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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錯綜的局勢

周青卻笑了︰「活該,你不知道芒碭山是什麼地界?有名的土匪窩,官兵都不敢輕易踏足,你來這里不找死嗎?」

「我當然知道芒碭山有多險惡。」候召臉色泛起了潮紅,壓低聲音道︰「可我還知道芒碭山不止有土匪,地底下還埋著大量的漢代墓葬群,只要挖一座墓葬,就能發家致富。」

周青瞥了他一眼,冷嘲道︰「盜墓有損陰德,我想你挖了不少墓,但絕對沒有發家致富,家中反而有報應!」

候召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盜墓賊十有九個沒有好下場,得來的錢都是流財,根本攢不住。我讓人算過命,這輩子兩弊一缺,沒老婆沒子孫,是個橫死的命,也許就是盜墓的報應。」

「那你早該金盆洗手了。」周青說。

「我從十三歲就干這行,到現在已經十八年了,不盜墓手上還癢癢,改不了了!」候召嬉笑著說道。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周青一陣無語,對周圍士兵擺手道︰「把人和東西帶上,撤兵!」

……

深夜,一個黑影翻入了縣衙中,避開了站崗的警察,來到了縣長臥室的側窗,輕輕的敲擊了三下,不一陣窗戶推開,黑影敏捷的翻入,窗戶迅速的關住了。

房間里漆黑一片,只听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黑影最先開口了︰「梅縣長,這麼匆忙叫我來有何事,外面可是有很多眼楮盯著你。」

梅昌元怒聲道︰「你們干的好事情,徐望堂的兒媳婦沒抓到,倒把韓百航給傷了,!」

黑影沉默著,冷冷道︰「梅縣長,你可別忘了抓丁清瑤是你的吩咐,我們是听命行事,誰也沒料到半路殺出個韓百航,那種情況下是敵非友,自然免不了傷亡,我們還傷了十幾個兄弟呢!」

梅昌元冷哼一聲,急躁道︰「這段時間就不要露面了,最好離開永城,別讓人抓到了。」

「放心,就算被人抓到了,也不會出賣你梅縣長。」黑影冷冷道。

「那最好了。」

梅昌元踱步著,低聲問︰「打入丁徐兩府的人怎麼樣了?」

「已經得到了目標信任,只要等到合適時機,就能一劍封喉!」黑影語中流露出了殺機。

「那就好!」梅昌元露出了笑容,說道︰「轉告你們會長,只要除掉了丁徐二人,他們的產業我們五五平分,到時我會把紅槍會編為民團,由你們會長任團長。」

黑影淡淡道︰「我會轉告的,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梅昌元道。

等著黑影從窗戶走後,梅昌元關上窗戶上了木栓,便回到了臥室里,他的小妾正睡的昏沉,他也上床歇下了,但他沒注意到,小妾在黑暗中睜開眼楮,目光閃過了詭譎的光。

……

次日,韓百航被軍營的起床號吵醒,他休息了一夜覺得背後傷口不似那麼疼痛了,叫入勤務兵解決了小便問題,便躺坐起了身子,深思起了永城現如今的局勢。

他現在已經沒有了一剛到永城的銳氣,隨著對永城陳年舊事的了解,他發越覺得永城這潭水深的很,有些先入為主的看法被推翻,行事不得不變得謹慎小心起來,所以他才借機離開永城,遠遠躲到了永安鎮。

可誰想永安鎮也是個是非窩,龐裕民此人初時給他的印象只是個儒弱無能的士紳,可接觸越多,才曉得此人也是豪強人物,不露聲色的殺死了宋啟源一家,還把髒水倒在了丁作鵬身上,若非自己早派人在龐家外面盯梢,怕是要一直被他表象蒙騙。到了後來龐裕民揭露出永城種植鴉片的實情,這是存了驅狼吞虎的心思,不過韓百航也將計就計,雙方各有算盤,不到最後也不好說究竟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實際上最令韓百航看不透的人就是徐望堂,此人出身軍伍,在永城掌兵十余年,昔日丁作鵬還未發家的時候,徐家就已經是永城數一數二的豪門,與土匪的關系匪淺,但自從受到長子死去的打擊後,他就淡出了軍界,家業經營慘淡,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在永城大小事務中鮮見身影。這樣的人原本無法引起韓百航的注意,但他屢次听龐裕民講述永城的舊事,都會反復提到徐望堂的名字,這樣的人真會因為喪子之痛就失去了雄心斗志,韓百航在心中懷著問號,分兩種情況來看待,如果徐望堂確實是束身自好起來,那自然皆大歡喜,但如果他是暗中韜光養晦,實際上仍操縱者永城局勢,那這件事就麻煩了,又把問題引到另一個人身上。

那就是永城第一豪強首富的丁作鵬,他手控民團和商團兩大武裝,財力雄厚,永城士紳十有八九都以他馬首是瞻,行事作風霸道,是韓百航最為忌憚的一個人。但丁作鵬的發跡時間只有短短數年,而且還是取徐家而代之成為的永城土皇帝。

這就讓韓百航狐疑猜想,丁徐倆家除了是親家之外,是否還有其他關系,究竟丁作鵬是真老虎,還是紙老虎,這個問題促使韓百航答應龐裕民的建議,拿丁作鵬的煙田開刀,如果丁作鵬是紙老虎,那沒的說,韓百航早就眼饞丁家的產業,但如果丁作鵬是真老虎,那韓百航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龐裕民出賣掉。

而且韓百航也新學了一招,那就是驅狼吞虎的計策,徐望堂能借重土匪剿滅掉紅槍會,他也有樣學樣,用土匪來搶煙土,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免除懷疑,時候即便露餡,也好洗清責任。

至于紅槍會,韓百航並未放在眼中,這種會道門組織散亂,地方官府勢弱的時候他們出來興風作浪,但官府只要決心鎮壓,狠殺一批人頭,他們成不了氣候。

想起了官府,韓百航忍不住想起了縣長梅昌元,這個縣長看上去軟弱無能,被丁作鵬騎到了頭上欺負,但他這時生出一個奇怪大膽的想法,會不會這個縣長大人是在韜光養晦,等著扮豬吃虎,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一想,韓百航頓時頭疼起來,自古是知人知面難知心,究竟誰是螳螂,誰是黃雀,誰是蟬,好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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