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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屋子(上)

今天劇情直接卡死了所以寫篇番外故事,算是個配角的外傳小故事吧,替一下今天的更新,劇情和主線無關,嗯嘗試下第一人稱的寫法,希望大家喜歡。

我叫李德龍,是一個靈異愛好者。

在城市呆久一下來到空氣清新,地廣人稀的農村是件很令人開心的事。老家在這兒的朋友暫時充當了導游。他們的村子三面環山,正好一個出口,據說村子里各家個戶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個高人設計的,在環繞村子的山後面是一條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這里人習慣用水路與外面的世界聯系。

由于被山環繞,這里的氣候一直保持濕潤,每年的豐收讓這里的人過的很幸福和豐裕。

我們兩個來到村口,看見一塊高大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應該很久了,而且殘缺很厲害,朋友說,這個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時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看見我和孫兵,興奮地迎了過來。

他和孫兵長的有幾分相象,寬額高鼻,嘴唇很薄,不過他的臉要稍長一點。上身穿著一件白短袖襯衣,黑西褲,站在前面。

「二叔!」原來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女乃女乃叫你回來相親看來你都不記得二叔了。啊,這位是?」這位二叔終于看見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來這里看看,城市呆久了想呼吸點新鮮空氣。」他熱情地想二叔介紹我。

「恩,我叫孫城,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們家的客人。先隨我進村吧。」說著他在前面帶路,我們跟在後面,我一邊走一邊看,發現這里的路彎彎繞繞甚是難走。

「這里的路外人進來是很容易走丟的,所有的建築都保持著幾百年前的布局,沒有村里人帶路,一旦走進拓碑就算指南針也會失靈。」雖然我只能看到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話讓我很詫異,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

「但這並不表示村里人把自己完全與外面隔離了,很多年輕人都闖出去了,包括我哥,當然還有小四。」孫城說到朋友的父親有點慢,可能還是有一絲感觸。

「這個村子以我們孫姓人局多,但並不叫孫家村,一輩一輩的老祖宗們都叫這里是梵村。」

「煩村?很煩惱?」我傻傻地問。

「不是煩躁的煩,是佛教梵語的梵,意思是清淨之地。」孫兵干淨解釋。

後來孫城沒在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說錯話,總之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我們才來到孫兵的家。

他的家建在一個高坡上,上去要經過一個十二層的台階。台階上去後在正門前面是一個直徑三米多的圓形場地。是太極的八卦圖案。正門並不寬,高二丈,恰恰容納三人進出。所有的東西都是木制的,看得出有些年頭了。

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家居然有兩個門檻,雖然不高,但我沒留意差點摔跤。

進去後是個非常大的長方形客廳,就像普通的電視劇一樣,正前放是茶幾,兩邊各有張太師椅,茶幾上方掛著一張畫,似乎是觀音送子圖,大概是為了保佑家族人丁興旺。

兩邊則各有四張椅子。所有家具都是墨綠的,光滑如瓷。地面是石塊鋪成,每個石塊都是大概20厘米長的正方形,很干淨,一點灰也看不到。

「坐吧,我去叫媽出來,她听說你今天會來,早早就起來了,現在正在里屋念佛呢。」孫城招呼我們坐下,並叫人遞了茶就走進里面了。我做在椅子上品著茶,感覺時空仿佛到回去了幾十年前一樣。

沒過多久,一位老人在孫城的攙扶下腳步蹣跚的走了出來。老人穿著絲制的紅外套,上面繡了很多壽字。左手拿著一串佛珠,右手杵著枝龍頭拐杖。雖說年孫很大,但臉龐清秀,五官分明,並沒有一般老人的臃腫頹廢之感,相反卻顯得十分健康。

