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王瘦子不爽的看著宋子瑜道︰「小伙子,願賭就要是服輸,你可別食言……你敢食言的話,老子哥幾個保證讓你走不出日棉城。」
說著!
王瘦子竟然撩起自己的衣服一角,隱隱露出腰間的槍把子。
看到這一幕,鐘音嚇得往宋子瑜身後一躲。
宋子瑜冷冷說道︰「願賭服輸那是必然的!但你還沒贏吧?」
王瘦子給逗樂了︰「這開窗這色帶,表明了這塊石頭的價值,你覺得你還沒輸?你懂賭石這一行嗎?」
宋子瑜看著王瘦子道︰「我剛才說的,這塊石頭能做手鐲我就認輸……你開個窗就能判我勝負?未免太不把我當一回事了吧?」
此言一出,王瘦子怒道︰「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我就讓你明白鍋是鐵打的!」
當即!
王瘦子將石頭遞給小販道︰「給老子對開,小心你的手,別抖。」
小販戰戰兢兢拿著石頭準備開切,但王瘦子一把將人推開道︰「瞧你的廢物樣子,能做什麼?滾開,讓老子自己來。」
言罷,王瘦子自己站在切割機前開始操作起來。
一頓 里啪啦的切割之後,石頭被對中剖開。
這是標準的開原石的手段,線條平整穩準,一看王瘦子就是干這一行的高手,水平比小販高了不知道幾層樓。
王瘦子親自將石頭切開,然後拿在自己的手中,也不急著打開,仿佛就是在炫耀一般,瘦子游走在眾人面前︰「看到沒有,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一刀富!」
說完,王瘦子就像是賭神捋牌一般,雙手沉穩緩慢將石頭錯開。
「這叫眼開一線,行家看一線就能定……」王瘦子炫耀著打開賭石,但開到線頭位置,王瘦子話說不下去了,臉色也是一變再變。
眾人一片唏噓,驚呼變成了哀嘆。
「裂……」
「怎麼會這樣?」
「哎哎呀!」
「完蛋了!」
「還不如不切!」
此時王胖子面如死灰,因為手中的料子的確是上乘的料子,但整塊石頭中央呈現出了蜘蛛網般的裂紋。
這樣的裂紋,俗稱為蜘蛛裂,也叫五花裂。看著細密的裂紋,別說是做手鐲了,就算是摳個雕件都費勁。
裂成了這樣,這塊原石算是徹底廢了。
這樣看來,宋子瑜算是絕地求生反敗為勝了。
「哎呀,幸好我沒買這塊石頭,不然就虧死了!」
鐘音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整個人都差點兒蹦起來了。
宋子瑜順手將贏來的兩萬塊拿給鐘音道︰「喏,這個給你。」
「這怎麼好意思啊。」
鐘音搓著手,兩眼都是小星星。
「拿著吧,托你的福呢,借了你運氣。」
宋子瑜笑道。
「不行,這錢你得拿一半。」鐘音說道。
就在二人喜滋滋商量「分賬」的時候,王瘦子不干了。
男人站在宋子瑜面前,用死魚一般的眼楮盯著宋子瑜說道︰「你怎麼知道這塊石頭是開裂的?」
宋子瑜笑而不語。
自己當然不會告訴別人,自打去了北都一趟回來,自己的眼楮在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可以洞穿石頭細小的紋絡,看到石頭內部細微色差產生的光譜波動。
但憑這一手,自己就看到了石頭里面開裂的「紋路」,所以自己才會阻攔鐘音購買……其實自己哪懂什麼賭石啊。
這種一刀窮一刀富三刀五刀投胎路的玩意兒,不是自己這種人可以沾染的。
自己能贏,純粹就是明牌暗打!
「願賭服輸,你說的哦。」
宋子瑜笑道。
「我不服!我們再賭一把……我就不信你這麼邪門兒。」王瘦子明顯上了頭,紅著眼楮盯著宋子瑜說道。
「夠了!瘦子。」
身後男人勸說道。
「不行,這一把我必須賭,我瀾滄王家的玉石生意做了一百五十年,威名不能敗在我手中,六一你不要勸我。」王瘦子固執的說道。
叼著煙的男人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用陰郁的眼神看著宋子瑜,眼神之中不乏警告的味道。
這眼神讓宋子瑜很不爽,既然這幫家伙要找事,那就讓他們一次性找夠。
「你想怎麼賭?」
宋子瑜問。
王瘦子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就賭這塊石頭里有沒有貨!」
說著,王瘦子指向鐘音手里的石頭。
王瘦子當然知道鐘音因為這塊石頭而放棄了開蜘蛛裂的玉石,但王瘦子相信自己的判斷︰「我賭你選的這塊石頭沒有料。」
宋子瑜差點兒笑出了豬叫聲。
于是宋子瑜和鐘音一陣竊竊私語之後,拿出了全身所有的家當湊齊了八萬塊。
「賭嗎?」
宋子瑜看著瘦子問。
自己丟了在現實世界的基本盤,眼下正缺錢呢。
「我賭!」面對八萬塊的賭注,王胖子眼楮都不眨一下,屬實是「財大氣粗」。
雙方既然說定,接下來就是開原石了。
宋子瑜阻止了小販對開的刀工,而是選擇了層層打磨。
這不是開石頭的常規手段,所以眾人嘖嘖稱奇。
王瘦子鄙視的說道︰「白痴,你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
宋子瑜沒有在乎身邊人的冷嘲熱諷,反而耐心的指導小商販進行打磨。
這塊石頭本來就不大,石料一側被磨掉了三分之一依舊不見一點兒色。
「你完蛋了!」
王瘦子面色猙獰的說道。
一旁鐘音也緊張極了!
小姑娘可是將下學期的生活費都押上了!
這要是輸了可怎麼辦啊,難不成要找一張長期飯票?
見鐘音如此緊張,宋子瑜拍了拍同桌的腦袋說道︰「別慌,一切盡在掌握……」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石頭已經被打磨到了雞蛋大小,渾圓渾圓的就像是工地上攪拌機里的鵝卵石。
「還要磨嗎?」小販已經要瘋了,這筆買賣折騰得自己屎都出來了。
宋子瑜說道︰「不用機器了,用砂紙,一千二百目以上的砂紙。」
「你不是神經病吧?」
小販人要崩潰了。
「我自己來!」宋子瑜一把推開小販,然後淡淡說道︰「你擺一輩子的攤兒也是有原因的。」
言罷,宋子瑜亮出了自己單身十八年的手速……
伴隨著最後一層灰色的沙塵被打磨去,一抹驚心動魄的綠色呈現在眾人眼前。
綠有三十六色。
帝王恆久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