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友健不知道怎麼說，那個曹力對他表面上還不錯，就是不怎麼听話，指揮起來也比較費勁，要不是李維剛在這，很多事情都辦不了，侯友健心里也是有意見。
他看著曹長勇落寞的樣子，說道，曹經理，我在想，像港城建設這樣的公司人員流動也很大，每年招了大批學生進來，每年大批職員辭職，來了，走了，我們單位就像是培訓中心，培訓一下就走了，人員的流動實際上是正常的。
芮小倩听侯友健這麼說，笑著說，侯工，人員流動雖然是正常，但一個好的單位應該能留住人，留不住人是什麼原因？是企業的原因，還是個人原因？我看兩者都有。你說港城建設是培訓中心，這個比喻真形象，我踫到過一些從港城建設跳槽出來的建築口的人，他們也很優秀，干的也不錯，他們為什麼就在港城建設待不住呢？
侯友健像是自問自答道，建築行業太累太操心了，沒有周六周日，工資也不高，誰願意在這干？再說現在的大學生有幾個願意吃這個苦？
曹長勇嘆口氣道，哎，我這現在最缺大學生，像小倩來了之後，我這規範多了，不過就她一個人忙活，真的很累。建築這行看上去是粗活，但沒有點文化還真干不好，現在想想那個曹力和年輕時的我有什麼區別？太急功近利了，哎。要是有大學生願意來我們單位，我給的待遇可以比在港城建設還要高。
芮小倩搖搖頭，說，別提曹力了，再說港城建設多少活，我們多少活？要是我們連續有工程干，活不斷，你說的這些就沒問題，沒有活怎麼養人？
印安東這時補充道，實際上每個企業都是賺錢的機器，一旦開動，停都停不了，不是不想停，是一停下來就要出問題。
曹長勇很喜歡听他們聊這個，這些是他平常思考但一直想聊聊的話題，自己水平淺薄，實際上思考不了那麼深，他知道知識的重要性，他更渴望有文化層次的人能跟著他干。
難道自己也是那台機器？曹長勇也在想。
芮小倩直接說，印工，我看我就是那台機器，現在是真不敢停下來，停下來就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我算是被綁架了。
曹長勇盯著芮小倩，詫異地問，綁架？
芮小倩也不惱，說，是啊，被你綁架，被工地綁架，我那還有自己的時間？
曹長勇很情緒化，听芮小倩這麼說，心里覺得更是欠了她很多。
印安東卻說，也好，我感到芮經理挺有工作能力，水平也高，這種鍛煉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工地上雖然操勞，但忙起來干點事還真是鍛煉人，我感覺芮經理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很大變化。
侯友健也說，這個確實是，有些事情真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就需要決斷的能力，而這最鍛煉人。
芮小倩似乎是深有感觸，說道，什麼氣質，什麼能力，我是沒什麼感覺，我有感覺的事自己比以前考慮的多了，關鍵德問題是不考慮那麼多不行啊。
曹長勇心里竊喜，看來自己不在家，小倩快能撐半邊天了，看來以後自己還要放開手腳，讓小倩大膽去管。
這樣的談話他很喜歡，雖然他也知道侯友健和印安東還真沒時間陪著他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