「小四啊。」老人一來就看著孫兵,一步一步走過去,朋友慌忙站起來,上去迎著它。

祖孫二人見面自然有很多話要談,我是外人,不便在場。剛起身,朋友的叔叔孫城馬上走了過來,「我帶你出去轉轉吧。」

「好。」我回答到。

這次出去我沒在被絆倒了。

從孫家老宅出去,我跟著孫城走了很多地方,包括村後大量的農田,說實話親眼見的確很漂亮,現在正是夏忙,大家都很賣力的工作。村里還看見了其他年代悠久的東西,像古廟啊,古墓之類的,村里人都自覺的愛護。而且他們很友好。不過我發現所有的房子中,唯有孫家的房子是坐在高處,果然十分醒目顯眼。

村里也有電器,但不多,按照孫城的說法是大家不喜歡被這些東西約束過多,我感嘆到在現在這樣的社會有這樣一塊類似桃源的福地真好。

我突然想到他們村子的禁忌,也就是那個後山。

「听說後山一般人都很少進去是麼?」我忽然問道。孫城楞了下,馬上反問我是誰告訴我的。我說是孫兵。孫城笑了笑︰「那都是陳年舊事了,不過是因為後山有野獸出沒,一般我們都不讓孩子們單獨上去,其實那里只是普通的山罷了。」

既然他這樣說,我也不便多問。孫城看了看太陽,對我說時間不早,應該回去吃飯了。說到吃飯我肚子馬上叫了起來。畢竟火車上的食物實在難以下咽啊。

回到孫家,祖孫二人還在聊呢。不過似乎是女乃女乃正在勸朋友答應去見見那位她看好的姑娘。

「小四啊,你知道女乃女乃活一天算一天,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趁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看的見听的著你娶妻生子,我也就瞑目了啊。」說了,老人居然兩眼垂淚。一旁的孫兵哭笑不得,只好安慰老人。

「女乃女乃,我又不是生育機器,何況我連女孩的面都沒見到,怎好說婚道嫁?你也別為難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答應見她了?太好了,吃過午飯我就叫你二叔把她帶來,你們可以在家里見上一面。但凡成與不成你都要見她一面。」女乃女乃馬上變了臉,一下又笑逐言開了。孫兵無奈,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他望了望我,我則一旁偷笑,慶幸自己沒有這樣的牽累。

午飯很華麗,全都是原生態食品,上好的土雞和新鮮的蔬菜,還有剛吊上來自己池塘養的魚。不過由于是客人,我多少抑制了點,只吃了四碗。

不過孫兵可沒心情吃飯,看著我狼吞虎咽他去在拿筷子插碗。不過我很奇怪,偌大的房子居然只有我們四個吃飯。

吃完飯,二叔孫城就出去了。我看見孫兵不安的在屋子里打轉就好笑。心想你不是經歷過那麼多離奇的事沒想到在相親面前手足無措。看來他和我說他從沒談過戀愛是真的了。到市他的女乃女乃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這個時候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這個女孩不是別人,居然是我工作的同事,徐玲。

不過她不是很熟悉我,公司幾百號人她怎麼會認識我這樣的無名小卒。不過她可是公司的著名人物。公司里歷史上最年輕的主管,還是最漂亮的,而且據說家境顯赫,只是沒想到所謂的相親對象居然是她?

她今天穿的卻很一般,普通的黃棉制無袖上衣,和牛仔褲。頭發也是隨意的扎在腦後。我看了看孫兵,他到是有點驚訝,沒想到居然是個城市女孩。

那邊徐玲看見他也很驚訝,不過還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孫兵女乃女乃。大家好一陣子沉默。最後孫兵女乃女乃說︰「我們先回避下吧,省的你們年輕人害臊。」說著二叔孫城把她攙進去了。我自然不能閑著,只好借故說出去看看。臨走前我看了眼徐玲沒想到她也在看我,我有點心慌,差點在過門口時摔倒。

這次沒有孫城的帶路我不敢亂走,就是沿著孫家老宅看了起來。沒想到在房子後面我居然看到一個石佛。

單是一個石佛也罷了,只是它的雕刻技術讓我奇怪。我雖然知道這一帶在歷史上屬于北魏一帶,北魏的佛像雕刻是非常有名的,它彩明麗人物臉部表情豐富而著名,這個石佛應該雕的施加牟尼雖然有些毀壞,但與北魏時代的雕刻特點相差甚遠。感覺這種雕刻風格很古老。

