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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尾獸監護人

藏三郎的倒台是意料中事。

雖然不知道他被暗部以叛國罪逮捕時是否會想起分福和尚此前的忠告,但有關四代內閣和長老會的時代經此一遭後,的確已經正式進入倒計時。

可鬧劇雖然順利收尾,砂忍的困境卻並沒有就此解除…

于是大沙漠中的死斗繼續展開,戰火無可避免地進一步向風之國內陸延燒!

只是讓風之國子民意外的是,此前攻擊川邊集時無所不用其極的聯軍,此時在控制住戰略要地後卻並沒有延續此前侵略如火的態勢。

人們普遍對這樣的變故感到不安,各種流言蜚語伴隨著夾雜砂礫的熱風一道傳遍死亡之海中的各個聚落。

但其實故事的情節根本沒有那麼復雜…

雨忍的攻擊行動之所以放緩,完全是因為半藏本人的思想發生了變化。

——守鶴引發的災難讓山椒魚對木葉提高了警惕。

冷靜分析了雨之國目前的戰爭潛力後,半藏對于單憑自己火中取栗,推動以雨代風的計劃已經產生懷疑。

再加上之前向遠征軍索要說法的請求遭到拒絕,眼下的半神明顯在思想層面發生了些許波動…

好在半個月的「結盟冷靜期」終歸還是發揮了作用。

認清弱國無外交這個基本前提後,半藏為了避免木葉直接向他宣布「朝貢是結盟的高級形式」,明顯收斂了之前怒發沖冠時的氣焰。

他沒有繼續在尾獸的問題上咄咄逼人,只是一直將總指揮部釘死在川邊集據點,不再像之前那樣親自領軍推進。

這就等于是以相對溫和的方式向木葉釋放了恰當的政治信號。

而遠征軍這邊「傷情逐步穩定」的山田院長也如預料中那般,主動提起了會面邀請。

且這一次,會面的地點沒有選在木葉主場,反倒是由總司與綱手姬各自帶上配套班底,前往川邊集的雨忍據點進行。

顯然,木葉方面表現出了極大的克制與容讓,甚至連一貫言辭犀利的蝕心童子,這回也難得的選擇了更為緩和的態度為此次交流拉開序幕。

「久違了半藏大人…自上次見面磋商有關川邊集的攻略任務以來,我們也有不少日子沒見了。」

總司在沙盤對面的主位落座,隨手擺弄著堆砌在邊緣的兵模。

其實按照級別,這個位置本應該屬于蛞蝓公主…

但考慮到山田院長的病情,以及與半藏之間交易尺度的拿捏,綱手本人最終心甘情願地放棄了原有的座次,很自然地在總司身後稍遠處落座。

而這一幕落在半藏眼里,自然立刻就明白了今天談判的對象依然是那位曾經入侵雨隱村,還把村內防御力量攪得一塌湖涂的少年!

對雨忍而言,這顯然不是最理想的展開…

但既然事實如此,半藏也沒資格挑挑揀揀。

「雖然咱們極少見面,但山田副指揮大名如今可是忍界皆知!

能在兩軍陣前封印一尾守鶴,的確是好手段。只是希望下次遇上類似的大行動,木葉作為盟友可以提前盡到告知義務——假如早知道貴方有捕捉尾獸的計劃,我們也好主動避讓,省的您在兩軍之前施展不開!

當然了,我不敢奢望與木葉高貴的特勤機關共享重要戰略情報的權力。可既然聯軍同在前線,至少希望你們撤退前,能給予友軍最起碼的示警。」

半藏沒有聊損失,更沒有聊補償,僅僅是從制度完善的角度稍稍陰陽怪氣了一番。

而總司則拖著病體耐心的听完所有抱怨,直到臉皮還不夠厚的綱手姬有些坐立不安,山田院長才用右手四指輕輕拍打左手掌心,真心實意地為半藏獻上喝彩。

「我原以為你一定會大發雷霆…

但事實證明,經過這半年的合作與鏖戰,半藏大人您比起自願成為第二次忍界大戰的導火索,對鄰國悍然發動入侵時明顯成熟了很多。」

「」

俗話說︰打人必打臉,罵人要揭短。

總司的回擊讓方才義憤填膺的山椒魚徹底沒了動靜!只能兀自憋氣,差點兒呼吸困難。

隨著戰爭的進程不斷發展,如今的半藏早就想明白自己當初被大野木那個老狐狸扇動起的野心究竟多麼愚蠢!

而從理論上講,正是眼前這個少年在雨之國走向萬劫不復的深淵之前,給了他懸崖勒馬的機會。

因此不論此次的守鶴事件遠征軍處理的再怎麼不地道,他似乎都沒有立場站在這里陰陽怪氣的發難…

好在,總司本沒有寄希望于通過翻舊賬解決眼前的矛盾。

在爭取到主動地位後,木葉交際花開始繼續自己的表演!

「當然,作為隨時受到各種激素影響的碳基生物,要人類始終保持理智的思考無異于天方夜譚。從這個角度講,我充分理解您因部隊遭遇嚴重損失產生的各種負面情緒。

情感上我個人其實很願意為守鶴之亂做出補償,但作為領袖,作為指揮官,作為各自陣營的代言者,有些問題卻不得不說個清楚明白。」

總司將身體前傾,將言辭間的調笑意味逐漸隱去。

「作為戰爭的實際參與方,您該知道任何大型軍事行動的情報從不存在是否知曉,而在于是否取信——木葉的情報機關每天都會從風之國收集到成千上萬條或互不相關、或彼此矛盾的原始信息。

這意味著即使是從最可靠的信源得到通報,相關部門也需要尋找各種左證進行二次、三次確認。

否則隨便一條失真的消息就可能給前線作戰部隊造成難以預料的損失…又何況是出動尾獸這種重磅炸彈?」

山田院長嘆氣一聲,又接著自己挑起的話頭娓娓道來。

「說到底,我們也只是抱著試探性的態度未雨綢繆罷了…

您不知道負責後勤的奈良一族為了將針對守鶴組建的特別行動小組送到前線花費了多麼巨大的代價。

可想必一定非常清楚假如消息有誤,導致川邊集的砂忍主力在我軍收縮兵力的情況下全身而退,會給後續戰爭帶來多大的麻煩。」

「…就算如此,難道雨忍作為聯軍的成員連知情權都不配擁有嗎?」

「這正是最讓人為難的地方。」總司搖頭︰「我本人充分信任半神的戰力,但雨隱村在其他軟實力上畢竟與五大忍村規模的大型勢力相差遙遠——根據我們目前收到的反饋,砂忍在情報戰中取得的大部分突破,都來自您的親衛和指揮官…

因此經過專家的反復討論和評估,在貴方對情報管理工作的改革取得成效之前,有些問題實在不具備對接的條件。」

「」

菜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看著山田院長欲言又止的表情,半藏只覺得胸口突然挨了一記重拳!會議開始前醞釀起的興師問罪的情緒,至此全部付諸東流…

但好在除了損人之外,總司還是提前給半神大人找好了妥協的節點。

——少年側過頭,裝作和看似一臉嚴肅實則滿肚子問號的綱手姬交換了一下意見。

隨後他故作遲疑地點了點頭,擺足姿態後才再次主動開口為無語凝噎的山椒魚解圍。

「當然了,作為盟友,木葉也不會對雨忍遭受的損失置之不理。

鑒于初次五影會談時,曾有過向瀧隱村分享尾獸的先例,不知半藏大人是否有興趣效法前人,在此風雨飄搖之際,負擔起一尾守鶴的監護責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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