牙把手,只刻字母縮寫作為身份證明。)

(不打賭。折刀,銀皮瓖包,瓖嵌紅寶石,圖樣是獅子或劍。)

(我靠你搞笑吧,爛俗死了!)

艾蘭迪亞沒有回應,而是說道︰(帳篷附近是否有拖動痕跡。)

公孫策用念動力掃了一圈,遺憾地搖頭。

(外面沒有明顯的痕跡,這里應該就是桉發現場。死者死前面對著桌子,從正面受擊,倒下……你看地上一團亂,應該是死者這段期間在掙扎,而凶手連續補了數下才徹底死亡……)

公孫策模擬了一下站位,疑惑道︰(他們在打斗期間換了位置?亦或凶手特意搬動了尸體?)

按理來講,從帳篷外來的凶手該背對著帳篷入口行凶才是。

(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

公孫策尚在沉思之中,此時克麗基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嗨,公孫先生!我這就領他們進來——」

「臥槽你腦子有病嗎?!別讓小孩進來!」

公孫策趕緊跑出帳篷,擋住桉發現場。克麗基滿不在乎地說︰「這麼緊張干什麼,不就死了個人嗎?」

菲利斯站在她身旁,小臉因恐懼而一片煞白,他哆哆嗦嗦地問︰「道格拉斯老先生……死,死了……?」

公孫策搖頭︰「對,之後哥哥問你幾個問題,這有助于查明他的死因。」他看向克麗基身旁的另一位男士︰「您是巴克先生?」

這人個子干瘦,約莫30歲出頭,戴金絲眼鏡,留著八字胡,穿著闊氣的毛皮大衣,雙腳靴子閃閃發亮,果真是個貴族大爺派頭。他聞言慍聲道︰「正是!他死了?這老東西怎麼好意思死!」

今天氣候不算暖和,巴克與菲利斯均戴著手套。公孫策掃了眼,心說靠指紋鑒別凶手是難了。他推了下眼鏡,問道︰「看上去您和道格拉斯的關系不錯。」

「呵!我們的關系可太好了。」巴克憤憤地呼了口氣,「我資助了這老騙子足足兩年!他拍著胸脯承諾將有考古學上的重大發現,到時一經發表就會讓我們聲名大噪。我為他提供了那麼多珍貴材料……結果呢?兩年過去,他拿出的是一堆不知所謂的廢紙。這東西只會讓我大受嘲笑!」

「老頭寫什麼把你氣成這樣?」克麗基興致勃勃。

巴克吹胡子瞪眼︰「我要氣瘋了!我興致沖沖地趕來听他的‘重大發現’,結果你知道這老騙子寫了些什麼嗎?聖王在上啊,他竟敢對我宣稱國王莫頓是一位詐騙犯!」

公孫策心中一動,尋思這無常法使考古說不定還真能研究出什麼道道,當下追問道︰「他的研究內容具體是?」

「我不知道,我听都不想听這些對王國光輝歷史的邪惡骯髒的誹謗!我告訴你,先生,這老傻子在發了霉的書堆里待得瘋魔了,他滿腦子就想著編些驚世駭俗的故事賺髒錢,連做人的顏面都不要了!他這樣的人必然是人憎鬼厭的,我是瞎了眼才會信他真有本領,我看他這死得卻是一件大好事 !」

巴克發泄般說了這麼一大通,眯眼看著公孫策,低聲說︰「啊……看我都氣昏頭了。小子,你又是什麼人?敢這樣質問一位貴族,一位高貴的子爵?」

公孫策一抖披風,笑道︰「你身為堂堂子爵,想必對這老人的另一身份有所了解?」

巴克臉色一變︰「這我是知曉的。您是……」

公孫策抖出張撲克,讓其繞著巴克的頭飛了一圈。

「你可以叫我公孫先生。特殊事件總要由特殊人員處理,明白嗎?你且安靜站好,問你什麼就如實作答,直到事件查明,真相水落石出。」

公孫策那趾高氣昂的派頭,卻比他這子爵還要神氣得多了。巴克嚇得連連點頭,趕緊站到了一旁,不敢再問許多。

(你很擅長虛張聲勢,公孫先生。)

(我沒亮拂曉騎士這牌子算我給他面子。)

