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
鐘延躲在房里，研讀《大日寶照經》，如痴如醉。
饒是他只接觸過一部《火雲訣》，也分辨得出這《大日寶照經》的高深與強大。
功法也分等級，由低到高︰黃、玄、地、天，每階又分上中下三品，據說天階之上還有寶典、仙典之類的無上真經。
比如，《火雲訣》是黃階中品功法，入火雲宗就能修習，但也根據地位、資質給與對應部分。
像霍東來修煉的則是《天火功》，達到玄階上品，為火雲宗鎮宗功法。
單向比較，自然是功法等級越高越好。
有的偏向速度，吸收煉化靈氣快，修行速度進境快。
有的偏向威力，凝聚釋放出來的元力攻擊更加強大。
還有的高深功法，兼具修行速度和攻擊殺傷力，難遇難求。
但對個體差異的修士來說，卻並非一味追求功法等級，與靈根契合才最重要。
靈根契合度高，修煉起來便會事半功倍。
再以《火雲訣》和《天火功》為例，對靈根還有限制要求，必須得有火屬性，哪怕是單屬性靈根，非火屬性不能修煉。
而雜靈根，火屬性精純度越高，自然就越適合。
「厲害！這怕是一部超越天階的功法！」
鐘延神色激動，單單以《大日寶照經》的運行方式催動元氣，釋放元力攻擊的殺傷力就比《火雲訣》強三四倍。
但看系統面板。
面板並未收錄《大日寶照經》。
顯然是還沒開始正統修習。
而且這《大日寶照經》沒有靈根限制，所有屬性都能修煉。
不過，鐘延運轉口訣卻略顯生澀，有種不順暢的感覺。
因為功法開篇有說明，《大日寶照經》最契合‘金屬性靈根’，其次是火屬性。
而若是換成其它靈根，雖然也能練，勢必會事倍功半，更加困難。
「等將來我金靈根精純度加滿，修煉起來定能一飛沖天！」
激動之余，鐘延腦海中不由得浮現顧白羽的身影。
「這女人年紀輕輕，很不簡單！」
不過他也能理解，就像他與李賀年，從小孤身，艱難存活，經過各種各樣的生死歷練才初步成長起來。
五年前顧白羽才十三歲，一個孤苦小女孩要活下來，還要想辦法學習知識邁入修行，可想而知經歷過多少事。
要知道，昌易城離青陽，比長寧還遠。
「這樣的人，大多內心堅韌，狠辣果決。」
「倒是可以再觀察觀察，收為己用。」
沉吟良久，鐘延吐了口氣，將黑玉石收好，起身出了房間，正好瞧見劉紫迎在外面探頭，轉身欲走。
「紫迎！」
劉紫迎扭頭，快步走上前欠身，「妾身見過叔叔！」
「有事？」
劉紫迎稍許猶豫，朝外面喊道︰「你們退下吧。」
「是。」兩名丫鬟低著頭，躬身匆匆退走。
劉紫迎這才道︰「叔叔，有件事妾身覺得有必要與您說一聲。」
「昨日下午妾身去東區布店，瞧見柳兒大姐與孟仙師在一起。」
鐘延反問︰「在一起？」
劉紫迎點頭，細說到︰「在巷口，兩人有說有笑，雖無身體接觸，但柳兒姐姐的神態、動作頗為不妥，那嬌笑模樣似有意鉤隱孟仙師……
以前孟仙師也會到李府做客，或者街上偶遇，但大姐從未這般作態，妾身想著，興許是叔叔對大姐有交代，但昨夜試探過她，大姐說謊……」
自從阜陽鎮之後，劉紫迎便將心從楊柳兒那轉到了鐘延這里。
雖然鐘延並未名言，但她已然將自己當做鐘延安插在楊柳兒身邊的眼線。
鐘延听完，若有所思，自己並未交代楊柳兒這麼做。
「知道了。」
劉紫迎在鐘延臉上看了看，沒再說話，欠身道︰「是，妾身告退。」
鐘延狐疑嘀咕︰這女人搞什麼鬼。
他倒不是懷疑楊柳兒與人有不可告人的奸*情，不然怎麼可能直接在大街上就這般做派。
而那孟仙師，名為孟育良，在青陽城以‘婦女之友’聞名，能從青樓姑娘手里‘要來’靈石的‘人才’，當初被白思元和楊言慶當做笑料說過。
以前孟育良境界在煉氣五層，高過他，如今被他追上，同在煉氣六層。
搖搖頭，鐘延暫時拋開，出了大殿，問過丫鬟，去到四重院找到喻青瑤，將《大日寶照經》的事說了。
喻青瑤震驚不已，也將這兩日與顧白羽接觸得來的信息說了一遍。
鐘延詫異，挑眉問︰「她主動要求？」
喻青瑤點頭，「對，里面具體有什麼名堂我也不清楚，她倒是說得很坦白，說陳宛妙一直針對她，覺得她會威脅到陳宛妙入鐘府，而她不想得罪陳宛妙，便請求我先不要安排她為客卿。
等過段時間再招為客卿，或者哪怕是留在鐘府打雜，也將功勞都歸為陳宛妙，估計此刻兩人就在一起，關系還不錯。」
鐘延眨眨眼，笑道︰「有點意思，你將前幾次與她見面的情況說一說。」
良久。
鐘延听完，瞥了喻青瑤一眼，氣笑道︰「你還覺得與她投緣，覺得她性子好，嘿~別看她只有煉氣二層，她能把你玩死，你不知道，死前還得感謝她！」
喻青瑤呆了呆，不可置信問︰「不會吧？」
鐘延眼楮微眯，哼聲道︰「比起你故作高冷，她的偽裝卻是精妙得多，我敢肯定，找你請求任務那次，她就已經把你的脾性模得一清二楚了！」
「這女人小小年紀，卻是月復黑的很，估計陳宛妙正被她耍的團團轉。」
喻青瑤抿了抿唇，有些生氣道︰「好累，大家都簡單點不好嘛，還是什麼都不想，安安靜靜修煉好！」
鐘延伸手摩挲她的臉頰，笑道︰「好了，等忙完這陣，你便安心修煉，不用操心這些事。」
喻青瑤滿目柔情，「鐘郎，還好有你。」
動情。
得來。
……
……
鐘府，二重院，客房。
一群客卿修士聚在一起，包括顧白羽。
「你們說，鐘法師將我等雇佣為客卿，又是暫時的，什麼目的？」
「考察試用？合適再提升為真正的客卿？」
「應該不是吧，城里比我們有資格的不在少數，我們與鐘法師相熟，關系卻還沒深厚到那種程度。」
大家都有自知之明，論修為關系，客卿府確實還有人比他們更有機會成為鐘府客卿。
顧白羽則目光微閃，不由得朝陳宛妙看去，此刻方知所謂的客卿是假的，只是暫時的。
「那個……」她弱弱出聲︰「我覺得吳道友說的沒錯，大家都不用妄自菲薄，修為高、關系深卻並不一定是家宅客卿的合適人選，鐘法師選諸位，定有其道理。」
有人頷首，若有所思。
有人道︰「不管怎樣，做做樣子又不耽誤修行，三個月就能掙十塊靈石，太劃算了！」
不多時。
一群人散去。
顧白羽與陳宛妙同行，低聲道︰「兩名女子，不管是美貌還是修為，姐姐都勝過那姓王的，姐姐可要把握住……
還望姐姐有機會替我多美言幾句，但有吩咐，小妹定當盡力。」
有個跟班狗腿的感覺真爽……陳宛妙嘴角勾起弧度︰「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