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也顧不上腦袋瓜子暈了,蹭的坐直,警惕的看向來人,還不忘往地上癱著的那個男人挪過去。
想著對方要如何的話,她手里好歹有個人命能威脅。
結果外面浩浩蕩蕩進來二三十號人。
全都清一色的黑衣黑褲。
腰間來跟白繩的話,直接能上墳了。
為首的男人長得高大威猛,彪壯的身材透著一股子凶悍,臉上還有一道疤。
葉青青︰
她不過就是盤了個炕,至于招來這麼多人要弄死她嗎!
不過緊跟著葉青青就注意到,她旁邊原本唉聲慘嚎的男人,在這些人進來的瞬間,聲音頓住,身體就僵硬了一瞬。
這是,怕?
心思轉過,葉青青再看進來的人。
那二三十號人一個個全都沉著一張臉,誰都不說話。
為首的男人掃了一圈院子里。
原本用刀抵著葉大武的男子立刻松了葉大武,迎過去,朝為首的男人彎腰恭恭敬敬的︰「三哥!」
三哥沒搭理他,看向葉青青旁邊的男人。
「誰弄得?」
他一開口,語氣帶著一股讓人頭皮發緊的壓迫感。
程默立刻開口,「我。」
葉青青飛快的吞咽口水,「不是,是我。」
三哥瞥了程默一眼,哼了一聲,轉頭挑眉看向葉青青,「你?」
葉青青舌忝了舌忝嘴皮,點頭,「是,是我。」
「是她?」三哥問向地上的男人。
男人讓葉青青戳了七八刀,渾身冒血,慘兮兮的應,「是。」
三哥頓時一聲冷笑,「讓一個娘們兒給你打成這樣?也敢說是我秦三的人?我丟不起這個人,拖走。」
「不要,三哥不要!」那男人原本癱在地上氣若游絲,聞言嚇得臉都綠了,一個激靈爬起來。
一個動彈,身上的血往外咕嘟咕嘟冒。
他卻跟感覺不到疼一樣,跪在地上磕頭,「三哥繞我。」
三哥話都沒說。
後面二三十號兄弟里,出來倆,面無表情走上前,一左一右拖了這人就走。
這人慘叫求饒,卻無人搭理他一聲,寂靜的院子里只有他哭叫的聲音絕望又可憐,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同情心。
他的同伴只瑟瑟發抖站在一側,肉眼可見的驚恐不安。
等這人被拖走,三哥看向那個先前用刀抵著葉大武的人,「怎麼回事?」
那人趕緊道︰「一點私事,他們之前欺負了二虎,我們想給二虎討個公道。」
「討個公道?」三哥臉上的刀疤動了動,「討個公道,就你們一個手筋被挑,一個全身血窟窿,一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人臉色難看,「給三哥丟人了。」
三哥捻著手指,「我再問一遍,怎麼回事?」
那人表情僵硬,嘴角動了幾下,脖子一梗,「真的是他們欺負了二虎」
三哥抬手打斷他,「拉走!」
那人頓時嚇得腿軟,直接就跌跪下去,「三哥,三哥饒命。」
三哥沒搭理他,自然有人上前拖他,三哥看向葉青青,「你說。」
葉大武已經走到葉青青跟前,彎腰把葉青青扶起來。
葉青青讓撞得腦袋還有點暈,整個人幾乎靠在葉大武身上。
葉大武想要開口替她說,但被葉青青捏了一下手制止了。
誰知道這個三哥什麼來頭什麼性子,輕易別逆著他為好。
「今兒一早,他去村兒里請我們來鎮上,說要盤火炕。」葉青青指了那個正在被拖走的男人,「結果來了鎮上,進了院子他就拔刀,說要把我留下。」
「火炕?」三哥皺眉,臉上表情遲疑了一下。
葉青青趕緊解釋,「就是炕底下弄了回廊煙道,能往炕里加柴把炕燒熱,屋里還沒有煙,屋里熱的跟春天似的,還看不到燒火的火盆。」
感覺這個三哥好像對火炕感興趣,葉青青趁機吹一波自己的火炕。
「你會弄?」三哥狐疑打量葉青青,問。
葉青青趕緊點頭,「不是我會弄,是我們仨,得我們仨合作才能弄好,一個人弄不了。」
三哥笑了一下,一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耍什麼詭計的表情,回頭吩咐旁邊一個小伙子,「把人帶過去,讓他們弄個那個什麼」
那小伙子趕緊道︰「火炕。」
「嗯,讓弄個火炕!」
那小伙子立刻應了,然後朝葉青青葉大武和程默說︰「跟我來吧。」
葉青青︰
葉大武︰
程默︰
三人心驚動魄死里逃生打了一架,打完被帶走去盤炕?
但是這二三十個黑衣小伙子一言不發杵在這里,氣場強的讓人不敢直視,三人誰也沒敢多問一句,跟著就走。
他們一走,三哥在院子里的一張破板凳子上坐了。
朝那被挑了手筋的人勾了勾手。
那人噤若寒蟬上前,「三哥。」
「跪下。」三哥冷聲說。
那人一句反駁沒有,撲通就跪,在三哥勾手指的示意下,又跪著往三哥跟前挪了兩下。
啪!
三哥揚手朝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你是跟著我來這凝水鎮的,來之前我說的清清楚楚,不能欺負老百姓。」
那人拼命點頭,「我知道錯了,三哥我真的知道錯了,可他們不是普通老百姓,他們都是壞透了的村里惡霸。」
三哥一把捏了他下顎,「你是不是久了不見我殺人,不知道怕了。」
那人一個哆嗦,瞳仁都有點渙散。
「誰讓你帶他們來的?」三哥問。
那人眼底的恐懼攀升,哆嗦開口,「葉康雲。」
「葉康雲是誰?」
「鎮上學堂一個學子,剛剛那個姑娘的本家哥哥,給了我們五十兩銀子讓我們弄人。」
「五十兩銀子,你們就把我說的話忘了,好,很好,好得很!」三哥捏著男人下顎的手忽然用力。
嚓!
那男人下巴就被捏的幾乎碎了,慘叫聲登時響起。
三哥說︰「你是我帶出來的,我當時出來發過誓,兄弟們跟著我我不讓你們委屈,今兒」
他抬眼,看向眼前杵著的二三十個人。
眼神鋒利。
「你們就長個教訓,免得日子久了忘了自己是誰,真把自己當成地痞流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