在石像下面還有字,不過我看不明白,也不知道是什麼文字。這個石佛有兩人多高,看來雕完它也得劃些日子。

我無聊的回到孫家,孫兵看我回來如遇救星。

「李德龍你來的正好,徐小姐說她和你一個公司呢。」說著指了指徐玲。

「你好,我記得你是趙總手下的吧。他常和我說起你,前些日子比較辛苦所以他放了一個月假期呢。」她的聲音像扔在開水里的蜂蜜,甜的化不開啊。

我受寵若驚,不好意思地笑笑。

「原來你們是朋友呢,其實我也是被家里人逼來的。不過就當交個朋友好了。」徐玲大方的說道。于是三個人意外的成了朋友。

孫兵的女乃女乃還以為孫兵和徐玲發展不錯,很高興,但很不喜歡我在旁邊晃悠。

接下來的幾天三人都很愉快,如果徐玲不出事的話。

那天我們三人在村里散步,不過我們忘記了我們沒一個認識路的。原來徐玲也是第一次來。

「我有點累了。」徐玲坐在地上揉著腿,我和孫兵也有點累,也不知道三人都到哪里了,總之人很少。眼看著太陽也漸漸西斜了。

「你們看那是什麼啊,好象是娶親的隊伍啊。」徐玲指著遠處。我和孫兵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不會吧,那里有,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娶親的隊伍,這個月份結婚的人很少的。」孫兵望了望說。

但徐玲堅持自己看到了,雖然距離很遠,但那鮮紅的隊伍絕對沒看錯。

我和孫兵對望了下,我笑到︰「你該不是想嫁人了吧?」徐玲一听臉就紅了,沒想到平時感覺高高在上的她居然會臉紅呢。

「喂!」後面傳來孫城的聲音。終于能回去了。

「你們怎麼走到這里來了?」孫城一過來就嚴厲地說,隨即轉頭看了看,似乎在找什麼。

「孫叔孫叔,我剛才說看見娶親的隊伍,他們倆硬是不相信我啊。」徐玲對著孫兵喊到。

孫城笑了笑,你看錯了,說著帶著我們回到孫家。徐玲家里說讓徐玲在這里多呆幾天,反正鄉里鄉親的無所謂。我心想太好了,能和她一起欣賞夜景看星星了。

吃過晚飯,徐玲說眼楮有點不舒服,然後就去房間休息了。我不放心,就去她房間看看。

「徐玲,在麼?」我輕敲了下門,沒人答話。我想難道睡著了?剛想回去找孫兵,忽然听見里面似乎有聲音。

孫宅的每個房間都有窗戶,不是那種玻璃鋁合金推窗,而是單撐的一面窗。我听見窗戶好象被砸破了。一扭把手,門沒鎖。

打開門里面很暗,但借著月光我看見徐玲不在房間。窗戶也關上了。我把窗戶撐開,卻看見徐玲一個人走在外面。

從窗戶爬出去的?我剛想大聲叫她,忽然嘴巴被人捂住了!

