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知道你做了什麼蠢事嗎!走路沒長眼楮的蠢貨!」古德里安暴跳如雷,一邊罵一邊快速地用餐巾擦拭圖紙上的污漬。
在他旁邊站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年輕人,被古德里安罵得抬不起頭來,只能閉著嘴巴挨訓。
不少人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三三兩兩小聲議論著。
「papa,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海因里希問道。
龍德施泰特點點頭,帶著軍官們走了過去。
他打量了一眼那個年輕人,又問古德里安道︰「海因茨,發生了什麼?」
古德里安還在氣頭上,語氣自然也不怎麼好,他大聲回道︰「問這個蠢貨!」
「冷靜點,海因茨,這是舞會,不是軍隊參謀部!」
「哼!」古德里安很是不服氣地坐了下來,捧起餐桌上被紅酒浸濕了大半的坦克圖紙心疼不已。
海因里希看著他氣得通紅的臉,非常擔心他會因此心髒病發而當場去世,趕忙寬慰道︰「不要緊的,海因茨,我那里還有副本,我可以再送一張給你。」
「真的嗎?」
「是的,我還有其他的一些不太成熟的設計稿,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介意!」古德里安迫不及待地回復道,他非常期待這個孩子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原本滿心的憤怒也被期待沖散了。
看人已經冷靜了下來,海因里希順勢替那個可憐的年輕人求情道︰「那,你可以原諒這個魯莽的年輕人了嗎?」
「算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罵他也沒用。」古德里安擺了擺手道。
那個年輕人一副劫後重生的樣子,有些慌亂地鞠躬致歉道︰「非常抱歉,先生,感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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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謝的人是親王殿下。」雖說不追究了,但古德里安還是沒什麼好氣。
那個年輕人听到這話後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和海因里希道了謝後便匆匆立刻了。
海因里希看著對方有些落荒而逃的背景,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小塊蛋糕嘗了一口,很好吃,但有些甜得過頭了。
「papa,我可以去找一下舒倫堡嗎?」海因里希用另一只手拿起了一份更大一些的蛋糕,「我想拿這個蛋糕給他。」
因為國防軍和沖鋒隊的不合,導致其對和沖鋒隊同屬于一個黨派下的黨衛隊的觀感也不太好,所以剛剛龍德施泰特為海因里希引薦軍官團的時候,舒倫堡便十分識相地退得稍微遠一些,沒有在軍官們的面前礙眼。
只要海因里希還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他就能保證對方的安全。
龍德施泰特對黨衛隊沒有其他軍官們那麼反感,所以他很容易接受了舒倫堡這個優秀的年輕人。但是他也不好勉強軍官們接受舒倫堡,便默認了他的自行遠離。
「去吧,他今天晚上看起來還沒有吃什麼,肯定也餓了。」龍德施泰特說道。
「嗯,那我去了。」
和其他軍官打過招呼後,海因里希端著蛋糕朝舒倫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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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到來,舒倫堡似乎有些驚訝。
「我還以為您不會管我呢。」舒倫堡接過了蛋糕,大口吃了起來。
海因里希有些嫌棄他的吃相,說道︰「又沒人和你搶。」
「這蛋糕不錯,很甜。」蛋糕的分量不是很大,舒倫堡幾口就吃完了,「您能再幫我拿一些嗎?」
「這沒什麼好吃的,我們去廚房看看吧。」
「行。」
總理府的後廚里,廚師們正忙得不可開交,來自德意志、法蘭西、意大利和俄羅斯的幾個大廚努力烹飪出能讓所有客人都滿意的美食。
海因里希和舒倫堡一到後廚便被廚師長趕了出來,對方非常不高興道︰「明明前面就有許多烹飪好的食物,為什麼你們都喜歡跑到後廚來搗亂?」
都?
「您是說,剛剛有人來過?」海因里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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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長沒好氣道︰「Ja!」
「是誰來了?」
「一個年輕人,還差點把我專門給總理準備的醒酒湯拿走了,還好我及時發現!」
「是這樣啊。」
「好了好了,別問那麼多了,你們也快走!」
海因里希沒有再說什麼,拉著舒倫堡離開了後廚。
兩人出來的時候,正好撞到了羅姆氣急敗壞地從希特勒的專用休息室里出來,口中還不停說著什麼。
因為離得比較遠,海因里希听不清對面說了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羅姆離開之後,等待在一邊的黨衛隊隊員接過了侍從手中的托盤,送入休息室。
「舒倫堡,要不要打個賭?」
「賭注是什麼?」
「你不先問問賭什麼?」
舒倫堡不以為意道︰「賭什麼都行,不過賭注要先說。」
「哈哈,那我們就賭」海因里希讓舒倫堡低頭湊過來,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舒倫堡的眼神變了又變,最後同意了打賭。
另一邊。
總理專用休息室里,希特勒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
他這個十幾年的老戰友,實在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其他人總是在勸說他要約束羅姆的行為,不能給他太多的權利,讓他繼續做大。因為顧忌那麼多年的戰友感情,希特勒一直沒有下定決定去處理,沒想到對方非但不感恩,還得寸進尺。
今天的舞會對他、對納粹黨都很重要,他要借此拉攏大資本家們和容克貴族,還有國防軍的軍官團。羅姆當眾給自己難堪,其他人會怎麼看,一個連自己手下都管不好的領導者又如何領導德國?
在他努力勸說下,對方依舊執迷不悟。
納粹黨的利益在羅姆看來,已經比不上他個人的野心了嗎?
希特勒這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扣,扣,扣!」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希特勒用手捏了捏眉心,喊道︰「進來!」
身穿黑色制服的黨衛隊隊員開門進入,手中還端著一碗湯。
「這是您要的醒酒湯,總理閣下。」衛兵行禮說道。
希特勒揉了揉眉心,說道︰「放那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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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士兵小心地將湯放在希特勒前面的桌子上,然後離開了休息室。
用湯勺攪拌了一下濃湯,希特勒舀起一勺準備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