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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離開歐麥拉城的人

大部分人總是會把年齡與閱歷混為一談。

盲目的認為年輕就是沖動、暴躁、不計後果的代名詞,同時片面的把老人和穩重、保守、瞻前顧後這些關鍵詞畫上等號。

但事實上,真正與「閱歷」具備強關聯性的並非那些虛度的歲月,而在于切身體會的經歷!

——見識過盛極而衰的人才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經受過動蕩變革的人才明白除惡不盡的危害。

而那些始終活在信息繭房中,毫無實干經驗只會空談誤國的人,只會站在干岸上抖機靈、說閑話,嘲笑這些「左右互搏」、「自相矛盾」的道理,調侃先賢總結的智慧盡是些左右橫跳毫無原則的「便宜話」。

為什麼這些人會有這樣的偏見?

因為他們沒有真正遇見過這種需要分情況討論才能成事的復雜情況

又或者他們已經度過了難關,為了防止後來者迎頭趕上,所以懷著過河拆橋的心思,用語言作為武器有意把這條道路堵死。

歸根結底,當我們需要對某些觀點做出是非判斷,甚至準備將其內化為自己的行為準則的時候,永遠不要被情緒裹挾,盲目沖動的選定自己的立場。

因為人只有在表明自己的觀點之前才能保證最大程度的客觀!

只有在被集體營造虛假安全感俘獲之前才能想明白他人勾畫的未來究竟是不是你本心的追求!

只有在付出沉沒成本之前才能理性分析哪些金玉良言可以幫自己完成自我實現,哪些廢話只是有心人精心網羅的陷阱

更進一步,落到具體的實踐環節中分析,為什麼說當木葉因技術革命走到時代變革的窗口期時,「吃過見過」的閱歷積累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優勢?

因為對一路跟隨千手柱間走完終結戰國、創立忍村這條革新之路的漩渦水戶而言,整個木葉村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潮流變化時那種動蕩、無序的社會狀態;更沒有誰比她更了解正確的決策可能帶來怎樣的社會反饋!

所以在猿飛日斬開口說明需要她具體如何配合工作之前,漩渦水戶對引起此次木葉內部糾紛的關鍵因素「大集體」發出了提問。

——她必須了解沖突的始末詳情,才能更有針對性的調整接下來釋放影響力的方向與強度。

而面對老婦人的要求,身穿御神袍的猿飛日斬也表現出最大限度的耐性與諒解

畢竟漩渦水戶作為最特殊的人柱力,其角色定位絕不僅是隸屬村子的人形兵器那麼簡單。

某種意義上講,這位老人對「火之意志」的最終解釋權甚至還要高于他這個當值火影!尤其是在當下這種內亂將興未興的特殊時期,三代目更是不敢造次。

于是為了最大限度的爭取水戶的支持,猿飛盡量排除權力爭奪帶來的負面濾鏡,開始站在火影的角度剖析「大集體」這個新時代創造的怪物,以及其背後深不可測的山田總司院長。

「從技術層面看,‘大集體’目前基本可以概括成一種打破思維邊界、消除個體之間認知障礙且效果永久持續的特殊忍術。通過分享思維與記憶,理論上講加入大集體的忍者越多,就能以越快的速度摒棄過去的矛盾、爭端,實現人與人之間互相理解的終極目標

但,這種思維層面的融合與層面的割裂,也將徹底瓦解一切現有的道德規範,甚至在‘人’與‘人類’的概念沖突中引起前所未有的巨大風波。

說到底,這並不是建立起人與人之間的羈絆,而是強行將不同的個體融為一體!

忍者的世界顯然還沒有做好準備迎接這樣一個完全將‘集體’利益凌駕于‘個人’之上的時代

或者說,大部分人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盡管他們很可能正在承受這樣的現實。」

以火影大人的身份,他能對「大集體」給出這樣毀譽參半的評價其實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因為猿飛日斬的說法,等于是承認了如果單從社會管理效率出發,總司一手創造的「大集體」對比現行體制毫無疑問具備碾壓級別的優勢!

可問題的關鍵在于,火影需要管理的社會、國家並不是某種抽象的集體概念,而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

對于尚未融入「大集體」的忍者而言,他們的抵觸情緒一方面來自失去自我的恐懼,另一方面更源于思維共享後對個體價值的抹殺!

——只能用听覺感知世界的種族與只能用視覺感知世界的種族會形成截然不同的文化與世界觀,更遑論是從個人到集體如此巨大的跨越。

舉個比較極端的例子。

假如世界上存在某種神奇的忍術,可以通過讓自己英年早禿,換取無窮無盡的查克拉,並且沒有其他任何後遺癥,那麼相信絕大部分忍者都會毫不猶豫選擇對自己施術。

因為比起生死大事,人們不會在意頭發的感受。

可要是把這個「模型」放大一些——假如可以通過折磨某個特定的對象,換取近乎無限的資源供給!

那麼從「人類」這個整體化的概念入手,和從「人」這種個體概念入手所得到的結論以及論證的過程或許都會有所不同

與整體而言,損一毫而利天下就和前文提到的禿頭謝頂差不多,相比讓成千上萬的群體陷入苦難,這種不人道的做法完全在可接受的範疇內。

但從個體的角度出發,綜合木葉如今的政治生態,以及現成的「人柱力」制度,相信大部分普通忍者還是會擔心自己成為被獻祭的對象

而由此衍生出的有關社會公平、人權、利益再分配等方方面面的討論與焦慮,幾乎每一種都具備撕裂火之國的潛力!

基于這套邏輯,三代目的訴求自然就有了經得起推敲的堅實基礎。而山田總司的形象則成了操之過急,罔顧社會現實,盲目推行新概念的改革者

正邪高下,自此得以分明。

當然。

以漩渦水戶的老道,她也很清楚猿飛日斬的申訴中必定隱晦、褒美了大量己方小團體的私心。

好比說,「大集體」所代表的新型民主權威必將直接威脅原本屬于他們這些木葉管理者的個人利益,甚至對現有的權力結構都將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但相比這些積極正面的變化,「大集體」帶來的副作用的確才是當下無法回避的主要矛盾。

以此而論,漩渦水戶肯定不可能站在山田院長那邊。

「既然如此,為何當初要放任‘大集體’在木葉野蠻生長?」

「因為企圖政變的宇智波一族首先打開了這災厄的魔盒,以當時的情況,火影辦公室沒有其他選擇

況且就像扉間大人當年開發忍術時想得那樣,如果可以設法排除新技術帶來的負面效果,我相信‘大集體’的確是破解當前忍宗壁壘,推動村子進入新時代的重要助力!」

說到這里,即使隔著珠簾,三代看向水戶大人的目光仍然無比澄澈!

一如當初那個跟在扉間身邊,主動申請斷後退敵的少年!

「所以,我希望借助您對封印術的造詣,趁著此次漩渦一族內附的機會,為村子開發出一種能夠限制大集體的針對性封印!

為將來的木葉甚至是為整個忍者世界,封存這份太早到來的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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