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說完後，大堂內陷入一陣寂靜。
「布魯斯•韋恩？」
銀行大廳里抱頭趴在地上的眾人，疑惑又古怪的面面相覷。
哥譚的人可能不知道市長是誰，叫什麼名字，但不可能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哥譚市民從呱呱落地到合眼下葬，衣食住行各方面少不了韋恩集團的影子。
而布魯斯•韋恩就是富可敵國的韋恩集團的繼承人。
但布魯斯•韋恩已經失蹤好幾年了，怎麼可能出在這，而且在搶劫銀行？
「哥譚有一伙匪徒叫紅頭罩幫，為首名字叫紅頭罩，算不上厲害，也並不知名。」
戴維也有些意外。
和貝恩、小丑、稻草人等那些知名的反派相比，紅頭罩只是一個不知名的小角色。
但小丑在很多世界的起源前身，就是曾經的一任紅頭罩，他為躲避蝙蝠俠追擊，掉入化學制劑的池子里，才變成皮膚蒼白、頭發發綠的小丑。
「原本想通過情緒點提醒看看這個紅頭罩是不是小丑。」
‘紅頭罩五號’震驚地看著他，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上下打量。
「不想，沒發現小丑卻看到了蝙蝠俠。」
在這個紅頭罩五號領命要教訓他這個不听話的人質，走到他面前時，一條來自布魯斯•韋恩的情緒提醒刷新。
「閉上你的嘴，我要是那個尸體不知道爛在哪的小鬼，還用站在這？」
‘紅頭罩五號’怒聲，揮起槍托就要砸在戴維額頭上。
「等一下！」
紅頭罩頭目忽然舉起槍，瞄準了五號。
「頭兒？我不明白，你說給他個教訓，我正在做。」
被槍口指住，‘紅頭罩五號’慌忙舉起手，語氣發懵。
「難道……你信了這個小子的鬼話？」
剩下的紅頭罩嘍跟著一起指住五號，黑洞洞槍口瞄準了五號和他身後的戴維。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布魯斯•韋恩。
但你肯定不是五號。」
紅頭罩惋惜地搖頭。
「五號是我們之中最瘋的，能開槍的時候絕不會動手。
你的話太多了！」
「紅頭罩五號」面罩下表情一變。
他本想一腳踢倒這個似乎不懂得害怕為何物的年輕小子，再一槍托把他砸暈過去就算結束。
但他沒立即開槍狠手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而且……五號是左撇子。」紅頭罩頭目嘴角勾起輕蔑的冷笑。
‘紅頭罩五號’看了眼自己拿槍的右手，眼中涌現一抹難看，自己居然犯了不止一處錯誤。
戴維確認眼前這個紅頭罩小嘍就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但應該是剛回到哥譚參與打擊犯罪沒多久的蝙蝠俠。
「現在的布魯斯•韋恩像剛剛出道，還不是日後那個成熟冷酷、給人感覺永不會犯錯的蝙蝠俠。」
話說這家銀行的安保人員哪去了？
無視那七八支指著這邊的沖鋒槍，戴維四下看了看。
安保室門口，一個人影倒在地上，嘴唇發紫，口吐白沫，還有另外的人趴在他身上，也是一個模樣。
原來早就被提前下毒解決。
「現在，摘下你的頭罩……」
明明在搶劫銀行，警察隨時可能會到來，紅頭罩頭領卻一點也著急，饒有興趣用槍口點了點。
「讓我們看看你是誰，是不是那個大名鼎鼎韋恩家族的孤兒，還是某個自覺可以一人拿下我們的警員？」
「如果真的是布魯斯•韋恩，下輩子就不用愁了。」
幾個拿槍的嘍一陣哄笑。
「我們可不是喬•切爾那個蠢貨，為了一串珍珠項鏈，殺了哥譚最有錢的夫婦。」
刺耳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戴維看到‘紅頭罩五號’舉起的手，手背上青筋冒起。
喬•切爾，一個膽小如鼠、黑幫瞧不上眼不收的街頭小混混，在殺死韋恩夫婦後，造就了那場哥譚無人不知慘案後，隨之揚名。
在槍口威逼下，「紅頭罩五號」不得不動作僵硬地摘下了臉上的頭罩，露出一張留著濃密黑色胡須的中年臉龐，仿佛被人誤解的惱怒表情。
「五號？」
就在幾個紅頭罩嘍一愣的瞬間，‘紅頭罩五號’手腕一揚，微型遙控器從袖口竄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下一按。
！
銀行厚重結實的玻璃大門被炸得粉碎。
爆炸的沖擊波席卷大廳，玻璃碎茬飛射，一眾紅頭罩被氣浪拍倒在地。
幾乎同時，一個煙霧彈扔在地上。
‘紅頭罩五號’一個反身就要撲倒站著的戴維，帶著他跳入銀行櫃台後，躲避馬上隨之而來的槍擊。
但像一頭猛獸般轉身竄出的布魯斯，肩膀像撞上一座幾百斤重的銅像，他悶哼一聲抬頭一愣。
他不是沒考慮過這個年輕小子練過格斗術，但格斗術再厲害，身體的自重是改變不了的，突襲之下，精通一百多種流派格斗術的他怎麼會一點撞不動？
不覺得自己需要躲避的戴維掃了眼驚詫的中年臉龐下脖子上一道皺起的皮膚，嘴角輕笑，隨手把蝙蝠俠甩進實木櫃台後。
剛出道的蝙蝠俠布置計劃仍有點青澀，不過永遠留一個後手的習慣倒是早就有了。
「開槍，給我殺了他！」
七八把沖鋒槍同時開火，子彈咆哮出膛，金屬的激流輕而易舉貫穿了厚重的櫃台，布魯斯•韋恩抱頭趴在地上。
一顆顆黃澄澄子彈撞上戴維身體，立即喪失所有動能，清脆的落在地上。
「停火！」
幾百枚子彈宣泄出去，紅頭罩頭目低喝一聲。
隱隱散開的煙霧里，一道輪廓模糊的修長身影站在里面，一步未動。
幾個紅頭罩頭嘍正等著那個應該被打成篩子的身影直挺挺往後倒下。
但煙霧里。
一點危險的紫色光芒亮起。
「什麼東西？」
一個小嘍皺眉，端著槍口，眯眼正要分辨出什麼東西亮了。
哧！
一道激光從煙霧中射出，胸口劇痛，他呆愣愣的難以置信低頭看去。
一個拇指粗細的血洞前後貫穿了他的心口。
！
尸體倒下，鮮紅迅速在大廳地上鋪開。
「殺了他！」
瞄準煙霧里那道身影，紅頭罩幾人驚慌的開槍。
櫃台充當掩體，布魯斯•韋恩躲後面，微微探頭露出一雙眼楮，眼中帶著錯愕。
咻，咻！
在他前面不遠處，那個身穿風衣面容英俊的年輕人站在原地，舉起一條手臂，比成手槍的模樣。
像黑白默片里一樣，想象自己手指是手槍，帥氣的牛仔在對決匪徒，在未喪失雙親前，布魯斯•韋恩的童年也不例外在自己家的莊園里對著草叢玩耍過。
但此時那道身影，指端真的射出了東西，不過不是子彈——而是一道道紫色激光！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放緩下來，銀行大廳里，從側臉看去，那道挺拔的身影表情隨意，像在玩游戲一樣的用手指隔空不緩不急一下一下的點射。
但仿佛死神在點名。
燒灼空氣的激光射過，一個個汗毛豎立、狼狽逃竄的匪徒無法逃避的心口綻放血洞，一具具尸體撲倒在地。
「這個家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