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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伏殺與收獲

坊市入口。

鐘延示意燕三刀去牽馬,自己則走向石屋。

馬志達剛巧從屋內走出,笑道︰「鐘師弟事情都辦好了?」

「是啊!」鐘延遞上兩枚靈石,「耽誤了三日著急回去了,下次過來定要請師兄好好吃頓酒。」

「路上注意安全,此處到青陽城可不近。」

馬志達伸手接布包。

鐘延卻沒松手,看著他的眼楮直直對視,笑道︰「我若是這麼輕易被人尾隨、截殺,也不配與師兄做朋友,對吧馬師兄?」

說完,鐘延放手,後退拱手,轉身走向燕三刀,翻身上馬。

馬志達看著兩匹馬快速遠去,好一會才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看手中布包,心中狐疑,不明白鐘延這一番言辭舉動所謂何意。

直到半炷香後。

陳連平找來,「見過馬師兄!不知馬師兄可認識鐘延?以前也是我們宗內弟子,去年月兌離宗門落戶青陽城,經常來坊市,應該跟師兄拜過碼頭的。」

馬志達心中一動,面無波瀾道︰「一個煉氣四層小修士,你問他做甚?」

陳連平隨口道︰「哦,他有樣東西落我這了,不知往哪邊去了?」

馬志達目光閃爍,心中恍然,抬手指了下,「剛走半炷香,你騎快點應該能趕上。」

「多謝馬師兄!」

陳連平面帶笑容,心中卻一聲冷哼,因為鐘延離去的方向並不是往青陽城,果然是要跑!

這讓他越發肯定,那撿來的儲物袋中還有更加了不得的東西,很可能遠遠超出預期。

馬志達看著陳連平策馬狂奔遠去,低笑一聲,「有點意思。」

……

另一邊。

跑出六十里,鐘延才稍稍放慢速度,朝旁側落後少許騎行的燕三刀瞥了眼。

自從與陳連平分開,夫妻倆還沒交流過。

此刻,燕三刀眼中的失落與暗淡變成了緊張,俏臉繃緊得有些嚴肅。

「心中可對為夫有怨言?」

燕三刀扭頭,抿了抿唇道︰「妾身不敢,從刀兒留在鐘府的那一刻起,夫君便可對刀兒生殺予奪,刀兒決計不會有任何反抗和怨恨。

只是,與夫君相處這些時日,刀兒尋得了歸宿,很快樂很開心,先前听夫君那般說話,刀兒心中難受,好生委屈……」

說著,她鼻子泛酸,吸了下又面露擔憂問︰「夫君,那人會追上來嗎?」

奔行這一段路,她已經反應過來,即便丈夫是反復無常、兩面三刀的人,但前後也不可能相差如此之大。

她相信自己內心的判斷,真的很多次從夫君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真心和深情。

而且,她想起在來的路上,夫君還說過‘若付之于我誠,必還你于不棄’的言語。

一番思索下來,雖不知事情具體,但她認定問題是出在那個‘陳師兄’身上。

「哈哈~」

鐘延不由得大笑兩聲,「他若不來,便是命不該絕!刀兒,到時見機行事!」

「是,夫君!」

見丈夫這般面色輕松,燕三刀不由得松了口氣,猜想著一個煉氣四層要如何反殺即將邁入後期的煉氣六層。

修士之間的戰力區別,她還是听說過些的。

雖然煉氣初期和中期之間的戰力差距,沒有與後期那麼大,但也存在等級分明的界限。

境界高一層,體內就多一分元氣,施展法術的威力也更大,想要實現以弱擊強卻是非常困難,少有人做到。

何況中間還隔著一層。

至于她這個後天三重的武者,面對煉氣六層,幾乎就是一個照面的事,隨手一個法術丟過來就能輕松滅殺。

想著想著,燕三刀又多了問句,「夫君,他會喊幫手來嗎?」

鐘延一臉肯定︰「不會!」

通常情況,煉氣六層殺四層跟屠小雞仔一般,寶物動人心,豈會與人分享?

