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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東方之旅2

夏國。

廣府。

碼頭。

晴朗的天空,吹拂的微風,停泊的船只,忙碌的工人,來往的旅客,抬頭便可見揚帆起航的貨輪,發出陣陣嗚鳴之聲。出了碼頭,各式各樣的貨攤擺列在道路兩旁,上面的商品琳瑯滿目,叫賣之聲不絕于耳。

這里是廣府最為繁華的港口,自前朝起便是重要的對外貿易之地。

海因里希拉著馮•塞克特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時不時停下來看看這個,瞧瞧那個。不一會兒,副官的手上就多了好幾樣小玩意。漂亮的異國少年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路上的人們為此頻頻回頭,商販們更是紛紛靠過來推銷各種東西。海因里希一點也沒有被打擾到的不悅,反而熱情地回應著這片土地。

難得海因里希這麼高興,馮•塞克特不忍掃了他的興,只好拖著海上長途漂泊之後略顯疲憊的身軀陪他游玩。

先前在輪船的房間里發現海因里希時,馮•塞克特又氣又驚,差點沒暈過去。如果不是副官拼命攔著,他就要跑去威脅船長把船開回去了。

那時候輪船離岸已經很遠了,為了一個人返回實在是不太可能。

馮•塞克特只好憋著一肚子氣坐在海因里希的對面等著他醒來。可當海因里希真的睜開了那雙比天空還要漂亮的藍色眼楮,可憐兮兮地仰望著他時,他又心軟了。

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再大的氣也沒有了。

他最後還是允許了海因里希的同行,但只能呆一個月,到時間必須返回德國。

走了一會兒,海因里希發現了一家客人很多的雲吞攤子,便興高采烈地問馮•塞克特道︰「papa,我可不可以吃那個食物?(德語)」

「YA。」馮•塞克特沒有理由拒絕這一份小小的請求。

副官很快給他們找了一桌空位,並喊攤主上了四份雲吞。他上一次和馮•塞克特長官來到夏國,也學會了一些夏文,雖然磕磕絆絆,但日常交流還是勉強可以的。

攤主的動作很快,十幾個白白胖胖的雲吞下了鍋,幾分鐘後熟了再撈出,淋上一大勺熬得濃郁的骨頭湯,再撒上一把翠綠的蔥花,最後再添一點點鹽,一碗廣府的雲吞就做好了。

輕輕夾起一塊熱氣騰騰的雲吞,鼓起臉頰吹了吹,稍涼一些後放入口中,久違的味道讓海因里希藍色的眼楮浮現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恍如隔世,已經匆匆多年。

「海因里希,你還好嗎?」馮•塞克特敏銳地察覺到了海因里希的異樣。

海因里希搖了搖頭,他不想讓馮•塞克特擔心,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笑道︰「沒什麼,老爹。這雲吞很好吃,就是太燙了。」

「那就放涼一些再吃。」

「好。」

「要不要再點一份?」

「不用了,一份已經夠了。」

馮•塞克特又道︰「趁著這段時間想吃點什麼就吃點什麼,等回了德國,可就吃不到你喜歡的食物了。」

海因里希回道︰「德國也有我喜歡的食物啊,這里的東西是很好吃,但我還是更喜歡德國的啤酒和面包。」

馮•塞克特欣慰的伸出手模了模他的後腦勺,副官和醫生也會心一笑。

等他們吃完了雲吞,廣府主席陳先生派來迎接的人也正好找到了他們。

在得知馮•塞克特會經由廣府北上中央政府後,廣府主席陳先生特意讓人早早在碼頭等候迎接。只是他們沒想到堂堂德國國防軍總司令上將出行會如此簡單,和其他旅客並沒有任何區別,再加上過于興奮的海因里希拉著馮•塞克特三人走得很快,這才導致雙方錯過。

幸好他們在外面又踫見了。

陳先生不僅準備了專人專車迎接,還在府邸備下了豐盛的宴席為馮•塞克特接風洗塵。

盛情難卻,馮•塞克特只好接受了邀請。

街道轉角處,一個依靠著牆壁吸煙的男人在海因里希幾人上車離開後,也熄滅了手中的香煙轉身走了。

「海因里希,你在看什麼?」馮•塞克特順著海因里希的視線也回頭看了看,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海因里希收回了目光︰「沒什麼,papa。」

「是不是還想再逛一逛?」

「不了,您的身體不好,我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等明天有空了,讓赫爾穆特副官陪你出來走走。」

「嗯,謝謝papa!」

去年訪夏時,馮•塞克特曾秘密訪問了廣府,並接受了陳先生的款待。

他與隨行人員詳細研究過德國與夏國「兩府」地區的地方當局的關系問題,認為要維持與擴大德國在夏影響,除了保證與中央政府的合作,還必須接觸兩府地方當局。

廣府與德國的商貿從不拖欠資金,是德國商人最樂意合作的對象。

最重要的是廣府可對德供應緊缺的鎢砂。

因此,馮•塞克特在德國商人克蘭及軍事顧問普萊的陪同下,與廣府當局達成了援助建立軍工廠及派遣德國軍事顧問小組的協議。這份協議得到了德國國防部的支持。

同時,與廣府並稱「兩府」的西府也曾邀請馮•塞克特訪問。

邀請信函由時任西府軍校教官的德國退役上尉安德烈亞斯•邁爾•馬德爾代為發出。他在信中稱西府是夏國的「普魯士」,將來必定可以統一夏國。還詳細向馮•塞克特描寫了西府和普魯士相似之處,並斷言馮•塞克特一定不虛此行。

可惜馮•塞克特那時候的行程太過緊湊,停留的時間也太過短暫,來不及去往西府訪問。

但他對馬德爾上尉信中那個有著「夏國的普魯士」之稱的西府很感興趣,一直想找機會西行看看。

「既然您有想法,那我們就去吧!」海因里希得知馮•塞克特的想法後,當場表示支持。

馮•塞克特卻還有些顧慮,他此次是受夏國中央政府的邀請前來,不好拜訪地方軍閥。接受廣府陳先生的邀請是因為踫巧到人家地盤,不好拒絕。可若是再到其他地方去,保不齊會被懷疑。他必須考慮中央政府的態度,畢竟那才是夏國受到廣泛承認的權力代表。

海因里希卻沒有這麼多的顧慮,他說道︰「那就不要讓他們知道好了,就當是旅游,听說桂地的山水十分不錯,要是不去一次那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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