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960在轟鳴聲里，高速掠翼變向，很快就調整到了杜劍南要求的西北45度的飛行線，15度仰角攀升狀態。
「嗡！」
王遠橫現在也認命的不講什麼技術不技術了，直接把油門一推到底，戰機微微一震，開始持續加速。
「杜老大，你這是在玩‘俄羅斯輪盤槍’，我最討厭這，野蠻粗暴，沒有一點的技術含量，全靠特麼的運氣，我的運氣好到爆，你們的運氣是不是好到爆，即使不好到爆，也要很好，即使不很好，也要一般的好，——」
「嗡——」
王遠橫坐在駕駛位上面，扯著嗓子嘶聲大吼。
在嘶聲大吼中，南北的鬼子戰機在上空一邊逼近，一邊不時投放曳光彈，保持對夜空的最低要求識辨。
在不斷的逼近之中，機頭玻璃罩反射著明色的淺紅色。
加上下面探照燈不時的‘咬’住。
960已經無處遁形。
「嗡——」
960高速仰升，外面的曳光彈，探照燈，月光，從戰機玻璃罩透射進來，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王遠橫還在神經質的大叫大嚷，莊滅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掏出了掛在脖子上面的一個銀懷表，打開懷表蓋子不是看時間，而是看蓋子里面貼著的一張照片。
杜劍南掃了一眼就隱約看出，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
「 ！」
在機艙里面，靠著機艙壁的楊夢青，居然掏出了煙和火機，火機是防風火機，——當然，密封機艙里面的風也不大，——點燃，愜意的吸了一口，把煙盒和火機，遞向站著的杜劍南。
杜劍南搖搖頭，耳朵里就听到游中擊大吼︰「杜老大，兄弟們，不想死，就快點趴下啊！」
同時麻溜的往機月復的地板趴去。
「都趴下，趴下，莊滅寇離開副駕駛，到機艙趴下！」
被提醒的杜劍南，連忙抓著身邊王璐璐的胳膊，拉著她一起往機艙底板蹲下去。
「啪啪啪，噗噗噗——」
就在這個時候，戰機右面的機殼上面，突然炸起一片炸響，然後一枚枚暗紅色的子彈輕易的穿透薄薄的機殼，射到機艙里面。
「噗噗噗——」
然後，繼續保持著高動能，從左面的機殼穿過。
「啪啪啪——」
又是一道彈鏈擊中了戰機，不過是在戰機中部，炸響聲從後面傳來，讓人心悸。
「 ，嘩啦！」
「啪啪啪——」
「你麻！嘶——，真特麼的疼！
這一次，是左面的日機發動了射擊，兩枚子彈打炸了機頭玻璃罩上面的一大塊玻璃。
正在絮絮叨叨大嚷的王遠橫，頓時變了話風，疼得破口大罵。
「啪啪啪——」
一排排的子彈蜂涌的打在960的兩側機壁，除了極少數的子彈，大部分都是直接對穿而過。
「叮！」
一枚7.7mm口徑的子彈擊中了電台，在電台一側的金屬鐵板上面，‘滋溜’出一串火花，變向朝著蹲著的王璐璐射來。
「小心！」
杜劍南一把朝著王璐璐沖去，想用身體為王璐璐阻擋子彈。
其實他的這個想法簡直太天真，在一米出頭的距離里面，人的動作怎麼可能快過子彈。
結果子彈貼著王璐璐的耳輪斜射過去，然後因為動能的大幅損失，擊中戰機機殼以後，只是瓖嵌在上面。
杜劍南卻還沒有沖到王璐璐的身邊。
「呼呼——」
因為破了一大塊玻璃，從機頭頂上，不斷的灌著夜風，淹沒了戰機里面的各種大喊說話聲。
在這‘呼呼’的風嘯聲里，960如同一頭陷入兩邊鬣狗群圍的野牛，帶著一身的‘咬傷’，橫沖直撞的全力奔逃。
「我槽呀，一架擊落，真特麼的猛！」
就在這個絕望之際，臉上面被劃了不少玻璃口子滿臉血水的王遠橫，驀然望著北後面天空中的一大團爆涌的火焰，扯著嗓子大聲的贊美︰「南邊的鬼子兄弟，你們真給力！」
听到王遠橫的大吼，坐在副駕駛位置，一動不動的借著外面的光線，痴痴的望著照片的莊滅寇，也扭頭震驚的朝著北面的天空看去。
在這個時候，960已經攀升到了大約.6空層。
南面的11架96艦戰，大約在.8.1空層，北面的1架Ki10-分布比較錯亂，大約在-空層。
結果最東面的一架Ki10-，在朝西盤飛，攀升追逐960的時候，在.空層，斜著距離960後方00米的地方，被南部.8千米空層，960的西南00米上空的一架96艦戰，擊中了油路管。
這架Ki10-的機尾頓時爆涌出一團火焰，朝著下面的大地斜墜。
「八嘎，ゑガゲギホ！」（混蛋）
「ヱЛ野郎！」
「クネイホギ、ЬэЧヱク、ЬэЧヱク！」（上當了，詭計，是詭計）
「航海ゎ逆ズスゲギ、馬鹿、復ク！」（海航反了，混蛋，報仇）
在探照燈和曳光彈下，天空中的架日軍戰斗機，都認出了這架轟炸機，居然是96陸攻。
無不是滿心的驚懼。
然而，不管是如何的驚懼，他們都嚴格的按照起飛前得到的命令，攻擊這架轟炸機。
不過這里面的心思，卻有著細微的差異。
海航的11架96艦戰，以為是哪個鎮守府或者戰機大隊反了。
而陸航的1架Ki10-，則是對南部的機群，也保持著很深的警惕。
直到剛才看到海航的機槍曳光彈鏈的指向，也是向著那架96陸攻，他們才放松了高度繃緊的神經，準備聯合輕松打下這架96陸攻。
哪里知道，原來這是海航故意麻痹的詭計！
因為96陸攻的機槍設計，有著很大的射擊盲區，主要是攻擊水平空層和上空層的戰機，或者射擊轟炸機兩側部分小角度空層。
根本不可能擊中那架跟飛在96陸攻後下方，兩者之間足足有著00米高度差的Ki10。
那麼，就只能說明，是南面飛來的海航96艦戰，打掉了陸航的這架Ki10-！
日軍海航，陸航，兩支軍隊間的關系，就像日軍海軍和陸軍一樣。
明爭暗斗對立得尖銳。
彼此間互相稱呼對方為‘馬鹿’，早就想搞一搞。
這時候一看海航打落了自己這面的戰機，剩余1架Ki10-的鬼子陸航飛行員，頓時都血紅了眼珠子，各自扯著嗓子大吼。
「よ，よ！」
「卑劣ス航海馬鹿，彼ヘメ殺エ！」（卑鄙的海航馬鹿，消滅他們）
在這個時候，海航，陸航，架戰斗機對進之間的距離，已經平均不到700米，在1架陸航鬼子看來，假如不立即變向攻擊，可能就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那架已經沒有攻擊力的96陸攻，而是南部氣勢洶洶猛沖過來的11架96艦戰。
「嗡——」
在大吼聲里，剩余的1架Ki10-紛紛變向，在夜色，探照燈，曳光彈（非曳光彈子彈）的照耀之中，奮力的把南面的96艦戰套進靶心。
「噠噠噠——」
在槍口的噴火閃爍中，一道道暗紅色的彈線，朝著南部的96艦戰編隊轟去。
至此，這場在後世極其有名的‘東京夜空，海航pk陸航的空戰’。
正式爆發上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