落日追逐。

前方出現一片密林。

鐘延扭頭望了眼,勒馬停下,輕笑一聲,「有點慢啊……」

「刀兒,棄馬!」

兩人將馬丟在路邊,朝林子沖。

不到半刻鐘。

陳連平趕到,下馬探查了一番,循著痕跡追去,看模樣沒有絲毫謹慎提防。

半個時辰後。

天色漸暗。

陳連平的神識終于感知到了動靜,潛行二十多米,躲在一顆大樹下,見到了搭建帳篷的鐘延兩人。

「嘿~不趕緊遠走高飛,還敢停下來過夜!」

「不過也對,就算知道可能被帶我追上,也總好過被山匪截殺……」

足足觀察了一刻鐘,都不見鐘延有別的舉動,陳連平暗忖︰「既然決計要逃,難道東西一直帶在身上了?」

眯眼又一番計較。

陳連平往身上拍了張‘輕身符’,箭步竄出在樹干上借力,幾個凌空翻身便落向離帳篷三丈的位置。

‘轟~’

他腳一剛接觸地面,周身方圓兩丈範圍便升騰起陣陣白霧。

緊接著,鐘延沖破帳篷,騰空懸浮甩手丟出十數張符,一一炸開無數劍光。

與此同時,燕三刀滑行而出,兩柄樸刀旋轉飛去,嗤嗤~帶出一串串血花。

「啊~」

慘叫聲響徹林子,鳥獸驚退。

不過瞬息的功夫,陳連平便被削成人棍,全身染血躺在地上。

霧氣也隨之散去,所謂的陣法,也就堅持了這麼一會的功夫。

看著鐘延落地邁步走來,陳連平滿面驚恐,「鐘,鐘師弟……饒……」

話未說完。

鐘延探手于虛空抓了把劍,將其頭顱斬下,冷漠說了句︰「陳師兄,給你機會,你不珍惜啊!」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鐘延將其儲物袋攝入手中,捏了個火球術燒尸,然後蹲下開始拆解陣基,收攏還有用的材料。

燕三刀則快速清除四周的痕跡。

直到兩人收拾妥當,另一處茂密草叢中才鑽出個人影,手持陣旗,正是李賀年。

環視一圈場地,確定沒有任何遺漏,鐘延朝李賀年點頭。

「走!」

三人在林中奔掠五里地,最後鑽入地下一個事先挖好的土洞。

李賀年甩手丟出兩顆夜明珠貼在洞壁上,‘嘿’笑一聲,「這般貨色,賢弟一個人都足夠滅殺他十回!」

熒光照耀下,燕三刀臉上還帶著緊張和興奮,看向自己夫君,美眸連眨,心中有無數疑問。

鐘延不置可否,取出儲物袋翻看,面露微笑︰「還成。」

李賀年湊過來,笑道︰「豁,這小子可以啊,靈石比徐定安還多!」

光靈石就有一二十六塊,應該是在火雲閣做任務積攢的。

丹藥、符、各種材料更是堆了個小三,其中一個玉瓷瓶里裝了三顆歸元丹,破鏡用的。

「看來是準備沖擊後期了,有個內門弟子的姐姐,資源自是不缺。」

一件匕首型三階法器是鐘延以前搶的髒物。

陳連平自己有兩件品質不錯的一階法器。

其它的,除了兩件女子肚兜,沒什麼奇怪的東西。

所有物品加起來,大概能值近千塊下品靈石,果真的殺人放火金腰帶。

其中值錢的當然是法器,即便是最垃圾的一階法器,也都要一百枚下品靈石打底。

李賀年‘嘖嘖’感嘆,「這家伙的家底都快趕得上當初那人了!」

對半分贓。

李賀年笑道︰「哥哥這次佔便宜了,等法器出手,你八我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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