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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的哀嚎激起了眾人的心思。

原來,契丹人也會怕痛,也會害怕。

所有的奴隸們齊聚起來,目光炯炯,似乎包涵著其他的意思,手中的糞叉,木棍,都齊齊捅去,砍去。

「殺,殺——」

大家眼眶通紅,不顧一切地廝殺著,砍殺著,好一會兒,直至契丹人死無全尸,血流成河而止。

李三傻愣愣地看著,看著瘋狂的父親,母親,以及其他的親人,鄰居,他們仿佛是听不到聲音一般,對著契丹人就是一頓發泄。

多年的苦難,即使是黃河水,也洗刷不盡。

楊業立在城頭,看著不遠處波濤洶涌的黃河,不由得笑道︰「原來,黃河還是有清的時候!」

黃河百害,唯有一套。

陰山阻隔了黃河的洶涌,在這里,黃河不再具有強大沖擊力,而是溫養土地,成為難得的塞上江南,水清而緩。

楊業為之嘆然,難怪契丹人想要佔據豐州而不走,這片如此肥沃,又緊要地界,又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都統,城中的契丹人約有五百多人,還有兩千多人的各族人等,純粹的漢人,也只有五千多人。」

黨進渾身帶著血腥味,拖著大步伐,沉聲說道。

「不到萬人?」楊業眯著眼楮,說道︰「這不可能,偌大的受降城,怎麼可能才那麼點人?」

「俺本來也不信,後來一審問,才明白,原來豐州的人遷徙到了這里,後來雖然又遷徙了一些回去,但仍舊還有許多,但這些人,卻變成了契丹人,以及其他部落的農奴,奴隸,約莫有一兩萬人。」

「他女乃女乃的,能夠稱作是人的漢人,不過是五千人。」

楊業聞言,眉頭一皺,他轉過頭,沉聲說道︰「對于咱們來說,只有盡可能的組建軍隊,才能攻克豐州,這些奴隸,就是咱們需要的兵源。」

「沒錯!」黨進興奮地說道︰「城外還有不少的莊園,牧場,咱們佔據了受降城,就得把外面收拾了,不然反而成為契丹人的助力。」

「這場行動,就稱之為‘放奴’,若有的奴隸將會是咱們的兵源。」

楊業揮舞著拳頭,大聲說道。

隨即,一聲令下,數千鐵騎游散在受降城四周,以百人為單位,不斷地四處巡探。

遇到牧場,就是一陣砍殺,然後找出奴隸,進行解放,並且說明了情況,直到其他話語都說不順,騎兵才無奈地喊一句︰「大唐回來了——」

「大唐回來了——」

這句話飛快地傳遍了四州,數以萬計的奴隸們興奮難當,所有人歡呼雀躍,提起武器,在唐兵的配合下,不斷地地反抗,拼殺。

三日間,偌大的受降城,就被完全解放,大量的牧場,土地,都被劃歸給了奴隸們。

為了保衛來之不易的勝利成果,大量的青壯年都踴躍參軍,一會兒,就重新組建了五千人的軍隊。

更令楊業歡喜的事,大量的工匠被解放,大量的攻城器械,都有了可用之功。

唯一憂慮的是,沒有樹木可供砍伐,多年來的開發,讓河套地區早就沒有了木材可利用。

而最近的可用之地,還是在陰山。

就在楊業等人一籌莫展之際,突然數以千計的百姓,抬著家中頂梁柱,以及多余的木材,或拖,或抬,亦或者扛著,來到了軍營中。

「楊將軍——」

楊業出了營,見到這番壯觀的場景,不由得震驚不已。

「楊某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楊將軍——」張老站在最前方,他被幾個小兒輩攙扶著,顫顫巍巍地說道︰「自宋節度被擄後,天德軍覆滅五十載,老夫,也近七十,為人二十載,為奴五十載,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誰知,臨死前,還能重新做回唐人。」

「敢問將軍當今坐天下的,可是李氏天子?」

听聞這個問題,楊業毫不猶豫地說道︰「當今以唐為國號,自然是李氏天子,大唐血脈,年號神武——」

「果真是大唐回來了!」

眾人歡呼著,大唐的含義,對他們來說,不再是國號,而是自由,幸福,以及信仰,所有人雙目含淚,喜極而泣。

「既然是大唐,那我們唐民,自然也得出力!」

張老顫抖地說道︰「听聞王師少有木材,我等沒有余財,只有些許木頭,只求能助王師一分力。」

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以及數不勝數的木頭,楊業感動不已︰「諸位放心,有了這份木頭,某一定攻下豐州城,重建天德軍。」

「重建天德軍,重建天德軍——」

大家伙齊聲吶喊,用盡了全力,青筋畢露,臉紅耳赤。

秉承著這份期望,數百工匠們用最快的速度,進行營造,不消四五日,立馬就建成了大量的雲梯,沖車,箭塔,撞車等常規的攻城器械。

而這些時期,契丹人嚴守不出,並不敢冒昧的進攻,沒有攻城器械的契丹人同樣對于城池無力。

「出發——」楊業騎著馬,帶著五千騎兵,五千招募的步兵,雄赳赳氣昂昂地出發,向著一百多里外的豐州而出。

耶律離珂大吃一驚,他望著城外規模宏大的軍隊,以及令人生畏的沖車,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數百里外的陰山大軍,已經停滯不前,正在破碎的邊緣,而唐軍,卻出乎意料地率領騎兵進行攻城,而且在缺少木材的受降城,怎麼能建成?

「他們去陰山砍伐了不成?」

蕭擼花靠在女牆,目瞪口呆。

但,現實卻是如此的殘忍。

無有多少守城經驗的契丹人,面對騎兵加攻城器械的唐軍,半斤八兩之下,擁有器械的唐軍,則悍不畏死。

猝不及防之下,契丹人死傷慘重。

兩三日之下,守城經驗等于無的契丹人,幾乎是被打得氣冒三丈,有氣都無法出。

城內的漢人,也大受鼓舞,迫不及待地進行反抗,在這種里應外合之下,作為外來分子,又不佔據優勢的契丹人,節節敗退。

引以為傲的守城優勢,蕩然無存。

五日後,豐州城,血流成河,迎風招展中,樹立起一桿唐旗,浸染成了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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