回頭一看,居然是孫兵。

他做了個安靜的動作,小聲說︰「別喊,現在喊醒她會嚇壞她的。看樣子她有點不對勁。我們跟著她,看她去哪里。」說著拉我出去尾隨著徐玲。

我們始終和她保持二十多米距離。她的步子很而且顯的很亂,就像喝嘴酒的人一樣。

夜什麼聲音都沒有,這里的人看來睡覺很早,也難怪,一天的勞作都很累。大家吃過飯就早早睡了。我們倆就這樣跟著徐玲,也不知道走了多遠。

前面開始就是荒野了,沒有石頭也沒有什麼遮掩物。孫兵看了看,忽然說這不是我們白天剛剛來的地方麼,她還說看見了娶親的隊伍。

「要不要叫她啊,都走這麼遠了,難道由著她走下去?」我有點擔心,看看時間已經馬上凌晨了,總不能讓她走到明天早上啊。

徐玲停住了,這讓我們奇怪了。不過我們不敢過于靠近,依舊保持著距離小心的觀看著。

她舉起雙手,口里不知道在念叨什麼。慢慢地向我們轉過來,我和孫兵也不知道該躲那里,干脆趴在地上了。

轉過來了,我清楚地開間徐玲的左眼居然閃著紅光,在這種空曠的地方看著閃著紅光的眼楮讓我有點寒意。

「怎麼回事?這不像是夢游吧?」我回頭問孫兵,他咬著下嘴唇也搖頭。

「雖然不知道,但感覺她中邪了。」孫兵站起來,「既然不是夢游我們去還是把她帶回去吧。」說著走了過去。

我當然也跟上,當我們走到離徐玲還有幾米遠,徐玲忽然暈倒了。我們急跑幾步,她又像沒事一樣猛的坐起來嚇我們一跳。

「我,我怎麼在這里?」她詫異地看看四周,又看看我們。我和孫兵對視一下,決定編個謊言騙她。

「你睡著了,所以我和李德龍想跟你開個玩笑,你白天不是說在這里看到娶親隊伍麼,所以我們悄悄把你背到這里,再來看看啊,要沒有就大家一起看星星吧。」

我很佩服孫城的胡扯能力。

「真的麼?」徐玲又問我,我只好雞啄米般點頭。那一夜我們只好相擁在一起看星星,別問我為什麼不回去,因為孫誠和孫兵都是路盲。

第二天徐玲又恢復了常態,昨晚的事令我和孫兵都很費解。莫非真是夢游?但那詭異的紅光又是什麼?

第三天白天大家又到處玩,徐玲說她也好不容易想借著機會放松下,工作壓力太大。我有時沒事偷看她的眼楮,但沒看到什麼。

第四天似乎這里的夜晚來的異常的快。像昨天一樣,徐玲又說眼楮痛,沒吃多少回房了。我和孫兵也放下飯碗。一人守著門口,一人守著窗戶,今天不能在讓她出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十點多了,很奇怪,今天好象沒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我不知道孫兵那邊怎樣了,反正我是靠著門口居然慢慢睡著了。

在恍惚間我好象听見了音樂聲,好象還是農村里最流行的婚嫁音樂。我猛的一激靈醒了過來。這時,我背後的木門發出了一真嘎吱的開門聲。

背後如冰一般寒冷,回頭一看,徐玲居然穿著一身血紅的嫁衣!上身是民國初年那種的絲綢小襖,穿著翻邊裙角的紅裙子,腳上則穿著紅的繡花鞋,嘴唇也擦的鮮紅,四周很黑,看上去就像嘴巴在滴著血一樣。她無神的看著我,不,應該說根本就看不見我,緩慢地走了出去。

哪里來的嫁衣啊?我揉揉眼楮以為看錯了,但眼前分明是紅的嫁衣,而且她已經走出里屋了。

我心中大喊聲不好,趕快跑到窗戶那邊,繞一圈很長,但徐玲走的很慢,我想還是來的及的。

我喘著氣跑到窗戶那里,一看空無一人。我心想孫兵你該不是也中邪跑了吧。沒辦法再次跑回去發現徐玲已然快走出屋外了。

「別擔心,她走不出那雙門檻。」忽然孫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旁邊站著神情坦然的孫兵。

我再一看徐玲,果然在跨出門檻的那一下忽然暈倒了。

看來雙門檻不僅僅只會絆倒人。在徐玲摔倒的一剎那,她身上的嫁衣也消失了。不,應該說像煙一樣全部飛進了她的左眼里。

「挖眼新娘。」孫兵和孫城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我把徐玲抱起來放在椅子上。面無血的她看起很駭人。但最令我覺得不舒服的是她明明現在是暈著的,但她左眼居然圓睜著,瞳孔泛著血紅。

