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他們的右引擎，打爆，打得他們右向失控！」
杜劍南再一次的高高舉起左手，大吼著望望楊夢青，又望望安納克利，重復不斷的做著手勢指令。
直到兩人分別朝他點頭，表示明晰。
日軍編群飛得是西南5度線，在打爆轟炸機的右引擎以後，左引擎假如不能立刻關閉（在那要命的時候，一開始估計也沒有鬼子會有心情想著這破事兒）。
轟炸機在左引擎的單方推進下，就會產生強大的順時針扭力。
使得轟炸機一邊朝西遠飛，同時開始右向下沉斜翼，快速進入無序的旋滾狀態，連跳傘都沒有機會（杜劍南並不知道，鬼子這次都沒有帶降落傘，就是想跳也沒得跳）。
而且在右引擎中彈爆燃的時候，就算有鬼子駕駛心大，還有閑心立刻動手關閉左引擎。
然而本來就是4低速的戰機，在完全失去了推進動力下，巨大的風阻，很快就會讓其失速掉墜。
照樣帶著右翅燃燒的火焰，失控西向翻滾。
砸向武漢城西的山林河湖。
——
在快速的交流中，杜劍南分隊機順利攀升到了4.空層。
離著最後一隊剛剛完成6機陣型的96陸攻編隊，已經拉近到大約900米距離。
而此時，那些因為射擊角度，或者距離上空層蘇機太遠。
一些暫停打擊11中隊7機的敞開式槍塔里面的鬼子兵，大部分也都留意到了，這架正在後下空層，折向跟飛過來的‘膽小鬼’。
一些鬼子機槍手，握著機槍的大手，早已癢得難以忍耐。
滿臉獰笑著，只等著這只‘小老鼠’攀升過來，就立即給予狂風暴雨般的猛烈打擊。
擊落他們！
而在更上空層。
11中隊的蘇軍飛行員們，駕馭著戰機，掠飛，俯沖，翻滾月兌離，拉升盤飛。
然後再俯沖攻擊。
一邊持續的和日軍戰機進行強硬對射。
一邊大罵把他們拖下水以後，自己卻溜之大吉的杜劍南機，忒不是個東西！
在這幾個蘇軍飛行員看來，本來就是一場本來很佔優勢的‘圍撕’戰，卻被搞成了現在這樣如同‘狗抓刺蝟，無處下手’。
就是因為杜劍南機，突然無紀律變向折飛，提前發動佯攻擊造成的。
而且更加可惡的是，這個家伙‘管殺不管埋’，捅了‘馬蜂窩’以後，卻又是膽怯的一槍不發。
降層逃逸。
這讓他們的心里面，此時怎麼可能沒有一絲的火氣？
倒是‘正義之劍’一大隊長普羅科菲耶夫，政治委員雷托夫，這時候的心里卻平靜了很多。
因為戰局進行到了現在，他們終于算是真正看清了日軍96陸攻編群的‘底牌’。
原本以為，在這種烈度的攻擊之下。
沒有戰斗機護航的96陸攻，一定會匆忙隨意投彈減重，然後全速逃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18架日機既不投彈減重，更不加速逃竄。
而是緊緊聚攏整編，盤成一個更加密集的‘三橫六機’方陣。
繼續堅定的以著4的投彈低速，直向南推王家墩機場。
事情至此，
已經一目了然。
日軍轟炸機群，此次對于轟炸王家墩機場，顯然是勢在必得！
也就是說，
既然杜劍南的提前俯沖佯攻，沒能打逃日軍的96陸攻編群。
那麼有沒有杜劍南的這次提前變向佯攻。
對于這場局部空戰的影響，區別都不是太大。
唯一確實讓普羅科菲耶夫和雷托夫也不爽的就是。
現在他們7機，幾乎每架戰機都中彈，但是還在死咬著日軍編群，凶猛俯射對殺。
倒是這個首先北飛‘挑事兒’的家伙，到現在居然還是一槍未發。
而是在下後空層，悠閑跟飛。
得像三架沒事兒的‘機’一樣。
這時候，
就在雷托夫不爽的眼神里，一直在日軍機群下後空層跟飛靠近的架伊-165戰機。
突然猛烈的擾動起來。
出現了讓所有蘇日飛行員們，所預料不到的變化。
只見那架戰機，陡然加速。
然而卻不是進行大仰角的抬升攀爬空層，而是朝著日軍的‘三橫六機’方陣的方向撲去。
「干什麼？」
「八嘎，什麼意思？」
「瘋了麼？」
這種奇怪的飛行路徑所指，不但讓正在上空層俯升鏖戰的7架蘇機納悶。
就連日機突出槍塔上面的鬼子機槍手們，也是一臉的困惑。
這個96編群，里面有很多戰機都參加過南昌•5空戰。
在贛江西邊的梅山，曾經被單飛的08伊-15，搞得雞飛狗跳，損失慘重，狼狽不堪。
真可謂是血淋淋的記憶猶新。
在今天起飛前，這些機組飛行員們，私下都偷偷羞恥的傳遞過了一個‘讓人安心’的消息。
原先的08，現在的957，在4•1孝感空戰中，被帝國航空兵揍得，大快人心的雙腿骨折。
此時正躲在珞珈山上偷偷養傷。
他的5戰斗機中隊，也是死傷慘重，躲到四川大後方不敢露頭。
而且不出意外，——當然絕對不會出意外——，這個可惡惡心的卑鄙混蛋殺神，將會在輪椅上坐一輩子。
來洗刷他對帝國造成的危害。
現在，今天，他們的任務除了再次摧毀王家墩和南湖機場以外，就是用60kg航彈，炸毀珞珈山上的建築。
把杜劍南這個魔鬼，在輪椅上可悲的一生，結束在這次轟炸之中！
所以這些鬼子並不知道，在下空層跟飛的架伊-165，是依然有些腳疼的杜劍南分隊。
假如知道，他們現在就不會滿臉困惑的嚷嚷著，這架膽小鬼戰機又想‘干什麼？’
而是驚駭的想著，這個狡詐的‘杜殺神’。
又在搞什麼要命的大詭計！
這時候，就在毛子和鬼子詫異之間，一些鬼子機槍兵突然驚奇的發現，在自己的跟飛視野里，這架中國戰斗機，突然消失了蹤跡。
「八嘎，消失了？」
「這只可鄙膽怯的小爬蟲，想在下面等會吃帝國轟炸機拉的炸彈麼？」
「真是牛皮糖一樣的令人厭惡！」
隨即，他們都明白了。
這是中國戰機飛近了他們的下空層，進入了視線死角。
在鬼子機槍兵的諸多嘲笑譏諷的時候。
一種很玄妙，不可說，或者其實就是說不清的念頭。
卻紛紛在他們的腦子里面，古怪泛起。
牢固盤旋。
‘這架中國戰機，真是太妖了。’
‘讓人心里一直癢癢的。’
‘真想一巴掌捏死他們，這樣才能讓人真正的放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