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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快跑啊,殺神來了

古雲縣。

章進雖然率兵攻城,而且是佯攻。但也出了全力。他帶的兵是匯聚而成的烏合之眾,當然沒有攻下古雲城。

而且只攻了一天,他便歇火了。雖是烏合之眾,但這些壯丁都是不怕死的潛力股。

讓他們死在這里太可惜了。

還是等將軍那邊成功了,雙方會合,攻下古雲縣輕而易舉。

于是。章進鳴金收兵,仿佛是烏龜殼一樣,把兵丁都給收了回來,關起門來,一動不動。

這可是讓城中的重要人物,都是又驚又喜,也生出了狂傲之心。

縣衙。一處房間內,擺著一張四四方方的小桌子,別看是小桌子,但是用的木料與做工都極好。

酒桌上,擺著八道菜,幾乎擺滿桌面了。縣令周樹,縣丞令狐智,千夫長許敏、陸古割據一方,痛快吃喝。

四周有四個長相美麗,身段婀娜的女婢在服侍,不遠處放著一個大火爐,給房間提供了溫暖,讓眾人的臉色都紅撲撲的。

「這有一句話說的是真好。看起來是黃金做的,但捅破了就是一坨屎。那吳年凶名在外,陣斬五個蒙元千夫長。我看是夸大其辭。」

周樹捏起酒杯,一口干了,熱辣的味道讓他臉龐更紅,紅光滿面,酒杯放下後,他又捏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入嘴中,真是入口即化,好吃的很。

吳年陣斬五個蒙元千夫長,這件事情其實蒙元人官方沒有說什麼,只是民間流傳。

現在他們依靠區區兩千烏合之眾,就守住了城池,而且吳年還不攻城了。他們有理由懷疑,吳年的凶名是吹出來的。

槍頭,中看不中用。

「是啊。吹牛誰不會。關鍵還是得有實力。這吳年中看不中,就一個普通賊首。」

縣丞令狐智熱的把背後的大氅給解下,交給了女婢拿著,笑呵呵道。

兩個文人,在鄙視一個敢真刀真槍與蒙元人斗法的豪杰。許敏、陸古心里頭,覺得有點不得勁。

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吳年可能真的是個槍頭。

而且不管怎麼樣。能保住城池,那真是太好了。

「說的好,現在是個實力為王的世界。就像我許敏,原本不過是落魄武夫,現在卻是個千夫長。為了蒙元大世,我們干一杯。」

許敏重重點頭,捏起酒杯說道。

舊的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充滿了活力。在場的人,都是受了蒙元人的恩德,才能榮華富貴的。

蒙元大世,蒙元盛世。

一定昌盛,一定綿長。

「說的好。為了蒙元盛世。」陸古大笑了一聲,豪爽的捏起了酒杯。令狐智、周樹杯中沒有酒,但這杯酒一定要喝。二人忙自己倒酒,四個酒杯在空中踫撞,酒水灑落,仿佛是青春少年的熱血汗水。

四個人都是激動不已,一起飲下這杯。

「來來來。吃菜吃菜。」干喝酒太辣了,令狐智連忙招呼眾人,一起干飯。

就在這時,不祥的人來了。一匹快馬停在了城南,馬上的騎士與城上的人交涉了一番之後,坐著吊籃上去了。

不久後,他被扶著到了房間里。

「這是怎麼了?」周樹四個人看著眼前跪倒在地上,氣喘吁吁的男子,酒醒了一半,整個人涼颼颼的。

「不行。我得穿回來。」令狐智一把從女婢的懷中,搶回了自己的大氅披上,系好,但仍然止不住的有點發抖。

對方從山廣縣而來,自稱是有重要事情稟報。

不會是山廣縣那邊,出事了吧?

俗話說得好,怕什麼來什麼。男子連連點頭,說道︰「我們縣城,接到消息,說是古雲縣被攻打,危在旦夕。劉將軍不听勸阻,前來救援。我們縣令擔心這是詭計,派遣小人來看看。」

四個人呆住了,這明顯是陷阱啊。

不是他們太聰明,而是他們都在古雲縣好端端的,哪里有什麼危在旦夕。

「你說什麼?!!!!」令狐智一個健步沖了過去,雙手抓著男子的衣領,就把男子給提起來了。

劉寵是他的小舅子,還是個驍勇善戰的將軍。他與劉寵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劉寵出了什麼意外。

令狐智現在手都開始冰冷了。

「是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男子連忙說道。

「完了。」令狐智眼前一黑,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凳子上坐下,失魂落魄。

「完了。」其余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紛紛坐了回去,失魂落魄。

就算是正常人,也能看出吳年的布局了。如果那是個陷阱,那麼進攻他們的根本就不是北山堡主力,吳年也不在外頭。

北山堡的精兵肯定集中在山廣縣,如果劉寵死了,那麼縣城就保不住了。吳年應該會回到古雲城。

他們現在不敢狂妄了,只剩下瑟瑟發抖。

面對北山堡的次一等軍力,他們就守的很辛苦了。如果吳年來了的話,那他們完全沒有勝算。

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想法,但都沒有說出來。

「我們要不要棄城而逃?」

他們到底也算是一號人物,沒有因為這個捕風捉影的事情,而倉皇逃竄。

沒準這不是吳年的陷阱呢?

一天後。中午。

縣衙,同樣的房間內。侍女沒了,酒菜也沒了。只有火爐還燃燒著,還添了一個。

但就算是兩個火爐,也不能帶給四人一絲一毫的溫暖。不管是死了小舅子的令狐智,還是其余三人,都覺得自己的頭頂已經是陰雲密布。

雷霆會隨時隨地落下,把他們燒的灰飛煙滅。

「吳年真的得手了。呂廣志就像是紙片一樣,被他攻入了城中。我們絕對抵擋不住。馬上跑吧。棄城而走。」

許敏雖是個武將,也是漢人之中的豪杰,但是話音卻是止不住的顫抖,眼中盡是恐懼之色。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很難想象,就在一天前,他們喝著酒,烤著火,大言不慚的說。

吳年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捅破外邊的金皮,里邊是狗屎。

他們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就決定跑了。但他們沒有選擇通知其他人,也沒有打算白天走。

他們要趁著天黑,帶著自己的家眷,二千多兵丁,悄悄走。

但他們走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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