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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忍耐一下,元就老師——如果不立刻取出所有玻璃線,恐怕會有引起炎癥的風險。」

「嘶…如果可以,麻煩下手輕點。」

玻璃縴維侵入人體的瞬間不會產生特別明顯的痛感,可一旦刺入皮下的深度超過一定界限,又或者中招者的皮膚本身由此產生炎癥反應,那癢中帶麻、麻中帶痛的極致折磨就可不避免了。

再加上由于特制的玻璃線實在太細太脆,因此不管是抓撓還是抽拔,常規方法都不可能將刺入體內的玻璃線完整取出!

一旦留下斷裂的殘骸,病況只會變得更加復雜。想要根除,就只能進行字面意義上的剜肉療瘡…

這也是「雨女心中」無解的原因所在。

一旦總司通過飛來咒操縱玻璃縴維突破真皮層,侵入結締組織或其他主要髒器,中招者恐怕連壯士斷腕的機會都沒有…

當然,由于今晚的意外發生之前少年就猜到了奈良元就的身份,所以自然不可能對自家老師下死手。

飄散的「雨線」僅僅是刺破表皮,並沒有更進一步向體內深入,因而配合總司本人的垢舐之術,治療起來並不復雜。

「深呼吸,放松…我會盡量仔細處置傷口,但也請您配合治療,不要隨便亂動。」

總司雙手都帶著特制的白色手套,左手駢指截斷目標區域的查克拉流動,右手張開成貓爪狀懸在傷口上方。

不一會兒,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晶瑩細絲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從元就體內紛紛拔出,最終匯集成一團銀河般的光點,出現在總司掌中。

他動作熟練的將所有殘渣放進預先準備好的塑料盒,且每拔出一批殘渣都不厭其煩的重復開關盒蓋的動作。

「玻璃縴維的質量很輕,如果不妥善保管很可能造成二次污染,公寓畢竟不是醫院,各種設備都不齊全,眼下也只能如此將就了。」總司一邊操作,一邊隨口解釋了兩句,圍觀群眾們頓時恍然。

「原來如此…這就沒事了吧?」

奈良元就小心翼翼的用食指拂過側臉的皮膚,不知是心理因素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仍然能感到輕微的的刺痛。

「玻璃線留下的傷口我已經修復完畢,但為了保險,學生建議您明天還是趕早去木葉醫院掛個專家門診——小早川主任在炎癥預防方面很有經驗,細患抽出之術的造詣也非學生所能比肩,請他做一下術後處理基本就可以放心了。」

「…好,記住了。」

元就搔了搔後頸,臉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

作為帶隊老師,他原本想著借今晚的突然襲擊給學生們上一堂生動有趣又發人深省的實戰教育課程。

但事到如今,那些用心準備的大道理卻因為意外翻車事故變得難以出口…

好在精通人性山田君在關鍵時刻保持了一如既往的高情商。

他第一時間洞察了元就老師的窘迫,不等後者設法挽救,少年便主動遞上了台階。

「今晚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學生一時技癢,下手有欠考慮——還要感謝元就老師手下留情,沒有使用傷害性秘術借機反制。」

四人此時都保持著跪坐的姿勢,總司索性向後挪動半步,接著一躬到底,從言辭到行動,向元就老師致以最誠懇的歉意。

「影子絞首術的大名學生之前就有耳聞,當時老師離我如此之近,彼此又都處于陰影之中,倘若當真身處戰場,學生有一萬條命只怕也全都交代了。

只是當初情勢緊急,我動手之前實在來不及考慮前因後果…給大家造成這麼多麻煩,實在非常抱歉!」

總司的姿態放得極低,臉頰幾乎貼上地面。

但結合此前治療時的場面,繪里奈和堂東的目光在師生之間來回逡巡,心底還是難免有些懷疑…

「雨女心中」術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奈良老師躺倒拔刺兒時的狼狽畫面更是歷歷在目。

以此為前提,短時間內想扭轉他們的看法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以總司的性格,既然主動開啟話茬,自然提前做好了萬全準備。

他撇過臉對兩位隊友笑了笑,然後又抬手指了指被徹底破壞的門鎖。

「影子秘術雖然是中近距離作用的忍術,但往往距離目標越短,能夠發揮出的威力也越強。以元就老師的能力,掰斷實心的門鎖尚且不是什麼難事,又何況抵擋輕飄飄的玻璃縴維?

再者說,倘若老師真的全力以赴,剛剛第一時間照面被破壞的就不會是大門,而是學生的骨骼關節了。」

「原來如此!」

堂東和繪里奈似乎被總司說服,又把目光移向元就老師。

這一次,他們的目光中少了質疑迷惑,卻更多了幾分探尋。

好在,奈良元就也是一等一的聰明人。

他沒有浪費總司制造的節骨眼兒信口胡謅,而是再次驅使影子秘術將原本變形的鎖頭重新掰回原位,順便在學生們「果然如此」的目光中推進到下一話題。

「好了好了,這些都不重要…今晚的演習先告一段落,作為你們的帶隊上忍,我著重總結一下你們仨各自的問題。」

比起飯桌上的閑聊,今夜的三場突襲給師徒四人創造了切實交手的機會。

盡管本質上這種交手形同于針對入伍新兵的緊急集合測試,但通過術法、拳腳直接接觸獲得的信息總歸要比空口白話深刻的多!

因此談及這方面的話題時,奈良元就也收起了平日的自由散漫,言語之間難得嚴肅起來︰「按照順序,首先是堂東。」

「是!」頂著一只熊貓眼的小胖子立馬坐正身體。

「我可以理解你身處秋道一族的駐地,因而放松了警惕。但相對的,對你發起襲擊之前我也安排了相對更長的‘前奏’供你預警。

但事實上直到戰斗結束,你始終沒有做出冷靜正確的應對!對于很快就要踏足戰場的忍者而言,你表現的實在太大意了。」

「抱歉,元就老師…」

秋道堂東沒有爭辯,只是乖乖低頭挨批,明顯是個老實孩子。

而見他確實有自省痛悔之意,奈良元就也沒有車 轆話來回說的打算,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把目標轉到猿飛大小姐身上。

「接下來是你繪里奈,與堂東相比你的反應更快、警惕性更高,也成功施術反擊,但除去體術及替身術之外,你擅長的忍具、忍術均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這又是什麼原因?」

「額,老師您的動作太快,我當時手邊恰好沒有趁手的道具…」繪里奈同樣坐直身體,認認真真回答問題。

「戰場並非兒戲,沒有暫停重來的機會。不論你還有多少後手準備,一旦遭遇突襲都有可能化作泡影。所以記得永遠要把安身立命的依仗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省的到了下面再委屈後悔!」

「您教訓的是…。」

元氣少女繪里奈的聲音明顯弱了下去。

三人之中,她平日里應該是最好強的那個,此刻被奈良元就戳中軟肋,情緒立刻肉眼可見的切入低潮期…

而隨著繪里奈低頭躬身縮緊肩膀,元就老師的目光也很自然的繼續向右偏轉,最終落到了總司身上。

——按照順序,他也該對這個表現最為優異的弟子點評兩句。

然而面對這個險些把他扎成刺蝟的少年,奈良元就的性格就是再大而化之,此刻也很難保持平常心!

幾經權衡,元就老師只能另闢蹊徑,挑了個更清奇的角度,展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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