「什麼挖眼新娘啊。」我不解地問。

「你是外地人,當然不知道這個傳說。民國的時候村子有個很漂亮的姑娘,結果當時戰亂橫行,連我們這樣偏遠的山村也無法幸免。她被一個來這里政糧的軍官看上了,說是軍官,其實就和土匪無異。她當然不願意嫁,但軍官卻以全村人的性命作為威脅。結果村里的人都來勸她嫁給那個軍官,有的甚至辱罵她不知好歹,要拖著大家一起死。最後她流淚答應嫁給軍官。並且讓軍官發誓只要自己嫁給他就不許在傷害村子。軍官自然答應了。

那天夜晚,軍官在村口等著花轎。好長的送親隊伍麼。等到了村口,那軍官去撩開喜轎的簾門,結果嚇的一坐在地上。當時在場的有很村里的人。有幾個大著膽子走過一看。那姑娘居然用剪刀自盡了,自盡也就罷了。但她居然在臨死前把自己的左眼用手挖了出來我在手上。當地的人知道,這是個非常毒的詛咒。因為他們認為人的臉如同一個太極圖。兩個眼楮分別是圖上的兩個黑白點。左眼觀陰右眼觀陽。達到一個平衡。但她臨死前挖出左眼,代表著她左眼看到的人都得死。」孫城看著左眼冒著紅光的徐玲慢慢道來。

「後來村子出現了大屠殺,接二連三有人死去,先是那個軍官,被部下發現死在房間里。左眼沒有了。後來是那些威逼過她的村民,都沒有左眼。而且有人說在出事的晚上他們都看到一個身穿紅嫁衣的女孩出現。也有個自稱看到過女孩的臉只有一個眼楮。事情越鬧越大,結果是我們孫家老太爺,也就是我的爺爺出面,以犧牲自己右眼的代價把她封在了自己的眼楮里。所以村里幸存的人都非常尊重我們孫家並為我們建了這棟房子。

但祖爺爺也抑制不住她的怨氣。沒過多久就病勢了,她臨死說,挖眼新娘會在七十年之後再度出來,但不會再濫殺,而是找到一個和她長相年齡相仿的女孩坐上她的花轎,替她走完她的孽路。」

我听完大驚。徐玲還沒有醒過來。難道她真的要成為挖眼新娘的替身?

「沒有別的辦法了麼?」我難道眼看著她就這樣莫名的死去?

「不知道,她帶著極不信任別人的怨氣死去。很難對付。雙門檻只不過暫時延緩她的腳步。你看到她張開的左眼了吧。那只眼楮會慢慢從瞳孔開始變紅,一但整個眼楮都變成紅就沒救了。」孫兵走過來,指著那發著紅光的眼楮,果然紅的部分比剛才略大了一些。

「快救救她啊。」我抓著孫兵的肩膀,大聲吼道。孫兵吃驚地望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我和叔叔會暫時把她般到古廟那里,希望可以暫時控制一下,有時間我們才能有辦法。」

也只能如此了。古廟在村子中心,也不知道多少年歷史了,反正在村民的保護下還保存的很好。我們把徐玲放在佛像底下,並用金的佛珠圍起全身。我們三個則圍坐在她旁邊。

孫城告訴我們,祖爺爺說過,要徹底制服她必須平息她的怨氣。至于如何平息,他還未來的及細細交代就去世了。只說過一句從哪里來就應該從哪里回去。

我們還沒好好琢磨這句,徐玲的眼楮卻越來越紅了。幾乎已經看不到眼白的部分。古廟和佛珠根本絲毫沒有作用。

從哪里來就從哪里回去?到底什麼意思,我望著她慘白的面孔和那始終無法閉上散發著血紅光的左眼。

「難道非要我把眼楮替你換一下?」我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一句。旁邊的孫兵猛地一驚。

「對了,是不是能找到她當年挖出的眼球就可以平息她的怨氣了?」孫兵的話很有道理,但等于沒說,村子不大,但要在這里找一個眼球,還是幾十年前的談何容易。

「不,她的左眼應該就在祖爺爺的右眼里。」孫兵堅定地說。

「那當年孫老太爺為什麼自己不把左眼還給她?」我問。

「可能當時她怨氣太強吧。」孫兵回答道。

「恩,小四的說法很有道理。但如果是這樣,我們就要挖開爺爺的墳墓,別說女乃女乃不答應,你自己也難免背上不孝的罪名。」孫城警告孫兵。

「沒什麼,女乃女乃那邊我去說服她,你們現在就準備開墳。事關人命,祖爺爺會理解我們的。」說著,他走出古廟前對我說,「放心,徐玲會沒事的,我絕不會看見我的好朋友再在我面前死去,絕不。」我知道他的話指什麼。我相信孫兵會成功的。

