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瘋美人的治療暫且放下,總司離開重癥監護室後第一個找上的正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井上離。
這位精通「靈化術」的神秘信使本屬井上久秀副院長(剛剛升級)麾下,自木葉醫療體系分派給志村家管理後,便也很自然地成為了團藏大人的間接雇員。
總司首先找上他,就是為了落實領導私下許諾給自己的好處,先把這個能力不凡的幫手攥到手里,再去處理其他事項。
「火影大人的密令相信你已經受到了。」
「是。」井上離點頭。
「團藏大人的意思你大概也明白?」
「」井上離這次沒有說話,只是單膝跪地,首次在亮明正身的情況下對山田主任行大禮。
這不是井上離對團藏本人尊敬到這種程度,而是在用實際行動向少年表示自己已經明確意識到此次任務中自身角色的轉變。
——先前作為井上久秀副院長委派的貼身保鏢,井上離除了負責保障山田主任的人身安全,特殊情況下也會遵照火影大人的意思協助支前大隊的工作。
但必須注意的是,在過去這幾個月的時間里,總司本人和井上離之間並不存在什麼明確的上下級統屬關系!
換言之,如果發生總司與井上副院長之間意見相左的極端情況,這位專擅靈化術的信使小哥完全有理由作壁上觀,無視山田主任提出的要求。
但現在,隨著志村家勢力全面進駐木葉醫院,井上副院長與團藏的關系進一步綁定,井上離之于總司的態度自然也必須隨之改變。
至少在這次特殊任務結束之前,山田主任就是他的直屬領導。
「很好!記住,行動中發生任何變故都不要多問,更不要自作主張。」
對于井上離如此拎得清干系的表現,總司表示非常滿意。
這一方面讓他挖井上久秀牆角的信念更加堅定,另一方面也得以剩下寶貴的時間,分秒必爭地去處理其他重要事務。
——既然獲得了官方公權力的支持,總司當然要在行動之前把各項戰前準備工作做到極致。
像宇左美隼人那樣干拉起個草台班子,其他一切听天由命、隨機應變的做法實在不符合山田主任的作風!
于是,在處理完井上離的問題之後,總司下一步關注的重點便順理成章地挪到了由自己一手建立的「醫技科」身上。
「培育中的B-121、S-029、X-035樣品目前有多少成熟的種群?」
「報告主任,這三種都屬于致命性菌株,目前在培數量都只有標準值的三分之一左右。」
「留下後續試驗用份額,其他存貨全部開始活化,明天有緊急任務需要取用。」
「可是主任,這麼做將佔用目前野戰醫院幾乎全部的恆溫培育裝置,會大大影響其他實驗的進度,您看是不是…」
對于領導的要求,實驗人員似乎頗有顧慮。
但一見總司沉了面色,斜著眼瞥過來,立馬自行改口。
「實驗進度的事還得向醫技科的領導們交代,您看是不是先給批個條子,我們也好全力配合工作。」
「好說,明天一早你們派人去找河邊助理取就是了。」
「是是是…那屬下這就去安排人手處理相關事宜。」
「也別這麼著急忙慌,畢竟是極度危險的致命細菌,囑咐所有研究員必須按流程操作,避免發生泄露事故——等我這里的事處理完,醫技科自然也有一份苦勞。」
「是!屬下一定把您的話帶到!」
對待團藏指派的幫手,總司這邊還得照顧情緒,講究個循序漸進。
但對上自己直轄部門的下屬,他就不能再用那樣的態度處理問題——因為領導的工作重點在于用人,若是說什麼做什麼下邊的人都要問個為什麼,甚至主動和你掰扯個是非對錯,那這領導就沒法兒干了。
就以眼下的事情為例,總司作為細菌武器研究項目的發起人,難道會對其他研究項目的進度安排一無所知?
他既然主動開口要求研究人員改變目前的工作方向,自然是出于更高層的戰略考量。
屬下這種時候不立刻執行領導的決策,反而還拽著他東拉西扯,那就是在影響整體團隊的工作效率,是典型的不具備大局觀的短視做法。
因此山田君沒有在這檔口秀什麼法不阿貴、上下同體的「高情商」,反而雲澹風輕地給了眼神讓對方自行體會。
…大家都是成年人,能在新建立的醫技科混到這麼個中層干部的職務誰又能是大傻子?
于是對方意識到自己犯錯後立刻改換了口風,調整了對上級領導的態度。
總司則順勢畫餅,借到了科研人員的力量,為自己謀劃的任務爭取到了更多支持。
…
再之後,山田主任返回辦公室,用最快速度草擬了兩份寄給前線作戰部隊的信件,囑托通訊班務必要在明天黎明之前,把密信送到元就老師和綱手大人手中。
信件中總司沒有再像此前那樣遮遮掩掩,單拿個「緊急任務」的名頭唬人,而是實事求是地說明了現在西線戰事的發展情況,以及自己與白牙嘗試做出改變的前因後果。
——
「連日奮戰,雨忍突然襲擊之戰略已全面宣告破產,然倘若我方僅依靠主力部隊抵達後的戰力優勢填線推進,不僅耗時耗力,更是對戰爭潛力的巨大消耗。
縱能取勝,彼時我軍戰術、戰略之優劣長短也將大白于天下,給其他還未全面投入戰場的忍村以可趁之機。
既如此,倒不如伺機將山椒魚之兵鋒引向別國,則木葉少一勁敵,大戰之態勢也可期改變。」
…
總司非常清楚,在沒有上下級統屬關系的情況下,希望坐鎮前線的指揮官配合己方行動,就不能再把任務內容說得雲山霧罩。
軍令如山。
對于處在那個位置的人來說,他們下達的每個命令都有可能在第二天的戰斗打響時轉化成血淋淋的死亡名單!易地而處,總司自己也不會任憑後方同僚的一句話輕易改變當前的兵力部署!
因此山田主任並沒有仗著和元就老師的私人關系密切便為所欲為,反而老老實實寫了這封闡明利害的信件,從各個角度解除指揮官的後顧之憂,確保他們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配合自己這邊的任務。
…
以上,就是接到火影辦公室密令後,總司對三波不同立場的友軍采用的三種截然不同的處理態度。
與之前剛剛做過錯誤示範的瘋美人相比,少年最大限度的調動了手頭能夠調度的力量,直到一切準備工作趨于完善,才終于找上了旗木朔茂這位正主,安排接下來具體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