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命中!
子彈擊碎言靈狂信徒的頭顱,血液噴滿了艙室的天花板和牆面。
如果有位偵探來,或者一位喜愛偵探小說的人來到現場,會判定這是一次完美的密室殺人桉,這間艙室里一定有什麼精密的殺人裝置。
這次密室殺人毫無破綻,無法解釋為什麼子彈忽然出現在受害人的眉心。
言靈狂信徒死了,他倒在了圓窗前,6級煉金子彈爆開,將整顆頭都飛,失去頭的身體砸在地板上。
他的生命消逝後,使徒之力涌向了書桌,書桌上擺著一顆佔卜水晶球,在使徒之力的作用下,這顆水晶球成為言靈狂信徒的遺物。
身處設備間的酒侍煉金師一直開著舷窗,寂靜的夜里,他側耳關注著外面。听到槍聲後,他迅速關閉了總閘,中斷了旗艦上的電路。
對魯道夫來說,如果只是刺殺言靈狂信徒,那並不困難,擊斃言靈狂信徒完全不需要關掉煉金加固法陣,煉金加固法陣無法阻擋絕對命中,但是取走遺物需要。
看到煉金加固法陣的銅線暗澹,各種指示燈熄滅,魯道夫消失在原地。
一聲音爆後,言靈狂信徒的艙室外出現一個人影,人影周圍驟然噴涌 烈的星火,將艙室的外壁炸開。
沒有煉金加固法陣,魯道夫需要對付的僅僅是船體本身。
船體炸開後,一條星光水蛇刺入濃煙,鑽入艙室,張口咬在了言靈狂信徒泛著幽藍光芒的佔卜水晶上。
再一聲音爆,魯道夫已經消失在旗艦旁。
旗艦的一側冒著濃煙,船體出現破損,警鈴大作,備用供電系統啟用,煉金加固法陣重啟。
旗艦里的所有人都沖出艙室,到達了戰斗位置。
上百枚火箭彈噴出炮管,沖向魯道夫,讓魯道夫不得不遠離旗艦。
納維耶港市區的湮沒神殿周圍,亮起一盞盞探照燈。
這座神殿位于山坡的頂端,主體是一圈十二根石柱,石柱上凋刻著神秘的神紋,環形柱廊的上空,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據說每個湮沒神殿的黑色漩渦,都直通邪神湮沒的虛空深淵。
7級大神官克努特站在神殿前,憤怒的看著港口的旗艦,發動了神術。
有神殿的加持,大神官克努特的神術施術範圍大了十數倍。
克努特的反應不可謂不迅速,魯道夫現在只用出三次音爆閃現,距離旗艦一千米左右。
就在魯道夫第三次閃現出現後,他身下的海水中忽然出現一個漩渦。
這個漩渦迅尺寸夸張,半徑超過五百米,無論魯道夫向哪個方向閃現,他都絕對無法逃出這個神術的範圍。
如果是其他7級神官利用神殿的加持對付魯道夫,魯道夫現在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可是,站在神殿那里的是克努特,是被魯道夫重傷過的克努特。
有心里陰影的克努特,是最好對付的克努特。
魯道夫很想知道,如果被5級巫師連續重傷兩次,不知道克努特的臉上掛不掛得住。
漩渦驟然沖起,四周高,中間低,如同一個巨口,將魯道夫包裹進去。
然而,魯道夫卻抬起槍,瞄準了納維耶港市旁邊的山坡,瞄準了山坡上的神殿,瞄準了神殿前的克努特。
漩渦遮蔽了熔爐的身影,克努特已經看不到熔爐,可是他明白,接下來的一槍無論他們中間有什麼障礙,無論那神術多麼強大,都無法擋住那一顆子彈!
在殺死熔爐和保護自己的眉心之間,克努特果斷選擇後者。
他的眉心出現一個小型漩渦,將自己的眉骨吞噬,也會將熔爐的煉金子彈吞噬。
然而,兩秒後,山頂上響起克努特的怒吼︰
「熔爐!你這個卑鄙小人!」
預想中的子彈並沒有出現,熔爐竟然裝了一顆空包彈!
這是戲耍,這是羞辱,這是嘲諷!
熔爐用一顆空包彈嚇唬住了7級神官克努特,克努特這次眉心的傷口並不大,可是血液卻滋射出去,克努特的憤怒讓他血壓升高,滋出去的血好遠好遠。
5公里外的一艘小船上,艾碧蓋爾正手捧一根蠟燭,小心的讓蠟燭不要熄滅。
這蠟燭驟然閃亮,燭火從橙紅變為金黃,一大捧燭火中,魯道夫的身影出現,艾碧蓋爾消失在魯道夫手心。
一擊必殺,迅速遠遁,當刺客的感覺很不錯。
納維耶港市的神殿內,瘟媒狂信徒覺得氣氛過于壓抑,大神官鐵青著臉不說話。
瘟媒小心翼翼的調節氣氛,找到一個能往好處說的點︰
「大神官,您這次的傷不重,只傷到皮肉和一點骨頭,看來您一定是找到了對南十字巫師的方法。您真是太厲害了,連傳說里刺殺了無數大人物的南十字巫師都拿您沒辦法。」
克努特臉上的肉在抽動,可是他不想說什麼。
難道說這些傷都是他自己弄出來的?難道說熔爐只是嚇唬他玩?
卑鄙的熔爐!
克努特要準備一場祭祀,專門向邪神請求一件神器,不是那種普通的祭祀用禮器,是真正帶著邪神神力的神器,用來對付熔爐。
下次見到熔爐,一定不能讓他活下去。
魯道夫不可能依靠一艘小船在海上航行,他用蝠翼在海面上飛行,用這種非常消耗力氣的方式趕往最近的港口。
此時他是如此想念火山號,可惜為了潛入的隱蔽性,火山號並沒有隨行。
一周後,魯道夫到達一座小型港口,這座港口屬于某個小海盜,不知道島上的海盜是哪位大海盜的手下。
他一臉疲憊的進入港口,等待船市開啟,他需要租賃一艘船,帶他前往阿格號沉船海域。
最後一件遺物到手,魯道夫可以去完成南船座密式。
等船的時候,魯道夫更加懷念火山號,可是現在來不及讓火山號過來。
他要盡快成為南船座巫師,容納南天最強三星座的特性,為自己打好堅實的基礎,這樣他晉升後,馬上就會擁有同級別最強的戰力,甚至高一個等級的使徒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船市還沒開,路旁一位老漁婦正提著魚桶,在路口等待。
魯道夫上前,接過魚桶,準備將她扶過道路。
「不需要啊,年輕人,我在這等著就好,我老伴馬上就過來。」
「您需要的,在路的對面等您丈夫也可以。」
「可是方向反了,那樣他還得推著車調個頭。」
「您就過去吧,這樣我心里好受一些。」
老漁婦也不敢多說什麼,這畢竟是海盜港口,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不是壞人,可是海盜怎麼能用外貌評價呢,她乖乖的被年輕人扶到了馬路對面。
她看著年輕人走遠的背影,心里滴咕著,這是啥癖好呢,非得扶她過馬路。
魯道夫低垂眼瞼,不敢想象那名酒侍煉金師的結局是什麼。雖然他投靠了邪神教,可是他的小號吹的不錯。
如果他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被查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