我和孫城叫人看著徐玲。然後帶了些人前往孫家祖墳準備開棺。

孫老太爺的墳墓很氣派,而且非常干淨整潔。我們上過香跪拜後心中默念懇求老太爺原諒。

墳是用大理石建成。打開很不容易,而且還要小心千萬可別損壞了。這時候孫兵來了。

「女乃女乃那邊我說服了。我說未來孫媳婦危在旦夕,她要出事我也不活了。」孫兵果然有做主持的本領。

終于,我們挖到木制棺材了,又是一次跪地禱告後,我們打開棺材。孫老太爺的尸體已經完全腐爛了。但他的右眼果然如同紅寶石一樣依然在閃爍紅光。我們把它小心拿起來,用紅布包起來。

就在大家準備把老太爺的墓復原,那幾個負責看著徐玲的人跑了過來。我心一沉知道出事了。果然,他們說徐玲剛才突然站了起來,向門外沖去,力氣很大,攔都攔不住。他們沒辦法只好趕來告訴我們。

時間不多,我們幾個拿著眼球趕快去找徐玲,但她會去哪里呢。

「因該是徐玲上次說看見娶親隊伍的地方吧。」孫兵猜測到。沒辦法,我們也只有去那里。還好他的猜測很準確。

徐玲身上又穿上了那身紅嫁衣,如果上次在晚上看見她穿只令我決的恐怖的話,那這大白天看著她穿我只覺得一種非常誘惑和淒慘的美麗。

她就那樣站在那里不說話。只是看著天空。我把眼球那到手上慢慢接近她。孫兵也想過去,被孫城攔住了。

「從哪里來你就應該從哪里回去,我不想看見這個女孩成為你的替身,如果你非要她穿嫁衣,我也希望是以後她和她喜歡的人走在一起在穿。」我小心的說。

「你是誰?你愛這個女孩麼?」她帶著冷笑回答,聲音已經變了,很空靈。

「不能說愛吧,我們認識不深,但我不能看著她死,也不想看著你在錯下去。」

「錯?你能體會到眾人背叛你,把你往死里逼的感覺麼?你體會不到,如果你是我,你會比我恨這人世千百倍。」她幽幽的望著我,左眼依舊通紅。

「所以我把本屬于你的東西還給你,如果你覺得不夠。」我停了一下,深呼口氣,堅定地說︰「我可以把我的左眼給你。」

她吃驚地望著我,隨即嘲笑地說︰「那好,給我吧。」說著伸出右手。

我也呆住了,說出去容易做很難。我的手始終停頓在左眼邊。

「挖啊?我沒多少耐心,時候一到,接這個女孩的花轎就要來了。你看看那邊,好象已經來了哦。」她無時不刻在嘲笑著我。我似乎也听到了迎親的音樂了,果然,一隊全提穿著鮮紅衣服的隊伍抬著轎子正朝這邊走過來。

如同一條紅的舌頭,在這空闊的地面上延伸。

沒時間了,如果少一只眼楮能救她,值得。我橫下心,挖向自己的左眼。

就在我的指頭觸到眼球的一剎那,起了一陣大風,幾乎把我們都吹倒了。孫兵和孫城也趕過來扶助我。大風過後什麼也沒了。徐玲倒在地上,身上褪去了那件血嫁衣。

天空中響起了那個聲音,幽怨地說了一句︰「我以後還會盯著你的,看你是否在說謊。」接著,一切都結束了。

糾纏村子幾十年的挖眼新娘終于離去了,我不敢保證她是否真的離去了,還是她的那只泛著紅光的左眼正在某個角落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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