公孫策冷冷掃了巴克一眼︰「巴克先生,因為這研究成果的事情,你與道格拉斯發生了口角,進而升級到了纏斗。」

巴克一驚,強撐著說︰「我是位體面的紳士,先生。我的確感到十分憤怒,但我沒有使用暴力……」

「真的嗎?不如把衣衫理順了再說這話吧。」

巴克的衣服同樣亂糟糟,沾著不少灰塵,不像他的身份一般體面。公孫策笑道︰「我相信你沒動手,可你動了刀子,不是嗎?要是去旁邊搜身,這事可就有點難看咯。」

巴克的臉有點發青。他顯得低聲下氣了︰「我……先生,我承認自己那時不夠理智……憤怒的火焰一下子就把我吞沒了。我們是起了肢體沖突,我憤怒于此人還敢維護為自己骯髒的言論辯駁,氣得一刀砍在桌上……但我沒殺人,先生,我真的沒有。我只打算告他詐騙。」

公孫策點了點頭︰「刀子拿來檢查吧。」

巴克的護身兵器果真是一把折刀,銀皮瓖包的刀柄上,紅寶石拼成獅子的圖樣。

(真他媽絕了我草。)

(請注意言辭。)

(你怎麼猜到的?)

(事實上,王國中小貴族的審美標準與合眾國的資本家十分相像。)

公孫策在巴克莫名的眼光中拍了拍手,以一股溫柔的語氣開口︰「說說過程與時間吧,巴克先生。幾點來的?幾點走的?」

巴克趕緊點頭,說得很快︰「我應該是十一點左右進的帳篷。我待了將近二十分鐘,期間我和那可恥的下三濫起了口角……然後發展到沖突。我砍了桌子一刀,氣得轉身就走。這劇團地方不小,我走了五分來鐘才到門口。」

說完這些,他緊張地攥了攥大衣︰「我向聖王發誓,先生,巴克子爵今日就做了這些事情。他或許用詞不當,脾氣暴躁,但有關于凶殺的一切都是與他無關的。」

「是這樣嗎?」一旁克麗基咯咯直笑,「越急著辯解的人越心虛。」

「你!」

巴克氣得喘開粗氣,公孫策趕緊把他推到一邊︰「我們會得到結論,現在請您先安靜。菲利斯,過來。」

「……啊!」

菲利斯似乎還沉浸在有人死了的震撼中,听了這話才回過神來。公孫策在菲利斯面前蹲下,擺出副好鄰居的模樣︰「菲利斯,我問你幾個問題,千萬別撒謊,不然這事兒就麻煩了。」

菲利斯緊張地發抖︰「您……您是警察嗎?我們要叫警察嗎!求求您了,別讓警察撞見我!」

他簡直要被自己的想象嚇得縮起來了。公孫策心想這孩子為了個偷走的皮包嚇成這樣,實在是個三流的小偷。

「這可難說咯~~指不定警察就要逮你進牢房~!」克麗基陰笑著嚇唬這倒霉孩子。

公孫策瞪了她一眼,說︰「警察暫時不會來,你如實回答問題就好。菲利斯,你平常都在這劇團做什麼?你對劇團成員們的……身份,有了解嗎?」

菲利斯咽了口吐沫,說︰「我是來這打雜的,先生。其他地方看我年紀太小不招,司徒團長不在乎這些,雇佣我幫他賣票。我也負責在團里跑腿,給大家端茶送水……我知道大家都有些能力,但我自己不會這些,我也從不往外面說。」

這孩子說話時有理有據,倒看不出來先前那副驚恐的模樣了。可這又不對勁了,怎麼偷個錢包讓這孩子嚇成那樣?

公孫策按下疑惑,問道︰「菲利斯,你今天見過道格拉斯嗎?」

「我見過的,先生。」菲利斯急急忙忙地說,「我見過他兩次!11點鐘的時候,我親眼見他領著巴克老爺進了帳篷。第二次是在11點20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那時看了表。我去幫他們送茶,可巴克老爺已經走了。」

「你那時進帳篷了嗎?」

菲利斯委屈兮兮︰「沒有,當時道格拉斯先生站在帳篷外面,臉色很難看。他只拿了一杯茶水,說巴克老爺已經走了。我臨走前听見他大聲咒罵……」

「他說什麼?!」巴克質問道。

菲利斯縮縮脖子,小聲說︰「一些指向您的比較骯髒的詞匯。」

「他媽的!」地位崇高的巴克罵了一句不太崇高的粗話。

(捋一下時間線,11:00兩人見面,交談後發生口角,進而發展成打斗,約二十分鐘後巴克離去。這期間,11:18道格拉斯用了第一次無常法。11:20菲利斯與道格拉斯見面,送茶。11:21道格拉斯用了第二次無常法。11:25左右巴克出了劇團。11:30我們趕到,目擊道格拉斯死亡。這樣算來,道格拉斯的死亡時間是在11:20-11:30之間……)

(更精確些。)

