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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被束縛在試驗台上的小鼠發出淒厲的慘叫。

在飛來咒的影響下,細小的的膽結石正在一點點刺穿脆弱的膽囊壁,由此引發的劇烈疼痛讓實驗體兀自掙扎起來。

但山田總司並沒有因此暫停手上的動作。

身為研究人員,他不會和嚙齒類的試驗品共情,所以不論小鼠如何掙扎,少年仍堅定地供給著飛來咒生效所需的查克拉。

直到細小的膽結石撕裂膽囊主體,並最終被月復部肌肉攔住無法繼續前進,總司的試驗才告一段落。

他用頸斷法給小鼠做了解月兌,而後又通過細致的解剖,檢查了飛來咒對實驗體的破壞程度,並為此整理了詳實的實驗報告與研究記錄。

這些試驗成為了繼醫療忍術之後,總司近期的又一主要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少年研究的主題並非飛來咒殺死小白鼠的一百萬種方法,反倒是將魔咒與自己半年來學到的醫療知識相結合,開始探索這一技術泛用化的可能性。

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總司對于飛來咒的掌握程度愈發深入。

在與其他醫療忍術結合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將小鼠體內的膽結石粉碎轉移,將其直接從膽總管排入腸道,完成真正意義上的「微創手術」!

憑借這手自主研發的「垢舐」之術,他將自己的研究成果整理成文,委托相熟的醫生在醫院內部的期刊上發布,並很快引起了同僚的關注,獲得了觀摩、參與手術的資格。

「听說了嗎?那個剛來醫院實習半年的山田君竟然獨立發表文章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還沒從忍校畢業嗎?」

年輕的住院部醫生嘬著牙花,正在為專業論文犯難的他此時表情格外微妙。

「這還能有假?這一期的新刊上白紙黑字,把試驗流程記錄的清清楚楚,是有關膽囊結石及息肉摘除方法的文章——新術式避免了開月復和器官切除的風險,術後康復期短到不可思議!」

住院醫在自己右上月復位置比劃了兩下,引得同伴嘖嘖稱奇。

「這也太逆天了…」

「誰說不是?听說院長那邊已經松口了,以後消化科的病例資料全部對他開放…」

「哎!?那個長宗我部院長竟然…」

流言快速傳播。

大家驚訝的發現,那個總惹院長生氣的少年竟然真的在不知不覺間向醫療工作者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憑借特殊的血繼限界,山田總司在消化外科方面的造詣甚至已經能和經驗豐富的專科醫生相提並論。

到了這一步,即使是食古不化的長宗我部昌幸也不能再以專業能力為借口阻隔少年的進步之路。

甚至在親自審閱過總司發表的論文之後,老院長主觀上對少年的敵意也開始逐漸消解。

——說來慚愧,這突如其來的善意反而把山田總司整不會了…

自進入木葉醫院進修以來,新生代與建制派之間的斗爭一直是無法回避的主旋律。

長宗我部昌幸作為醫院最高負責人兼任建制派領袖,在醫護人員任用,醫療理念發展等方面始終表現出對青年人的壓制。

以其本人在醫學領域無可動搖的話語權為基礎,除總司本人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年輕醫生受到行政層面的打壓。

在這種涉及對立派系彼此傾軋的殘酷斗爭中,是非對錯本不是主宰大勢流向的決定性因素。

要說老院長因為總司展現出的才能輕易改變了立場,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但事實勝于雄辯,深知不能以理論歪曲現實的山田總司只能一邊適應外部環境的轉變,一邊重新分析其中的始末。

而這也在客觀上造成山田總司必須長期保持外松內緊的生活狀態,日子過得反而比之前更加緊張。

尤其是在獲準直接上手為患者進行手術之後,他甚至開始懷疑老院長可能正打算以醫療事故為借口,將他從木葉醫院清退!

而隨著畢業的時間逐漸臨近,所有的質疑與迷惑終于因為一次意外,迎來了集中爆發的窗口。

木葉30年7月,宇智波家族的後輩在一次村外委托中意外負傷。

在就醫治療的過程中,該小隊的帶隊教師及兩名下忍成員各自月兌離危險,偏偏宇智波族人的傷情發生變化,一度生命垂危!

作為明面上的木葉第一大族,寫輪眼持有者的生死牽動了院方大部分醫生的關注,微妙的時代背景更讓這場生死競速的搶救行動背上了額外的負擔。

原本坐在科室里查詢病例資料的山田總司被走廊中不尋常的氣氛引起了注意,但還不等他旁敲側擊問個明白,平日一向與長宗我部院長處于同一戰線的井上久秀主任已然找上門來。

「主任…」

「井上主任!」

醫生們停下腳步,紛紛向上級問好。

盡管草創期的木葉醫院還沒有完全轉化成等級森嚴的白色巨塔,但上下尊卑之分卻依然猶如無形的鐐銬,約束著眾人的行動。

「各位辛苦了,長宗我部院長有事找消化外科的醫生商量。」

左臉頂著一塊老年斑的井上久秀環視一周,最終把目光鎖定在少年身上。

「山田醫生在嗎?」

眾人回頭看向總司。

少年本人則蹙起眉頭。

他倒不是厭惡對方明知故問的做法——遵守潛規則對11歲的小鬼或許有些困難,但成年人的靈魂其實非常理解這種「禮制」對維護系統穩定性的巨大潛在價值。

換成平日,總司一定會在對方開口之後立馬擺出恭敬的態度應聲答復,但今天的情況明顯有所不同。

少年從人心惶惶的氣氛中聞到了麻煩的味道。結合之前的猜測,井上主任的突然現身幾乎等同于對自己張開了陰謀的大網。

然而任憑心思百轉,總司表面上的應對卻絲毫不顯山露水。

「井上主任,學生正在整理有關上次手術的病理報告,未曾遠迎實在失禮。

關于之前的膽囊息肉切除術,我還沒來及向長宗我部院長及普外科的其他同僚表示感謝,希望您和院長大人不要介意。

對了,學生這里正好還有一些疑難桉例沒有得到解答,如果方便的話,請等我整理一下文件,再向各位前輩請教。」

…總司向來不打無把握之仗。

他刻意拖慢了起身見禮的動作,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廢話拖延時間,一邊腦中飛速思考著月兌身的借口。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井上久秀主任根本沒有按照常理和他進行言語上的試探交鋒。

面對總司甩出的緩兵之計,這位建制派的老人一反常態直接動用了暴力手段!

可憐自穿越以來連同班同學都很難擺平的總司向來實戰苦手,倉促之下又哪里能是主任身後突然竄出的那兩位男護的對手?

出于自衛的本能,雙手受制被人凌空架起的少年差點兒就動用「垢舐」之術嘗試月兌困。

但當他察覺到兩位男護並沒有傷人的意圖之後,趕緊按下了醞釀一半的殺手 。

「井上主任,您這是…」

「時間緊迫。」

臉上掛著老年斑的井上久秀揮了揮手,隨即用眼神示意兩位男護扛起少年。

于是在其他同僚別有深意的注視之下,一行四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盡頭。

「完了,井上主任又來科室綁人…山田君不會回不來了吧?」

「這可說不準,急診科那邊出了大問題,听說上面直接派了人下來督導!」

「這麼嚴重?那我可得看個究竟!」

「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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