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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衛儔收起手中的弓箭,冷笑道︰「這麼大的地界,就只有你穿著皮甲,還想逃?」

畜牧群很大,但牧民卻寥寥數十人,都是來自于漠南的牧民,衣衫襤褸,而看守他們的契丹人,雖然不算光鮮亮麗,但一身皮甲,就很顯眼了。

「干的好!」楊業並沒有如往常一場親臨前線廝殺,而是坐鎮指揮,幾十人的隊伍,根本就不值得他出手。

「你們這里是哪?」楊業對于牧民直接詢問道。

可惜,牧民們听不懂漢話,對于契丹語,也是寥寥幾語罷了,根本就是茫然。

「殺了吧!」楊業搖搖頭,沒有利用價值為了保密,也只有殺之了。

隨即,他目視前方︰「這里雖然是邊緣,但卻依舊有那麼多的羊群,由此可知,契丹人兵力極多,決心也是極大,其難以罷休。」

一旁的衛儔聞言,也是心驚︰「不曾想,契丹人決心這般大,兵馬超過十萬,怕是不會有假。」

「沒錯!」楊業輕輕拍打著馬匹,看著一望無際草原,說道︰「事不宜遲,它的決心有多大,我就要打得他有多痛。」

「這麼多年來的屈辱,若是不洗刷干淨,某寢則難眠。」

衛儔點點頭,也非常贊同這句話。

他更是明白,楊業所說的屈辱,實際上指的是先帝劉鈞所受到的羞辱,也是契丹人年復一年的欺壓,讓其抑郁成疾,四十來歲,就撒手人寰。

君臣之義,父子之情,楊業豈能善罷甘休。

旋即,大軍進行了一頓烤羊肉,休息了一夜,緩解長途跋涉的疲勞,到了凌晨,大軍再次行進。

楊業雖然不清楚其位置,但卻明白,雁門關就在東方,他們在恆山余脈,只要往東走,自然就不會有錯的。

「殺——」一路上,踫到了不少的放牧人,楊業一個不剩的全部殺掉,對于那些牛羊,他則驅趕開來,自己得不到的,契丹人也休想得到。

羊群牛群,就相當于契丹人的移動糧倉,沒有了牧民的驅趕放牧,在大草原上找尋回來,不亞于吃人說夢。

數以萬計的牛羊,怎麼抓?這可比人難抓許多。

有鑒于此,楊業立馬將軍隊一分為二,讓衛儔率領著吐渾軍,沿著恆山附近而走,他則率領剩余的部隊,直搗中心,兩者相隔,不超過五十里。

而,最重要的任務,並不是決戰,而是為了切斷契丹人的糧食。

「以有心打無意,咱們也有馬,偌大的草原,我就不相信契丹人能找得到咱們。」

楊業輕聲說道,滿臉的自信︰「此戰必勝。」

上萬騎兵,基本上晝伏夜出,對于放牧群進行襲殺,打完就跑,再繼續打下一個。

一連三日,分兵後的部隊,也不知偷襲了多少次,放走了十萬記的牧群,大家也都恢復了一人雙馬,實力雄厚。

而,時間推移,終究還是有人逃了出襲殺。

塔爾作為大軍指揮,也發現了不對勁,大軍的糧草,日供給越來越少。

按照道理來說,牧民們會不斷地驅趕羊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上肥美的牛羊,但如今,這數字越來越少。

突然,幕帳被打開,耶律敵烈臉色凝重地走了進來,看著塔爾,直言道︰「後軍不對勁!」

「怎麼說?」塔爾粗聲道。

「帶進來!」耶律敵烈喊道,隨即,一個衣衫破舊,蓬頭垢面的牧民被帶了進來,顫顫巍巍地說道︰「那夜,我們一起放牧,突然去撒泡尿,結果就看到一伙人,遇人就殺,一句話也不說,然後就驅趕著羊群跑了,我躲得快,才騎著馬回來報信——」

「匪徒?」塔爾大吃一驚,怒道︰「誰敢冒犯我們契丹人,不想活了。」

耶律敵烈也是氣惱道︰「這般行徑,真是一群找死之徒。」

然後,他對著牧民說道︰「你放牧的地點,距離此地多遠?」

「騎馬得大半日的路程。」牧民顫抖地說道。

「也就是說,距離咱們不遠,而且,還能準確的模到地點,看來這伙人來歷不簡單。」

耶律敵烈臉色凝重,距離太近了,實在是有被冒犯到。

「你是說,是咱們軍中的人?」

塔爾聞言,輕聲道︰「也對,十萬兵馬,大同鎮,南院兵,以及漠南部落,人一多,什麼事情都能發生,尤其是那些窮瘋的,見到大量的牛羊自然渴求萬分。」

「但,在我的地盤,沒有我的同意,就擅自亂動,這是找死——」

耶律敵烈也是不屑地說道︰「圍攻雁門關多日,許多人眼見著打不下,就動了心思,保存實力,甚至,還有的心思亂動,想著撈回損失。」

「一群窮鬼——」

對于一些牛羊,兩人自然沒有放在眼里,但這種亂來的行徑,卻讓他們惱火,立馬下令調查,尤其是那些漠南部落,大同鎮的人。

畢竟是聯合作戰,也唯獨這兩伙人控制最弱,施行機會也最大。

而楊業一行人,也終于回合,來到了恆山邊緣,進行修整,一萬余騎,損失接近于無,但一個個經受住了洗禮,越發的精悍。

「咱們殺的那麼 ,看來契丹人有的難受了。」

衛儔幸災樂禍地說道︰「那麼多的牛羊不見,再過些時日,契丹人的糧草無以為繼,肯定會散去,雁門關之圍,也算是解了。」

「你說的沒錯!」楊業望著遠處,星星點點的契丹人營帳,不由得說道︰「但這些還不夠,只傷到皮毛罷了,咱們那麼多人,多日的辛苦,豈不是糟蹋了。」

「您還真想要突襲契丹人?」衛儔驚詫道︰「咱們這幾日不也是弄清楚了嗎,契丹人有十萬兵馬,以卵擊石啊!」

「沒錯!」楊業笑了笑,說道︰「但,你沒有仔細去探究。」

「契丹軍也是分人的。」

「從幽州來的軍隊,紀律嚴明,巡防嚴密,披甲也高;而大同鎮,多年未戰,披甲與紀律,只能說強差人意。」

「最次的,則是被召集的漠南部落,他們雜亂無序,並無統一的指揮,營帳也是混亂不堪,他們就是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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