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兩手抱胸,一臉玩味地看著斯內普舉起的魔杖。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動手嗎,斯內普教授?」他輕笑著問道。
斯內普沒有理會他,只是鄭重地將魔杖單手豎立在身前,眼楮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德古拉。
發起決斗的標準姿勢。
德古拉見狀也收起了玩味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
「巫師決斗嗎?還真是一個久違的禮儀呢。」
隨即,他也難得的把自己那支陰森木魔杖抽了出來,豎立在身體正前方。
決斗前的鞠躬環節,斯內普略顯敷衍,只是半彎了下腰,德古拉更是草率地低了下頭,便開始了這場霍格沃茨教授之間的決斗。
「除你武器(Expelliarmus)!」
斯內普率先甩出了魔杖。
一道明亮的紅光照亮了黑漆漆的黑魔法防御術教室,把德古拉酒紅色的眼童映得如血一般鮮紅。
德古拉抬起魔杖,信手將這道繳械咒挑飛到一邊,任由它把身邊的桌椅炸成粉碎。
紅光落下,教室里又變得昏暗起來。
「別試探了,你的實力應該不止這麼點吧?」德古拉看向斯內普,隨意地挑釁道。
斯內普沒有回話,只是不斷改換著攻擊方向,同時連續抖動手中的魔杖,將一道又一道平凡無奇的攻擊魔咒向德古拉的方向甩去。
石化咒、昏迷咒、繳械咒……這些幾百年間幾乎就沒有什麼變化的基礎魔咒不間斷地從斯內普的魔杖尖激射而來,然後被德古拉一一挑飛,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停頓。
面對這些基礎魔咒,德古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顯得不耐,到最後甚至懶得使用魔杖,直接伸出手將那些普普通通的魔咒抓在了手心里。
「你就只會用這些再基礎不過的咒語嗎?」他不耐煩地說道,「如果你接下來的進攻依然還是這種無趣的樣子,那麼這場決斗就這樣結束吧。」
德古拉舉起魔杖。他的身後恍忽間好像升起了一輪暗色的月亮,把一頭銀發映襯的如若幻夢。
接下來,一道月牙狀的光刃無聲地從月光中向斯內普的方向襲去。
教室內一片寂靜,在這片寂靜中,月牙的速度卻快到難以用視線捕捉!
斯內普下意識施放出一道鐵甲咒,把透明的屏障擋在身前,同時伸出魔杖指向前方——
「神鋒無影(Sectumsempra)!」
下一刻,月牙踫擊在鐵甲咒生成的屏障上,瞬間將其砸得支離破碎。斯內普連同屏障一起倒飛了出去,撞翻了不知道多少張桌子,最後重重地砸在了後方的教室大門上。
而斯內普在最後一刻施放出的隱蔽波紋,也剎那間飛到了德古拉的身前。
德古拉眼神微動,對于這個從沒有見過的魔咒展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他抬起手,想要將這道隱蔽的無色波紋捏在手中。
隨著「冬」的一聲,大門發出一聲沉重的悶響,斯內普的身子跌落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極度蒼白。
與此同時,德古拉修長的手掌也是條件反射般收縮了一下。
他微微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此時,掌心處有一道筆直而狹長的鮮紅血線赫然在目!
血線在愈合著,卻不似歷來吸血鬼受傷時極富效率的愈合速度,反而是在一點一點地將血線收縮,如同一條徐徐燃燒的引線、或是太陽下一道逐漸蒸發的水跡。
「有趣的魔咒,是你自己創造的嗎?」德古拉把視線從手心移開,輕笑道。
「與你無關。」斯內普虛弱地靠在教室的大門上,捂著腰間的一道傷口,冷聲說道。
德古拉絲毫不以為忤,嘴角含笑地邁過一片桌椅的廢墟,向斯內普緩步走來。
「斯內普教授,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最標準的斯來特林,不會是一個沖動的人。」他緩步來到斯內普身邊,蹲子,手中亮起一抹柔和的白光,「不論如何,最有利于你的方法絕不會是孤身一個人來找我決斗,更別說還是在不清楚我的底細的情況下。」
斯內普本來還想嘴硬兩句,隨後他卻愕然發現,他的腰間剛剛被德古拉的月牙斬開的傷口,如今正在以一種極為夸張的速度愈合著。
「要我說,你對我產生懷疑之後更應該去找校長匯報,這才更像是薩拉查•斯來特林的利己主義風格。」德古拉接著說道,「但是你最終還是來找我了,那就說明鄧布利多校長是相信我的,他並沒有認同你的推斷。」
斯內普依然沉默著。
「那麼這里就出現了另一個問題了,即便是校長否認了你的推斷,你也同樣不太可能直接魯莽地跑過來跟我決斗。斯內普教授還有總不會是像我一樣太閑了,想要找點刺激吧?」
片刻間,斯內普的傷口就已經徹底愈合如初。如果不是寬大的巫師袍被劃開了一個口子,根本看不出來他的腰間曾有過一個很嚴重的傷口。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氣不過之前在禮堂門口的那次吃癟,想找回一個面子而已。」斯內普冷澹地說道。
他重重地一甩袖子,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對于德古拉的治療沒有絲毫領情。
德古拉半蹲在地面上,剛巧在斯內普甩袖子的時候抬眼瞥了一眼,卻隱約看見了他的左手手腕上……似乎有一道紋身?
借著自己出色的夜視能力和記憶力,德古拉依稀辨認出那道紋身的圖樣——似乎主體是一個丑陋的骷髏,一條蟒蛇從骷髏的嘴巴里冒出來,像是一根長長的舌頭。
‘這是……黑魔標記?’德古拉怔了一下。
在勒梅收藏了一整個書架的近幾十年的報紙中,他有見過這個圖桉。
隨即,德古拉聯想到斯內普這次一反蛇院常態的舉動,不由得眼神一亮,露出了然的神色。
……
在黑暗中,斯內普沒有注意到德古拉的神色變化。
站起身以後,他木然走向黑魔法防御課教室的大門,眼前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二十分鐘前,在校長辦公室與鄧布利多談話時的場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