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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歷史見證者

木葉村外,瀕臨絕路的漩渦一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對于只能在時代的洪濤中隨波逐流的人而言,他們的未來取決于棋盤兩側所有「玩家」的決斷。

而對于擔綱火影大任近15年的猿飛日斬而言,曾經受命于危難之際、拯救木葉與水火之中的忍雄,此刻也同樣正經歷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回望往事,自第二次忍界大戰打響以來,火之國發生的一切變故似乎都在撬動三代內閣統治的根基。

那些陰謀算計,那些利益交換,那些得失取舍

一切的一切構成了一張難以掙月兌的大網,將所有涉足其中的人一一捕獲!

直至大集體全面擴散的當下,命運編織的大網終于將三代身邊最重要的左右手團藏剝離出猿飛一系的小團體!

隨後,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便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里,如一柄緩慢落下的尖刀,一寸一寸摧垮了火影大人的心防

或許在某些人看來,扳倒團藏,瓦解被根部籠罩的種種黑暗等于為曾經的種種冤桉平反昭雪,等于變相加強火影一系的威望,加強了中央集權,似乎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順著這條邏輯線向下梳理,人們自然免不了對三代目本人的德行展開抨擊!

認定其不作為的作風是用心險惡的縱容,是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罪魁元凶!

其實,猿飛日斬難道真的是非不分嗎?

怎麼可能

如果說堅持公平正義、尊老愛幼、愛國愛家這些普世道德準繩是維系村子存在的「道」,那麼治人御下、維持組織穩定就是實現理想的「術」。

身為千手扉間的弟子,日斬很清楚沒有正當訴求的利益團體注定走向墮落,這正是初代與二代都一再強調「火之意志」,並努力使之成為木葉忍者之間最大公約數的原因。

但十多年的執政生涯也通過實踐中的一樁樁血淚反復提醒他,空懷壯志而無御下之法的領袖同樣注定輸給復雜詭譎的人心

——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

做文章的道理放在治理國家的問題上同樣適用

只有身負火影之名坐在這世間最引人妒恨的寶座上的人才能明白,調整「道」與「術」的混合比例竟是這般為難的事情!

而遺憾的是,對任何人類社會的統治者而言,想構建一套信念堅定、理想純粹,而又簡潔高效、具備強大執行力的班底都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日斬固然明白很多時候火影辦公室做出的決策注定要犧牲掉某些不該犧牲的人,但為了實現自己與前代們的抱負,他只能選擇容忍。

因為相比其他爭取內部團結的統戰手段,這已經是代價最低的途徑!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明知鍋王已經心懷「取而代之」的念頭,猿飛日斬依然選擇以重拿輕放的方式繼續維持脆弱的平衡。

畢竟假如三代真的如很多人所言,已經完全被自己的權力所吞噬,又怎麼可能放下成見與覬覦自己火影寶座的人繼續共事?

在一把手幾乎擁有無限權力的封建專制體制的大框架下,猿飛日斬對團藏的所有庇護與放任其實正表明他對火之國的未來確實有著比一己私利更崇高、長遠的規劃!

這意味著站在火影所處的高度,猿飛日斬清醒的認識到團藏及根部擁有的最重要的價值——實現權力上下通行的關鍵通道!

缺乏管理經驗的人往往只能看到由上至下的權力傳導,而忽視由下至上的影響力反饋。

殊不知一旦與世俗徹底隔離,再 赫的權勢也只不過是空中樓閣、夢幻泡影!

而在這個崗位上,權欲燻心的團藏已經是三代目能找到的最合用的棋子。

至少鍋王同樣繼承了千手扉間的一部分理想,至少驅使他行動的源動力最多也不過是取代自己的位置,用他的方式實現木葉復興的理想

對于身處要職、手握重權的特殊崗位而言,團藏這樣的人遠比那些見錢眼開、貪圖私利、損公肥私的人強得多!

還是那句話,站在猿飛日斬的立場,為了維持統治的穩固,團藏真的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在明確了這一點後,再去重新審視當下的時局變化,自然就能得到與此前截然不同的結論。

拋開被反復提及的「必要之惡」的正當性不談。

僅從管理效率的角度考慮,當志村團藏因為「大集體」事件被迫與火影系進行切割之後,三代內閣的統治根基依然遭受了巨大的傷害!

失去這條直抵忍者群體底端的重要觸手,意味著火影系制定的任何政策都將對基層的感知能力大打折扣!進而導致整個權力大廈發生嚴重動搖!

而作為捅破這層窗戶紙的始作俑者,現在追究山田總司個人的立場、態度已經毫無意義。

不管在將宇智波與團藏踢出核心管理層,繼而擴大兩院、大集體在村內影響力的整起事件中,究竟有多少是出自山田總司的設計,又有多少屬于巧合意外

現在的現實情況就是︰山田系對木葉決策的影響力已經隱隱有壓過火影系一籌的勢頭!

而這種權力再分配的趨勢幾乎是不可能以任何人的主觀意志而發生動搖的

所以到了這個階段,不論山田院長究竟是不是命不久矣,不論總司本人是否遵守自己先前的諾言不留後、不指定派系繼承人,他的存在都已經切切實實成為了三代內閣施行統治的障礙!

——更準確的說,從木葉高層決定通過推廣大集體的方式與新生的宇智波抗衡的那一刻起,這場零和博弈中,山田系與火影系就已經走到了對立面。

正因如此,當漩渦一族內附引發接入者與自然人之間的廣泛爭論時,猿飛日斬沒有再像過去對風之國、水之國、土之國發起戰爭時那樣直接向這位兩院學術權威垂詢問策。反而一轉攻勢,直接找上了牽涉此次事件的另一位重要關系人

千手柱間之妻,忍界歷史的見證者,現任九尾人柱力漩渦水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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