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反射著金色水晶吊燈的光,令人愉悅的交響樂悠揚地散播在空氣中。
泰姬瑪哈酒店今日迎來了一場重要的酒會,孟買有頭有臉的人物無一不來此參加,因為賓客是北歐皇室的王子。
卡魯穿著考究的西服站在大廳中央的噴泉旁邊,右手舉著酒杯,動作優雅自然地與人輕聲交流。
「卡魯殿下是第一次來孟買吧?」穿著米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問道。
「嗯不算第一次吧。」卡魯想了一下,「只不過上次來的匆忙。」
「斯里德市長,今天怎麼沒見到印度教的信徒們?」卡魯並沒有四處打量,耳機中的提示會告訴他在場發生的所有事。
「殿下對印度教有興趣?」斯里德有些詫異,印度教除了印度幾乎沒人會信奉,里面最重要的種姓制就說明,它只是個政治工具。
「人對于不常見的事情都會感興趣,不然為什麼會有人文旅游。」卡魯說。
斯里德點點頭,說道︰「好吧,其實在場的幾乎都是印度教信徒,我也是。」
「能不能給我引薦一下你們的大祭司?」卡魯直奔主題,老實說,這場酒會他都不想參加,但對方執意要辦。
「大祭司深入簡出,他今天並沒有來。」
「是不想見我,還是害怕見我?」卡魯說完,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斯里德的表情有些憤怒,「您不能如此說大祭司!」
他說完就放下酒杯,準備離開,但是卡魯用左手拉住了他的手。
「您這是什麼意思?」斯里德看了看卡魯的手,他想掙月兌,但對方握的很緊。
「沒什麼意思,你是孟買的市長,我想找人,肯定要找你幫忙。」卡魯右手依然舉止酒杯,對方在他面前像個嬰兒一樣軟弱無力。
「放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這里可不是北歐!」
斯里德開始大聲呵斥,隨後就有兩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來到了卡魯身邊。
「呵呵。」
卡魯輕笑,喝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口酒,又揚揚下巴示意斯里德看一眼兩個人。
兩個紅點精準地出現在那兩個人的太陽穴上,斯里德瞬間臉色蒼白,他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你瘋了?」他看向卡魯,對方正在劫持官員。
「我瘋不瘋全看你啊,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倒是不介意給孟買換個市長。」
「你這是武裝入侵!」斯里德直接給卡魯帶上高帽。
「別廢話了,你有一分鐘的時間考慮帶不帶我去見大祭司。」卡魯放下酒杯,看向手表,同時酒會二樓,一堆荷槍實彈的狙擊手也顯露出來。
酒會上的所有人都開始慌亂地尖叫、亂跑,甚至發生了一些踩踏事件。
砰!
槍響聲一下子讓躁動的人群全都抱頭蹲下,那些上流人士全身顫抖,感受著自己的身體狀況。
「安靜一下。」卡魯放下瓖著金色蘭花的銀色手槍,「我要和你們的市長聊聊天。」
「沒必要這樣吧?」斯里德表情驚訝,「這和他們沒關系!」
卡魯歪頭,疑惑地看著斯里德說道︰「不好意思,他們現在是我的人質,怎麼能說沒關系呢?」
「殿下真要這麼做?」
「對不起,一分鐘到了。」卡魯說完一擺手,二樓就「砰」的一聲亮起火光。
「爸!」人群中,穿著青色禮服的女孩尖叫著,她的懷里是一個中年男人,此刻胸口這蔓延出血色,眼楮向外凸著。
「你居然敢真的開槍!?」斯里德看向那個中年男人,是當地某個糖業的領頭人。
「你現在有30秒考慮。」卡魯又看了一眼表,「提示一下,接下來的懲罰會升級。」
「大祭司」斯里德表情掙扎,「我真的不」
「時間到了。」卡魯笑了一下,對著二樓的狙擊手擺個手勢。
很快,一把AK47就扔到了卡魯的手中。
「斯里德市長,我也不跟你玩什麼恐怖份子游戲了,這樣吧,你想帶我去就說一下,我會停手。」
他說完幾下子爬到噴泉頂上,用槍對著一旁跪在地上的交響樂隊說道︰「來點歡快點的。」
「啊?」樂隊指揮疑惑了一下,然後三片血跡就出現在他的胸前。
卡魯繼續對著其他人說道︰「你們?」
小提琴拉起快節奏的基調,鋼琴的高低音不停地切換。
「《羅馬的松樹》,不錯。」卡魯贊賞了一下,就跟著節奏扣動扳機。
槍響聲也像是打擊樂器那樣,參與進這死亡的樂譜里。
瞬間,整個酒會死傷一片,所有人都想著掩體,但這里實在太空曠了,而且卡魯的槍法很好,槍槍致命。
看著眼前的人一個接兩個或者三個的倒下,斯里德本來想閉上眼楮,但許多人都爬向他。
年輕的男女孩們有的滿臉淚痕帶著哭泣哀求,還有一些則是帶著威脅。
「夠了!」斯里德 地把酒杯摔向卡魯,後者則是停下的掃射。
「我現在就帶你去見大祭司,你這瘋子!」
「早這樣不就沒事了。」卡魯笑笑,好像剛才根本不是在殺人,而是在玩什麼射擊游戲。
「帶路吧,斯里德市長。」他居高臨下,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
斯里德冷哼一聲,走向出口,當即就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軍人來到了他的身邊,用槍抵在他的背後。
卡魯從噴泉上一躍而下,對著二樓做個手勢,那些人就像幽靈般消失不見,看起來訓練有素,隨後他邁過一地散亂的尸體來到斯里德身邊,滿臉笑容地說道︰「看來斯里德市長還是在乎自己的民眾的。」
他說完舉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斯里德沒看卡魯,一直出了泰姬瑪哈酒店,才對卡魯說道︰「我得叫車來接我。」
「不用,我們有車。」卡魯說完,黑色的豐田埃爾法就挺到了兩人面前。
「目的地是哪里?」
「馬哈拉克西米寺。」斯里德說完居然主動走上了車。
卡魯緊隨其後,對著司機說了一下目的地後,這輛商務車就無聲地滑向夜幕中。
幾人走後不久,酒會現場,剛才還在哭泣的青禮服女孩正蜷縮在角落里。
她的對面是胸口帶血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