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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度2000,速度55公里!保持飛行姿態,避免失速!」

「大蛇丸大人,繼續下降高度可能會進入對方地面部隊的有效打擊範圍!是否匯報指揮部,請求改變指令?」

母巢內部

艦橋中的狀況一片混亂!

倒不是說第三艦隊的乘務組專業素養不過硬。只是主要承擔運輸工作的旗艦平時除非執行空降作戰,否則幾乎不會以這麼低的高度切入戰場。

偏偏戰場上突然出現的岩石巨人完全超出了以往任何一版作戰計劃的預設,這就給木葉的忍者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負擔

想象一下,面對能夠把整個火影大樓原地拔起舉高高的巨大人形兵器,且還有另外一個個頭相似手里卻拿著戰錘的哥們兒站在旁邊好整以暇,要在這種情況下義無反顧地放棄高度優勢主動貼臉輸出,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

但,作為這支艦隊的指揮官,大蛇丸的想法卻與他們截然相反!

「繼續前進。」

「大人,這」

「我說,繼續前進。」

面無表情的冷君殿下用手按住副手的肩膀,逐漸收緊的指節甚至讓作戰服都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怪響!

這種紅果果的壓迫讓眾人不敢再忤逆大蛇丸的命令,只能硬著頭皮破開雲層,沖入早已一片混亂的低空戰場!

在那里,先前交手過的土之國黏土爆破部隊正嚴陣以待,手握戰錘的巨人宇比地邇也抬頭向巨大的母巢看去,隨後邁著毀滅地表岩層的堅定步伐向他們走來!

從遠處看,這幅構圖像極了大地與天空之神的對峙,充滿了某種難以言喻的史詩感。

但如果是隔著母巢的透明氣囊站在艦橋上向下俯瞰,那麼主觀感受又會變得截然不同!

——在眼前不斷放大的巨人給予所有當事人夸張的壓迫感,直到岩石上的那些紋理變得清晰可見,直到宇比地邇結晶化的土黃色眼楮已經映出母巢艦隊的輪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唯獨大蛇丸。

此刻指揮艦隊踏上赴死之路的他不僅沒有任何恐懼,反而幾乎快要壓制不住內心的狂喜!

別誤會,冷君殿下並沒有背叛木葉的意思——至少現在沒有。

他只是從指揮部傳來的命令中嗅到了其他不同尋常的味道而已

照常理來說,就算是戰事不利需要臨時轉進,那麼比起普通的炮灰,母巢艦隊這種更精貴的精英兵種才應該是優先保存的對象。

甚至哪怕僅僅是從機動性的角度考慮,在撤退中保住空中力量也更有利于下一階段的反擊。

但偏偏指揮部卻在生死攸關的時刻反其道而行,拿空戰部隊作為賭注對岩忍展開神風式攻擊!

這樣的決斷無疑徹底違逆了操典規範的要求。

從過去的戰例分析,旗木朔茂與井上離組成的北線指揮機關不像是會犯這種錯誤的無能之輩,因此冷君殿下此時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就只剩下唯一一種。

——紅松嶺這場充滿意外的死斗受到了更高層的直接授意!

唯有如此,前線指揮官才敢拿寶貴的空戰部隊冒險!

那麼,在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又有誰能有這種破釜沉中的魄力呢?

答桉幾乎已經不言自明

誠然,大蛇丸不清楚山田院長到底還有什麼後手能夠逆轉危局,但對于正苦惱于怎麼擠回山田系核心科研團隊的冷君殿下而言,具體怎麼翻盤、怎麼操作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他看中的只是「冒險接敵」這個行為本身隱含的意義

——為了山田系的意志不惜背上全軍覆沒的風險!

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投名狀嗎?

在愈發洶涌的時代浪潮中,瘋狂科學家的「血脈」已經提前覺醒。

至此,隱藏在大蛇丸性格中的那份「偏執」終于開始顯現威力

從原著的角度回看他的一生就不難發現,這位冷君殿下與某些天生反社會又或者價值觀整體畸形的反派人物相比,一直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他很清楚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是屬于世俗意義上的惡行,也懂得在政治的漩渦中順應外界環境的變化而起舞,甚至還能在危險到來前提前嗅出不同尋常的氣味,繼而搶先一步明哲保身

這些屬于「聰明人」的特征讓他的作風與那些做事不管不顧的瘋批有著顯著的區別。

更完全解釋不了忍界第一科研人才走向變態的理由!

大蛇丸真正的問題在于那份骨子里的偏執,讓他對客觀世界的忍耐閾值遠低于一般人群。

相比之下,同門的綱手、自來也反而在很多問題上都要「現實」的多。

在面對生死、愛情、戰爭等不以人力為轉移的命題時,蛞蝓公主和蛤蟆仙人往往都是從普通人的認知出發並最終做出抉擇。因此當這兩人的年歲增長,很多時候寧願選擇逃避、和解的方式解決問題。

偏偏大蛇丸

他的人格似乎永遠停留在10到20歲這段自我意識過剩,對世界充滿好奇,並極具實踐能力的歲月!

若非如此,又怎麼會有人為了突破生死界限對自己進行種種難以名狀的人體改造試驗?又怎麼會有人把有限的人生投入到對無限的「術」之一途的追求當中?

于是,在這份執著的「毒害」下,冷君殿下的價值判斷在成長過程中逐漸出了大問題!

他堅信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一個,一切不擇手段、冷漠無情背後,本質上是對生命定義的差異

就好像現在。

當大蛇丸帶著第三母巢艦隊堅決貫徹山田院長的意志向敵人發起決死沖鋒時,他絲毫沒有把所有同行船員的生命一同放上賭桌的愧疚。

對他來說,這些犧牲單純就是為了實現更崇高理想的獻祭。而並不是像總司眼里,為了保護主要有生力量被迫進行的戰術冒險。

當然

對于第三艦隊的當事人而言,這些微妙的差異終歸也沒那麼大區別。

尤其是當三代土影大野木從舉起戰錘宇比地邇頭頂顯出身形後,毀滅的白光立刻將所有高尚的、卑鄙的都一並抹平。

——

塵遁•原界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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