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頓騎士團的會議結束之後,海因里希又听取了王室產業管理人員的匯報。
政府歸還的財產包括霍亨索倫城堡在內的部分宮殿、莊園和土地,還有部分王室珠寶藏品。海因里希將其全權交給專業的金融人士打理,每年只需要听取匯報並根據情況做出一些調整。
等到這些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一天的時間已經悄然過去。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海因里希也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殿下,馮•萊托-福爾貝克將軍來了。」門外的士兵進來報告道。
「福爾貝克將軍?快請他進來吧!」
「是!」
馮•萊托-福爾貝克,帝國戰爭中榮獲「非洲之獅」稱號,且備受尊敬的民族英雄。出身著名而古老的普魯士傳統軍事家族。
1914年2月,他作為中校被任命為德屬東非的殖民部隊司令官。
這支部隊里只有幾百個德國人,其余大多數是由非洲土著組成的「阿斯卡里」,即土著民兵部隊。
馮•萊托-福爾貝克對他的士兵們一視同仁,贏得了部下一致的愛戴和忠心。
1914年8月,帝國戰爭爆發。
德國的非洲殖民地與本土相距甚遠,又被強大的英國海軍同本土隔離開來,僅僅有少量的德國衛戍部隊進行防御。
英國人原以為可以就此輕易地將這些孤立的殖民地拿下,但事實很快告訴他們這是錯誤的設想。
德屬東非的戰役最後被證明是英帝國的一場災難,這一切都歸功于德屬東非的指揮官保羅•馮•萊托-福爾貝克。
大戰爆發後,面對協約軍對德軍最高達到10︰1的壓倒性兵力優勢,馮•萊托-福爾貝克沒有因為兵力弱小采取消極態度,而是采取主動攻擊,向世人展示了他偉大的游擊戰術。
在彈藥、步槍和炮火等物資匱乏且得不到本土補給的艱難情況下,馮•萊托-福爾貝克靈活地運用游擊戰,憑借對地形和氣候的熟悉,以及土著民兵對非洲灌木叢的知識,給協約軍遭成了一次次沉重的打擊。四年戰爭當中,他率領不到15000人的軍隊,牽制了協約聯軍超過30萬人,使得協約國陣營花費超過700萬英鎊,並付出了7萬人傷亡的慘痛代價。
而敵人卻從來沒能在戰斗中抓住或者擊敗馮•萊托-福爾貝克。
1918年,帝國軍隊面臨潰敗的時候,馮•萊托-福爾貝克卻是越打越順,甚至還準備發起大反攻,收復失地。
最後的投降也僅僅是因為戰爭的正式結束,作為帝國的軍人他選擇了遵從國家意志。
就連他的敵人也對其十分尊敬和欽佩。
1919年,作為堅定保守黨的馮•萊托-福爾貝克一回到德國就加入了自由軍團。
幾年後,他開始退休生活,最終選擇定居東普魯士。
「尊貴的殿下,您還好嗎?」馮•萊托-福爾貝克健步如飛地走了進來,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精神氣質卻絲毫不減當年。
海因里希起身迎了上去︰「托您的福,我很好。」
雙手捧起海因里希的手,馮•萊托-福爾貝克俯身親吻他的指背,輕聲說道︰「請原諒我沒有事先預約,這麼晚突然到訪是因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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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說。」
「我想為您引薦一個人。」
「哦,是誰?」海因里希頓時來了興致。
作為普魯士傳統且古老的軍事貴族家族出身的馮•萊托-福爾貝克,為人一向恪守禮節,很難想象他會做出不經預約就突然到訪的失禮行為。
這也讓海因里希對他即將引薦的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您很快就知道了。」馮•萊托-福爾貝克神秘兮兮道。
很快,一位年輕人在衛兵的帶領下走進了書房。
他穿著黑色的帽子,灰色的大衣,衣領高高立起遮住了一半的臉。整個人似乎與外界隔離。
當他摘下帽子的那一刻,一雙透露著狂熱與鋒芒的眼楮露了出來。
「最尊貴的德意志帝國皇位第一繼承人,最尊貴的普魯士的親王殿下,最尊貴的耶路撒冷的德意志弟兄聖瑪利亞戰地醫院騎士團總團長閣下,最尊貴的奧地利與匈牙利聯合帝國的大公,最尊貴的波西米亞王國的公爵……」
「噗!」海因里希忍俊不禁,噗嗤一聲打斷了對方的滔滔不絕。
「請原諒,但如果你要將我所有的頭餃都背出來的話,恐怕天都要亮了。」海因里希半開玩笑地說道。
那人的臉似乎紅了些,但他很快調整了說話的方式,直接了當道︰「斯捷潘•班杰拉,烏國國家民族組織加利西亞地區首腦。很榮幸見到您,尊貴的親王殿下!」
斯捷潘•班杰拉,海因里希听說過這位頗具爭議的人物。
他和米里尼克同為烏國民族主義者組織的領導人。
這個組織于1929年在維也納成立,是一個謀求烏國獨立的政治組織。因為多采取激進手段示威而受到波蘭政府的鎮壓,後世對其的評價也不怎樣。
後來該組織發生分裂,形成以安德烈•米里尼克為首的溫和派和以斯捷潘•班杰拉為首的激進派。
這兩派都與當時的德國政府存在聯系。
德蘇戰爭爆發後,班杰拉發表了《烏國獨立宣言》,希望通過與德國合作,以獲得戰後德國對其國家獨立的承認和支持。但被當時的德國政府拒絕,並派兵逮捕,加以軟禁。
戰爭結束後,因為和德國政府的合作,以及各種激進恐怖的事件,班杰拉沒有逃過清算,他的組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受到了人們的唾棄。
然而其創立的烏國反抗軍的殘余力量依然活動至20世紀50年代中期。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海因里希開門見山道。
班杰拉回答︰「我是特意來向您表示感謝!您知道現在烏國的悲慘遭遇,如果沒有您的慷慨援助,我真不敢相信我的國家最後會如何,或許會在饑餓與暴力中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