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中空攻擊機群90架戰機，轟鳴著高速掠過婆尾角以後。
隨即壓著大約430米的海拔高度，在海平面上空編群飛行。
從婆尾角到萬山列島，大約有著近11千米的水面距離。
其間海面空無一物，只有茫茫碧海。
在這一段2分鐘多一點時間的飛行里，不斷有戰機失去方向感，或高或低的游離出430米海拔標線。
幸好因為是進行編群飛行。
所以游離出去的戰機，都能很快的微調回來。
7點13分。
機群飛臨小浦台，黃茅尾，
萬山列島群。
距離廟灣島大約43千米。
這時候，海面的大霧，幾乎已經完全被海風和朝陽消散。
只有島嶼上面一些背風處，山林罩著的雲霧，暫時還沒有被海風攪碎。
東面的太陽，也進入眾人的眼楮。
透過玻璃罩子，或者直接照在沒有球罩的座艙里，飛行員的臉上。
遠遠的東南方向，露出蔚藍的晴空。
機群頭頂高空中處，則是大片薄薄的灰色雲層。
隨風朝著西北方向緩緩流動。
「嗚嗚」
而在下面的大海上，白瀝島和萬山列島之間的海道上，則是行駛著一艘1.4萬噸級的遠洋客貨巨輪，‘高地公主’號。
船上面高高飄揚著日不落大英帝國的旗幟。
此時，這艘客輪顯然被這從西北方向壓飛過來的龐大機群，給駭了一大跳。
駕駛艙的船長克里斯杰，連忙變色的下令船員拉響汽笛，表明身份。
可別像前兩天那艘倒霉的漁船，被日軍飛機用機槍洗地。
「這些該死的東洋佬，這個世界這麼美妙，為什麼要發動戰爭！」
克里斯杰透過巨大的駕駛艙玻璃，望著從頭頂低空層層高速掠過的機群，破口大罵︰「就跟歐洲那三條野狗一樣！」
「船長，這，這似乎不是東洋的飛機，而是中國的，我的上帝，中國的機群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強大了，他們飛向茫茫大海，想要去干什麼？」
站在克里斯杰身邊的大副萊維斯克，一臉震驚的失聲說道︰「他們的戰機是天藍色涂層，在這里只能是中國的戰機！」
「中國的戰機，你是在開玩笑麼？你數數這有多少架飛機飛過，可能已經不下100架，就用中國那個成語，讓他們砸鍋賣鐵，都湊不齊這麼多的飛機！」
克里斯杰顯然並不相信。
「天藍色涂層，是咱們的飛機，咱們的飛機！」
「望遠鏡，柳舒，你的望遠鏡借我看看！」
「是咱們中國的飛機！」
「不是吧，咱們中國能有這麼強大的機群？」
「你在懷疑什麼，沒听說咱們的9大隊在維也納全殲日軍一個飛行大隊麼？機翅下面這麼大的青天白日，你看不到麼？
「我都後悔死了，早知道晚半個月回國！」
「3203，是32中隊，是32中隊！」
「2509，25中隊，是25中隊！」
「93508，這是什麼編號，是不是9大隊35中隊？」
龐大機群的轟鳴掠過，驚動了輪船上面的旅客，頭等，二等，三等票的人群，紛紛沖出輪船，望著天空。
所有的人，原來都以為是日軍的戰機，要在早晨轟炸華南。
然而，眼前的一幕，策底的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仔細看去，竟然是中國的機群。
而且是飛向大海！
「他們這是要去干什麼？」
一個少女的大喊，頓時讓甲板上面的人群。
中國人，歐洲人，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只有‘嗡’‘嗡’的機群高速掠過的破空聲。
「鬼子艦隊！鬼子艦隊不是說是在珠江口轟炸華南麼？他們是去要打鬼子的艦隊！」
一個帶著眼楮的黑瘦青年，扯著嗓子大喊︰「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萬歲！」
「空軍萬歲！」
頓時，呼喊，大吼聲在客輪大面咆哮激蕩。
「發報，立刻給星城報社發報，說是有上百架中國戰機飛離大陸，轟炸日軍珠江口外海艦隊！」
在‘高地公主’號的頂層頭座甲板上面，來中國進行戰地采訪的倫敦《泰晤士報》記者旺克林，一臉興奮加震驚的對他的助手安妮說道︰「讓他們立刻發到國內，名字就叫做‘中國空軍的大反擊’，這可是最新的上好頭條！」
「嗡」
機群掠過英國的遠洋輪船，繼續東南縱飛。
「滋，杜隊，這個雲層高度目視大約3千米出頭，是不是編群飛上去，到了位置再進行俯沖打擊？」
3大隊長孫桐崗看著頭頂的雲層，有些心動的提議︰「打鬼子一個措手不及！」
「嘟，杜隊，我是3608李歸宗。」
杜劍南听了孫桐崗的話，還沒有來得及思索。
就听到了李歸宗的呼叫。
在杜劍南的印象中，這是第一次听到李歸宗從無線對講里面主動發出的聲音。
「我是杜劍南，請講。」
「杜隊，這里距離廟灣島大約還有44千米，現在刮得是東南風，目視雲層風速大于6米。既然太陽能夠露出來，我目視推，感覺，可能廟灣島一帶已經是藍天和陰雲各半。」
可以說，現在整個珠江口攻擊編群，李歸宗是唯一一個具有實踐的，海上起降飛行作戰能力的飛行員。
他的這些話，當然很重要。
而且杜劍南也听懂了李歸宗的意思。
如果現在機群全部飛到雲層上面，等到機群接近日軍艦群的時候。
假如因為風速，將在這近9分鐘的時間里，把廟灣島上空一線的西北天空，拉出一道近3千米寬度的蔚藍無雲區域。
不但中空機群超近距離俯沖，進入戰場突襲成為笑話。
而且在那個時候，水平轟炸機還要進行方位，高度，俯沖到達預定高度的時候的機速調整。
戰斗機群也要俯沖到1千米以下高度的空層。
簡直就是自亂陣腳。
「假洋鬼子，杜老大是戰斗機飛行員，思維也都是戰斗機空戰角逐式的思維，都別再難為他了。在這個時候，機群進入打擊區域之前，完成高度，速度，角度，編組的定標。然後一路轟鳴，高調的徑直強橫推進過去，投彈，這才是轟炸機該做得事情。」
王遠橫搶麥大喊大叫，聲音里帶著不屑︰「其實戰斗機打地海目標也是這樣，什麼躲藏，隱蔽，突襲，能量機動，高速俯沖月兌離拉升，都是渣渣！撲過去，不斷的靈活變向，同時掃射壓制艦艇上的高射武器，才是王道。」
「臥槽，這貨的破嘴！」
那邊2大隊一群飛行員，機組，氣得哭笑不得的破口大罵王遠橫。
「繼續壓在430，276，不要改變。」
杜劍南沒有搭理王遠橫的不屑，下達命令︰「所有中隊，進行戰前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