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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地獄直通車

無論怎麼用言語來粉飾,南方聯盟對水之國發動的戰爭都只能被納入侵略戰爭的範疇。至少在忍界大一統的概念形成之前,木葉不可能在正義性方面找到足夠硬的根據為自己發動戰爭的行為背書!

這也是山田院長對自己的定位一直是「野心家」的原因

從下定決心以物理兼並的方式改造忍者世界,推翻輝夜姬和六道仙人創立忍宗統治開始,他就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像個老好人一樣處處與人為善、不爭不搶。

因此不論表面上怎樣運作,總司心里一直都很清楚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勢必要以成千上萬無辜者的血肉為「犧牲」!

但同時山田院長也很清楚,在這方面,包括自來也在內的大部分木葉骨干其實完全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思想準備。

而這顯然與木葉長久以來的定位有關

追朔到忍村制度建立之初,木葉其實一直處于被包圍、被攻擊的狀態。

區別在于,忍者之神統治時期,掌握絕對武力威懾的火之國即使不得不承受其他四國的敵意,也能用更高維的方式維系自己的存在感;而到了之後的第一次忍界大戰,則只能老老實實付出血的代價保護自己的家園。

但不論如何,木葉的地緣戰略決定了他們在最近30年幾乎從未主動發起過以開拓疆土為目的的對外戰爭!

在自衛反擊的前提下,木葉忍者們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在殘酷的死斗中長期保持著強烈正義感的一方——這種正當性保證了火之國哪怕是在不得不動員未成年戰力的全體戰中依然擁有著相當程度的戰斗意志,並且從不憚于以自我犧牲的方式贏得最後的勝利。

可時易事殊,當木葉成為主動發起戰爭的一方,這種正當性便發生了動搖!

從戰力動員到攻擊目標選擇,再到維持統治的成本行為起點的改變,將注定改變整個決策樹的走向。

——只打擊軍事設施,避免波及平民?

當被入侵的敵國進入全民皆兵的總動員狀態,怎麼區分誰是戰斗人員?誰是普通民眾?

當處于危亡邊緣的組織被迫將所有生產力與物資全部投入戰火,怎麼區分哪一粒糧食是為了供養忍者?哪一粒糧食是用來賑濟災民?

在總司看來,不把這些問題在開戰前一一理清,卻指望前線作戰人員能在生死之間堅守底線,實在是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

至少如果進攻水之國的項目如之前風雨火三國沖突時一樣交給他主導,山田院長斷不會如此急切地派遣木葉本國的軍事力量介入戰爭。

總司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大勢未成之前,如果沒有半神半藏這樣的工具人拉住仇恨,開疆拓土在佔領區巨大的反抗意識面前只不過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

可惜

急于開拓新局面的三代內閣已經沒有繼續等待的耐心。

愈發惡化的國際外交局勢,也沒有給猿飛日斬留下太多深入思考的時間。

在相關軍事行動已經箭在弦上的情況下,像團藏那樣的強硬派解題思路頓時佔了上風!

山田院長完全可以想象,在經過最初一切順利的戰術計劃加成紅利期後,一旦戰事推進的進度放緩,對自己人都毫不留情的鍋王會對佔領區的水之國子民進行怎樣的殘酷鎮壓!

到那個時候,別說三代目的徒弟,就算是火影本人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然而哪怕已經清楚的預見到這樣的故事發展方向,以山田院長如今的身份、立場,已經因為身體原因退居二線的他也沒辦法改變上層的決策。

正如之前分析的那樣,山田院長在一步步走到如今這個位置後早已處在「亢龍有悔、盈不可久」的危險邊緣。

倘若不是因為「身患絕癥」,如此年輕便位列權力中樞的他會受到多少明里暗里的詰難,會被權利層面的拉扯牽扯多少精力,簡直難以想象

在這種情況下,總司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只要他對三代內閣主導的對外軍事行動提出任何形式的質疑,那麼就等于自絕于大眾!甚至會將很多原本持中立態度的中間人士推向敵對陣營

包括猿飛日斬本人在內,或許也會忍不住懷疑,近來地位急速躥升的山田總司是否早早就對火影之位起了其他心思?

——好在,山田院長對這其中的微妙變化一向拿捏的十分精準。

所以哪怕作為政治素人的自來也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暗示,這次對話也並不涉及任何火影系的試探,但他在回答問題時依然滴水不漏。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作為空戰部隊成立之初最主要的「技術入股」團體,手握特裝科及其他科研部門的山田院長從來沒有談起過空襲計劃中有關技術層面的細節。

是總司對此一無所知嗎?

怎麼可能

不論是根部人員摻和的超獸偽畫計劃,油女一族與木葉醫院長期合作的變異體寄壞蟲計劃,甚至項目桉中針對「空忍」的技術掠奪方案,山田院長都從不同途徑听聞了不同程度的內幕。

但他仍然對此保持緘默,始終不發一言——唯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插手新部門組建的嫌疑,才能讓山田系壟斷木葉新興作戰門類的「謠言」不攻自破!

所以,現在的山田院長一方面衷心希望此戰能夠在初期階段取得盡可能大的戰果,在短時間內瓦解霧忍的有效抵抗;但另一方面,考慮到三代目本人的性格弱點,總司在早早布置好二代目繼位流程的情況下也已經做好切入支線劇情,及時止損的打算

當然了,這些話他不會對自來也說,也不會和任何人討論。

在走到那一步前,山田院長依然願意兢兢業業的扮演好兩院院長的角色,為木葉及南方聯盟的未來出謀劃策,在這班直通地獄的列車上一如既往地履行自己的義務。

「事實上,除了提前鎖定空襲目標之外,我認為您現在還應該勻出一部分注意力放到參與空降作戰的人選上。」

「這個地面作戰人員的選拔應該不屬于空戰部隊的職能範疇吧?」——自來也很傻很天真.jpg

「話雖如此,但是否充分調動起相關人員的積極性,與空襲計劃最後成功的概率卻也息息相關,您不覺得應該為自己的任務多上一層保險嗎?」

「額,您這麼說也有道理」自來也恍然大悟.jpg「那具體應該派誰參與空降呢?」

「這種需要在敵後長時間活動的任務勢必需要派遣最精銳的作戰力量,值此決定木葉未來走向的重要關口,我相信大名鼎鼎的忍界第一豪族宇智波,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嗯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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