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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禍患福所倚

方程從功境醒來,覺得肚子很餓,正想按呼叫器,卻听見外邊傳來人聲,不一會,那個漂亮的小護士領著一個穿白西服的年輕人進來,原來那年輕人來送飯的。方程記得自己還是早晨吃了一碗混沌,現在已經大半天沒有吃東西,實在是餓的很了,這人還真是雪中送炭呢。也不顧自己身上有傷,接過來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唔,味道真好,方程把另一個盒子里的湯也喝光,才心滿意足的停下來。方程正要問多少錢,那年輕人說,這飯是那個車禍肇事者來預定的,已經付了錢,以後住院期間,他都會按時送飯菜來,以後一起結帳,而且問他喜歡吃什麼口味的菜。方程是正中下懷,連聲說這個辦法好,哈,他撞傷了我,當然該他養著我啦,能夠開寶馬的,不是公子少爺起碼也應該是**之類,哪里會在乎這點小錢?

那小護士還告訴方程,那個肇事者存了10000塊錢在醫院,他的住院費、手術費及其它一切費用,都在那10000元里支付。方程真是被很很地感動了一把︰真是個好人呀,本來想找他好好理論的,現在看來再也不好意思啦,只要他過來看看,大家說清楚了,也就不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就這樣和平解決了,就當我方程命中該當有這一劫。呵呵,方程的媽媽可是很迷信的,常常念叨什麼冤孽呀,命運呀,報應呀等等,常常說︰「無冤不成父子,無孽不成夫妻。」

方程以前不理解,他父親就解釋給他听︰「父母養育兒女,只一味付出,而不求回報,吃到嘴里的好東西都樂意吐出來給兒女吃,就是因為他前世欠了兒女的錢財,這輩子來還債,夫妻也是一樣,總是虧欠了對方,有了冤孽,這輩子才通床共枕,化解冤孽」。方程不知不覺受了老媽的影響,從來都相信好人總有好報,雖然有時很懷疑,但今天心里卻隱隱希望這次車禍讓自己演繹一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傳奇。

第二天一大早,方程就開始了「清心訣」的修煉,經過一個晚上,他覺得基本上已經沒有問題了,運動了九個周天的「清心訣」,突然發覺自己的功力似乎提高不少,看來這次車禍還真是因禍得福呀。方程YY了一陣,童心忽起,將靈覺運動起來,覺得今天靈覺大為提高,腦袋里那種清涼的感覺一起,就覺得玄關震動,一縷如有似無的思感延伸出去,像絲線一般,朝門外游去。

方程體會著這奇妙的感覺,控制著思感在病房區搜索起來,只覺得各種各樣的人的影象浮現在腦海,就像自己親眼看見的一般,有的病人在睡覺,有的在床上翻來覆去,有的在聊天,看見嘴唇動,卻不知道說的什麼,方程不懂唇語,覺得那嘴唇蠕動的樣子好搞笑。總之是非常非常的熱鬧。最有趣的是,在婦產科病房里,有一對小兩口居然在吵架,可是方程只能感覺不能听到內容,正著急的時候,靈機一動,將「清心訣」分兩股到耳朵的神經,只覺听到的聲音一下子清晰起來,那小兩口吵架的聲音順著思感的路線,一字不漏的傳進耳朵里。方程不禁大喜,自己的思感居然可以把視覺和听覺聯系起來,那自己不是成了傳說中的天眼通、天耳通了?注意听了一會,漸漸無趣起來,原來那家老太太在媳婦懷孕的時候,算命的告訴她是個男胎,心里一直樂,今天听說生了,帶了許多的雞蛋,還炖了雞湯來,一進來就吵著看小孫孫。可是等她老人家抱起孫孫一看,哪里是個帶把的男孫,卻是個女孩!那老太太當時就嘀咕︰「不是帶把的,是個陪錢貨!」邊說邊失望的走出去,出門的時候,轉回身將那雞蛋和雞湯一股腦兒提走了,那媳婦兒生小孩生的死去活來的,先前看見婆婆提來雞蛋雞湯還高興,現在看到婆婆這一番做法,馬上傷心起來。太太走後,那小媳婦就和小丈夫慪氣,大哭一場。那小丈夫只好百般哄勸,媳婦只是不听,不禁也生氣起來,小兩口一個躺在床上,一個坐在旁邊,孩子哭了也都不理睬,只是生悶氣。方程又在心里感嘆一番︰國人重男輕女的思想真是頑固呀,也不想想,沒有女人,光男人能生出小孩嘛?方程就這樣指揮著思感到處偷看偷听,覺得其樂無窮,對思感的控制也更加純熟起來。

