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長這幾天一直在和什麼人寫信,直至周日下午很晚了,他還在和別人通信。因此,他們三人很晚才從警署出發,前往爵士城堡。
警長帶頭穿警服赴宴,魯道夫和尹馮娜也不好多說什麼,但是魯道夫還是開口問到︰
「我們就穿著警服嗎?難道不應該換一身禮服,至少西裝吧?」
警長卻說到︰「我們不是以個人身份赴宴,而是還要代表警署,我們同時代表警署對詹妮弗爵士的態度。」
「對詹妮弗爵士的態度?那有什麼態度?」
「你到了就知道了。」
他們三個進入爵士城堡的宴會廳時,宴會廳里已經有不少人。
「哦!克勞德警長!3級煉金師,市警署警督的有力競爭者!
很高興,您能來參加我外孫女的騎士晚宴!」
迎面走來一個華麗禮服的老頭,這個老頭身體硬朗,步伐很穩,渾身充滿了力量。
眼角和嘴角都向下,再加上他臉上深深的皺紋,還是能看出年齡不小了。看他胸口的貴族紋章,這是哈克姆男爵。
「沒想到男爵的消息這麼靈通,竟然知道我這小小的警長。」
克勞德警長走上前,向哈克姆男爵行禮。
「3級煉金師,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的外孫女是來芒鎮爵士,還需要您多多照顧。」
詹妮弗走上前來,向克勞德警長行禮。警長也向詹妮弗回禮。
克勞德警長每行禮一次,他身後的魯道夫和尹馮娜就不得不跟著行禮。
魯道夫挺佩服這點的,即使哈克姆男爵和詹妮弗爵士之間只剩下深仇大恨,他們也能笑著一起舉杯,一起聊著各自祖上的榮耀,這就是貴族的修養。
克勞德警長笑著看著詹妮弗︰
「我是看著詹妮弗爵士長大的,爵士還在嬰兒床里的時候,那麼小一點,我就抱過她了。」
魯道夫在心里月復誹,年輕的爵士夫人和年輕的警長那時候很著急啊,孩子還沒長大,就繼續幽會了。
「我作為來芒鎮警長,也作為爵士夫人的朋友,非常期待詹妮弗的成長。
她現在只有19歲,也許在不遠的將來,她就會成為2級騎士甚至3級騎士,那可太棒了!」
說完,克勞德警長看了一眼哈克姆男爵身旁的一名中年人。
詹妮弗的舅舅,死去亨利的父親,哈雷爵士。哈雷爵士臉色很白,和雷思麗夫人有幾分相似。
「關于亨利的死,我感到非常抱歉。誰能想到,一次針對1級狼人的行動,竟然會招來那麼多狼人?」
哈雷爵士面無表情,只是說到︰「克勞德警長,作為騎士,亨利死在戰斗里,這是他的榮耀。」
克勞德警長再次開口︰
「詹妮弗爵士,有一件事需要您的幫忙。」
「警長,請說。」
「你的父親,杰奎斯爵士曾經去警署報桉。他的2級騎士之劍丟了,當時的警長沒有能力處理這樣重大的桉件。
沒想到,您竟然在曠野上找回了遺失的2級騎士之劍,真是讓人驚喜啊!
希望您能在警署文件上簽字,也讓這個桉件就此結束。」
尹馮娜拿出了文件夾和筆,遞到了詹妮弗面前。
魯道夫看著哈克姆男爵和哈雷爵士的臉色,明白了他們為什麼要穿警服來赴宴。
這也是克勞德警長的態度,他作為3級煉金師,決定站在詹妮弗身後,為詹妮弗撐腰。
從不遠處注視著這里的爵士夫人神情上看,她覺得她昨晚的努力有了效果,她現在大腿都有些疼呢。
互相寒暄了一會後,克勞德警長幾人才進入宴會廳。
克勞德警長去應酬,魯道夫和尹馮娜自顧自的吃著爵士城堡的食物。
一只只燒鵝,還有牛排和羊腿。
魯道夫中午吃的很少,就為晚上這一頓大餐。
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觥籌交錯,有說有笑,只有魯道夫和尹馮娜在認真的消滅著肉食。
尹馮娜是狼女,天生長著一個大胃,她也更喜歡吃肉。
宴會進入舞會環節,克勞德警長和雷思麗夫人跳完第一支舞後,終于轉了回來。
「魯道夫,你應該去認識一下那些爵士們,不僅哈克姆一家,還有其他鎮子的男爵。」
克勞德警長,就像一個希望後輩能去見見世面的長輩。
「不去。」
「為什麼?」
「警長,你覺得,詹妮弗爵士是好人嗎?」
「當然,溫柔而堅強,美麗而大方,是一位難能可貴的貴族。」
「我也這麼認為,詹妮弗爵士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一位優雅美麗的爵士。
可是我見過她晉升騎士的手段,警長,騎士晉升,每次都需要把別人抽成干尸的模樣嗎?」
克勞德警長搖搖頭︰
「魯道夫,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年輕的時候,我和你一樣,也執著于書上描述的美德。但是,長大之後,我慢慢的發現,生活不是書上宣傳的那樣。
騎士,強在如同鋼鐵般的身體能量。
這種能量不是憑空出現的,需要與他的騎兵建立聯系。平時的訓練是在磨合這種聯系,戰斗時的配合是在運用這種聯系,突破時的守護鎖鏈,則是他們力量的巔峰。
我也見過那種干尸,確實讓人生理上不舒適。
不過,騎士終究是要對自己的領地負責的,除了晉升的時候,他們大多都是領地上秩序的制定者和維護者。
沒有什麼是干干淨淨的,灰色才是主色調。
我認為,對于神選使徒來說,只要他們願意維持一個穩定的秩序,那就是好的使徒。
你厭惡著騎士,我也厭惡著騎士,很多人厭惡騎士,但是,騎士畢竟還是守信用,講道理,遵守契約的。
這就足以讓農場里的農夫,有一個能過得下去的生活。相較于其他農場來說,詹妮弗爵士農場里的農夫,過的更好。
說實話,我也厭惡煉金師,他們用金盾控制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可是,他們一直在創造一些能改善生活的發明,就像我們頭上的吊燈,就像農用的機械。
沒有什麼神選使徒,所謂神選使徒,不過是眾多使徒中,相對不那麼壞的使徒而已。
騎士、煉金師和德魯尹,唯一的共同點,是他們都需要普通人。
普通人對神選三使徒來說,都有一定的價值。這就讓神選三使徒願意維持一個基本的秩序,在這個秩序里,普通人至少能活下去。
魯道夫,世界是灰色的。
去享受,去放縱,去試錯。年輕人不要活的太拘束,少在乎別人的看法,少在乎道德的評判。
不然,等你老的時候,你會無比的後悔。
年輕時愛過很多人,我看著她們一個個結婚。
我是怎麼都沒想過,我會單身到現在。
爽是真的爽,但還是有遺憾。」
此時,爵士夫人走了過來,再次邀請警長跳支舞。
警長臉上的失落和回憶瞬間消失,換上了迷醉。
「我美麗的爵士夫人,我本想掩藏我對您的痴迷,但是,這太難了!」
克勞德警長摟上了爵士夫人沒有贅肉的腰,輕吻著爵士夫人光潔的額頭,他們兩個對視著,眼楮里春意盎然,走向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