(11:21之後,因為他那時還用了一次無常法,很可能是死前的反擊……不對啊……)

(你發現了問題。)

(確實……他11:18也用了一次。兩分鐘後他和菲利斯見了面,還拿了茶。)

如果道格拉斯是因與凶手的搏斗才使用了無常法,那這搏斗應當是從11:18-11:21的三分鐘間發生的,直到他被徹底砸死結束。道格拉斯沒可能在這期間從容地出門拿茶水,甚至還站在帳篷門口罵街。

(由此你可以得到一個推測︰兩次無常法的使用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我在想我在想……)

公孫策在心中焦慮地念叨著,听到現實中啪得一聲響。克麗基不知何時吃起了泡泡糖,正把大泡泡吹破。

「殺人桉呢你嚴肅點可不可以!」公孫策抓狂道,「對了還有你!你能力是什麼?不在場證明有嗎?」

「我不一直在那兒唱戲嗎,等那一幕演完了我才出來的,就跟在你後頭。」

克麗基舌忝著嘴唇上的泡泡糖渣,像是想到了什麼,壞笑著補充道。

「我是個靈相法使,顯現境界。擅長隱身和幻覺把戲。所以你要說是我干的,那也不是沒可能。」

他媽的又一個顯現法使。顯現不是第四階的各國高層人物嗎?怎麼你們王國隨便一個唱戲的都是顯現?

公孫策眉頭一皺,在心中問道︰(……司徒弈殺人滅口?)

(可能性很低,一位創界法使有太多手段抹消情報。此外,最近一小時沒有克麗基•海德與司徒弈使用能力的記錄。)

「好啦伙計,放松點嘛。」克麗基笑嘻嘻地搭向他的肩膀,被公孫策嫌棄地甩開,「嘿你這人脾氣真臭!告訴你件好事,剛剛團長跟我說了聲,這事他打算公事公辦。」

「什麼叫公事公辦?」

「就是說,殺人桉就得找警察啊。喏,你瞧~!」

克麗基將下巴一揚,不遠處正有個警官打扮的男人走來,這人相貌方正,戴一頂黑色鋼盔,穿一身厚實的警服。克麗基補充道︰「為了公正起見啊,團長連身份都沒泄露。這可是本地警察,主管超自然桉件那種,什麼內幕都不了解,保證是中立人士啊。」

「不要!」菲利斯一下子驚慌失措了,「求求你,小姐!

別讓警察過來!」

「你這麼心虛做什麼?」巴克懷疑地說。

公孫策拍拍這孩子的腦袋,沒好氣地說︰「警察殺不了你,好吧?有點骨氣!」

菲利斯縮在公孫策身後,眼中的神色幾近絕望︰「你們不明白……你們不明白!」

公孫策撇了撇嘴,上前與警官搭話︰「您好。騎士團的……外賓,公孫策。」

「超自然犯罪部,麥克唐納警官。」警官與他握手,「克麗基小姐與我說明了大體情況,也請各位配合警官調查。」

「當然。」

公孫策沒怎麼著急,將現有的情報一一與這位麥克唐納警官說明了。這警官听得很認真,不時做點筆記,看著很讓人安心。

「謝謝,之後我們會請各位去局里做細致的筆錄。」

麥克唐納警官踏入帳篷,走到尸體旁邊,從兜中拿出一面鏡子。

「先看看具體的死亡時間。」

鏡中的景象一片模湖,過了幾秒,一片血色在鏡上彌漫開來,逐漸形成了一行數字︰

11:19。

「這麼方便?」公孫策驚嘆道。

「鑒尸鏡便捷而可信,先生。」麥克唐納自豪地說,「自從這種心相武裝量產後,我們在處理超自然犯罪時就方便太多了。這樣一照就能明白,此人死于今日11:19。」

「這樣……等會,你這玩意壞了吧,他十九分死亡?!」

公孫策一下子感覺不對,道格拉斯20分的時候才和菲利斯見過面,21分時還用過無常法,他怎麼會在19分的時候就死了?!

麥克唐納警官明顯也感覺到了不對頭,他低頭思考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露出了極為自信的笑容。

「先生們,這是一場極為簡單的桉件!我理解這一切曲折的來源了,這事我見過太多了。」

說這話時,他快步走向了菲利斯。小男孩絕望地癱倒在地,麥克唐納抓起他的胳膊,將雪亮的手銬銬在了菲利斯的手腕上。

麥克唐納一把將男孩拎起來,動作像抓起一只雞。他昂首挺胸,驕傲的言語中充滿了對邪惡的唾棄。

「這必然是一起超能力桉件,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毫無疑問,這男孩是個該死的超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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