上午就在興奮的練功中過去了,方程現在再也躺不住。吃過中飯,方程向小護士提出要出院,那小護士勸了半天,只好找方程的主管醫生,主管醫生是個j ng干的中年人,他檢查了方程的各方面指標,非常驚訝的對方程說︰「真是不可思議,你的病全好了,各項生理指標都非常好,不,是好的出乎意料。你可以辦出院手續了。」正在說著,這時卻來了個不速之客,一個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中年人來到醫院,要求見方程,找到病房來了,方程就在病床上接待了他。他自我介紹是車禍肇事者的律師,是代表肇事者來和方程談車禍善後事宜的。

方程已經不恨那人了,甚至還有一種感激,人家事事都想得周到,而且自己不但沒什麼大問題,反而因禍得福,「清心訣」有了突破,而且還有了類似「天眼通」的特異功能。這個淳樸的農家少年心中,實在是拉不下臉來為難人家。但那律師不同意,堅決要求要簽一份協議,其實他早已擬好了,只要方程看了覺得沒有問題就可以簽字。主要內容是︰1、車禍純屬意外,而且沒有給甲方造成重大傷害,雙方商定,此事不報交通j ng察部門,私下協商解決。2、乙方完全承擔甲方所有費用,並且補償甲方經濟損失二萬元人民幣。3、以後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找乙方要求任何賠償及提出其他要求。4、以後甲方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次車禍的有關情況,否則乙方將采取任何措施報復。方程大略看了看,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不就是私了嘛,大概肇事者很有地位,怕惹麻煩才這樣干的,有錢人的邏輯真是與眾不同。方程完全同意了那個律師的協議,並當場按上了手印。

一切辦完,其他的手續自然由那個律師和醫院解決,方程拿到額外的二萬元補償走出醫院,高興得簡直要瘋了,不過很是奇怪,不知道那肇事者是何用意,說他無情吧,他對自己可謂仁至義盡,說他有情吧,干嗎找來律師,還慎重其事的簽下協議?而且似乎很害怕身份被暴光。難道他還害怕我這個外鄉的農家小子敲詐不成?或者是要掩飾什麼?雖然疑惑,不過方程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反正以後自己是決不會找對方的,要找也無從找起。算啦,就當是一個奇幻的夢,夢醒了,自己得到了好處,如此而已。

如果你體驗了絕處逢生的滋味,從自以為無法逃月兌的災難中走過,重新看見太陽、大地、人群,不,也許是一只貓、一只小鳥的時候,听到汽車的喇叭聲和集市的喧鬧聲的時候,你一定會對生活抱有深深的敬意,便有了不怕艱險、勇敢奮斗下去的力量。方程現在正是這樣,經過了這生死一瞬的考驗,心中的目標更堅定起來。方程邊走邊想,隨意漫步在街頭。看見轉角的地方有個報攤,趕快去買了份新的長沙市區圖,前天那份丟了,現在自己已經搞不清方向了。仔細的對照一下,現在方程是在長沙市第三醫院附近,自己要去的「國營長沙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卻在湘江邊的橘子洲,要穿越大半個市區。一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看來來不及報到了,于是方程趕公交車到了「國營長沙投資股份有限公司」樓下,雖然不能報到,但事先熟悉下環境也好呀。方程打量了一下,呵,一棟挺有氣勢的大樓!一塊足足有十五米長、兩米寬的巨大金字招牌——「國營長沙投資股份有限公司」像矗立在發sh 架上的火箭,驕傲的俯視著方程。方程在心里贊嘆︰「好氣魄!看來自己運氣還是不錯呀,這個公司還滿氣派的,這里應該可以讓自己大展宏圖了吧?」

方程轉悠了一會,就隨便在「國營長沙投資股份有限公司」附近找了家便宜的旅館,現在兜里雖然有了兩萬塊錢,但方程這個農家子弟畢竟還沒有學會奢侈。而且離公司近一點,明天就不會遲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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