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中國空軍9大隊5中隊的機群，在.5空層排列成一條平推線。
不斷微微降速，朝著東北80度方向，近16千米的信陽機場飛去。
下面是群山青翠，頭頂上方大約500米高度，鋪滿了斑駁碎雲層。
其間不斷有陽光從碎雲層的空襲間露出，射下一道道明色的光柱，美輪美奐。
而機群，就在這靜默的轟鳴聲里，掠過一道道光柱。
一路推進。
按照不斷降低的航速，將在分0秒以後，進入戰場。
展開最後一波的5•6攻擊！
杜劍南子在狂風和戰機的轟鳴聲里，偏頭看向在他左翼50米並飛的951。
此時，陳盛馨也打開了封閉的玻璃罩子，靜悄悄的開著戰機。
而在左邊的第7序列位，95趙茂生前超了個機位，玻璃罩沒有打開，從一道道光柱上高速掠過，玻璃罩子變換著各種復雜的幽明色彩。
並不能清晰看清里面的具體情況。
方天舒原本就是9大隊1中隊，一名A-1伯勞鳥式俯沖攻擊機飛行員。
在7年，9大隊連續打了幾場糟糕的空戰以後，損失慘重，到了年初只剩下5架，作為教練機在王家墩機場使用。
而9大隊也正式裁撤，剩余沒有戰死和重傷的飛行員，都到蘭州，進行伊型機的訓練。
之後，杜劍南本想把陳懷民留在信陽未果，趙茂生調入重新組建的9大隊，在蘭州接機的時候遇到了同樣接到命令，分配到9大隊的方天舒。
在4•1空戰，方天舒和5中隊所有隊員一樣，人均分到1.7架的戰績。
運城5•1空戰，打了1架擊落。
5月號，日軍陸航出動了架Ki10-1，趙茂生，方天舒聯合打掉1架，0.5個擊落。
加上今天石山口0.5個擊落，還有信陽城的擊落。
終于和趙茂生，徐俊峰，周海，梁添成一起，成為了中國空軍的王牌飛行員。
然而，——
「呼呼——」
在狂風中，杜劍南心里壓抑，一個活生生的戰友，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還和他說過話。
就這麼去了！
心里如何不難過？
然而，他卻明白，只要有戰爭就絕對會有死亡，這是根本無法避免的事情。
「呼——」
杜劍南長吐一口氣，舉起左手打開玻璃罩的卡扣，‘嘩’的一下關上了玻璃罩子，扣上。
他看到左邊的陳盛馨，也在反扣玻璃罩。
準備戰斗！
在杜劍南的視野里面，東北80度角，近乎正北方向，一座山峰燃燒成了巨大的火把，為機群指明了方向。
在熊熊燃燒的‘火把’的西北天空，一架架在視覺里面小如花生的戰機，在那里膠著激戰，打成一團。
此時，5中隊的機速已經降速到接近00。
杜劍南拿起無線對講︰「保持00速度，保持編隊陣型，空層。」
然後左手拿著無線話筒，去微微調節油門。
按照這個速度，60秒以內，5中隊將會選擇打擊方式。
「嗡——」
在戰機的轟鳴聲里，當看到北面的交戰機群，趙茂生一直狂熱的頭腦反而冷靜下來。
算起來，自從他和方天舒在4月11號在蘭州相見，當晚喝著小酒兒，吃著肥羊火鍋，時間也不過一個半月而已。
然而，兩人默契配合，打了4•1，5•1，5•19，包括今天的5•6，已經漸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和配合。
可是，這就沒了？
「趙哥，說實話，我一開始的夢想就是加入4大隊，沒想到是9大隊；真是運氣！」
「再看看咱們9大隊的戰績，——不服，只管來辯！」
「趙哥，我現在都.了，等打完這場大戰，總該升王牌了吧！你的王牌，這次肯定跑不了，等打了王牌，我也有金表了，不用現在每次想看時間，都得偷偷得看，免得臊得慌！你看陳盛馨那家伙，把金表纏在手腕上當手表，那個瑟，真羨慕人！」——
「天舒，你已經是王牌了！」
趙茂生使勁眨巴眨巴眼楮，擠去眼眶的眼淚，開始拋去一切雜念。
專心飛翔。
隨即，95明顯超出的機位開始回縮，漸漸和5中隊其余8機，形成了一條平滑的北向推進線。
此時，60秒倒計時，已經過去了0秒。
距離空戰1.5半徑南部邊緣，千米。
中，蘇，日，
三方已經完全清晰可見！
「嗡——」
「呼呼——」
「昂！」
「轟！」
「噠噠噠——」
在戰機的轟鳴和狂風之中，5中隊9人在封閉的機艙里。
听到無數嘈雜的聲音。
北面-6千米，1-空層的天空中，三十余架戰機正在互相瘋狂的追逐撕咬。
有一道拉長的黑雲線還沒有消散，顯示剛剛又有1架戰機墜落。
杜劍南沿著軌跡線朝下看了一眼，就看到一簇火團疾速的撞向北面的綠色大地，隨即爆起一團閃爍的火焰。
大地上，震雷山頂在熊熊燃燒，機場的機庫，營房，普通物資庫，塔樓，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林，都在猛烈的燃燒。
還有幾十處散布在大地的火焰團，那是中彈墜毀的戰機。
「所有戰機，拉開00碼距離，在下達攻擊以後，以0度俯角，從南到北切割過去。切割途中遇到最佳打擊目標，立刻進行追咬攻擊。記住，如果敵機擺月兌，不要糾纏，，，4組按原計劃北飛任店，1組，5組，到雲層上面去。」
杜劍南說完了這些話，心里面不放心，又沉聲加了一句︰「總有打不完的鬼子，已經走了一個戰友，今天別讓我難過第二次！」
說話間，機群又北飛了大約1.5千米的距離。
而那邊的蘇日機群，顯然也看到了這個北飛的戰機編隊。
日軍機群幾乎都是不約而同的想升高空層，避免遭受這支中國空軍的集中俯沖攻擊。
而蘇軍戰機則是死死的纏著不放，全力阻延日軍機群的升層企圖。
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一架急于攀層，而進行大仰角拉升的96艦戰，被兩架伊型機盯住，8道彈線絞殺過去，把這架96艦戰的月復部打得一片狼藉，火焰噴涌。
翻身夾裹著烈焰濃煙，直墜大地。
然後在半途，1.6空層，猛烈爆炸。
「上昇、上昇！」
「メ.5空域ネザ引わ上ァペ！」（把戰斗上升到.5空層）
「アソプよスォペゆ中國空軍ゾ！」（混蛋，這些狡猾的中國空軍）
「八ヮ、全力ザ上昇ウ、上昇エペ」（八嘎，全力拉升，拉升）
當看到那之前南追的中國戰斗機群，此時北返，整個日軍機群立刻陷入了深深的驚慌和恐懼之中。
一種寒入骨髓的顫栗，在所有的鬼子航空兵的心里泛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