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的師傅盯著林軒看了幾眼，也沒有說什麼，就把那塊石頭固定在解石機上，準備開始切割。
如果是換作其他客人，他少不了要勸幾句，攔腰切斷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里面就算有玉石，也會被切碎。
但林軒是免費切割的，他白出力氣賺不到錢，自然不會那麼好心。
機器的轟鳴聲和刺耳的摩擦聲響起，店里有幾個正在挑選原石的客人，見狀也圍過來等著看熱鬧。
「這種垃圾石頭也有選，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眼瞎！」
人群里有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拿著塊臉盆大的原石，正想找師傅切割，卻被林軒搶了先，心里就有些不爽了。
林軒回頭看了眼，這貨脖子上掛著很粗的大金鏈子，手指上也戴著四五個戒指，特麼還滿臉肥油，就跟暴發戶似的。
他身上還依偎著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她長得還算不錯，瓜子臉，柳葉眉，可惜就是化了很濃的妝，怎麼看都像打扮過的女鬼。
「小子，老子來這里賭了十多次，也算是半個行家了，你他媽不服氣？」
胖子暴發戶不甘示弱地瞪著小眼楮，但怎麼看都覺得搞笑，沒有半點威懾力。
「就是就是，那塊石頭這麼丑，怎麼可能出綠？」濃妝女人譏諷道。
「能不能出綠切開再說！」林軒淡淡地說了句，就不再理會他們了。
「噠！」
這時，那塊籃球大小的原石被切開了，碎成兩個半圓跌落在地上。
解石師傅端起半杯水潑了下去，瞟了眼平滑的切面，隨意淡淡地說道︰「垮了，沒出綠！」
「小子，听到沒有，你選的就是垃圾！」胖子暴發戶得意洋洋地說道。
林軒無視了這聲狗吠，走上前去撥弄了幾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難道自己猜錯了，神農尺震動不代表里面有玉石？
「還有什麼好看的，切垮了就是切垮了，石頭長成這樣，要是能出綠才怪！」
看到他露出錯愕的表情，胖子暴發戶就更加得意了，不知道還以為他是賭石大師。
「兵哥真厲害，原來你還懂得看原石！」那個濃妝女人緊緊地摟著他的粗胳膊磨蹭了幾下，嬌滴滴地說道。
「寶貝，我哪會看原石啊，不過哥有錢，可以請會看的人教我！」
胖子暴發戶故作高深地擺了擺手，「上次那個汪老師你知道吧，他就是我的賭石顧問，這塊石頭他看過，說里面連個屁都沒有。
反正最後這塊石頭被當做垃圾處理掉了，免費贈送給隔壁買首飾的人！」
「什麼？！胖哥，你說的莫非是玉石協會的那個汪瑞？！」旁邊有個知情者臉色一變，立即激動地追問道。
「呵呵，除了那位，在這江城玉石界，還有誰敢叫汪老師？」
胖子暴發戶露出顯擺的表情，很享受眾人羨慕或者是嫉妒的目光。
「嘶！」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胖子暴發戶的眼神就變了。
林軒沒听說過什麼汪老師，但這貨應該挺有名氣的，這里大半賭石人士都認識他，而且還很尊重的樣子。
「兵哥，下次汪老師來看石頭，你能不能讓他幫我選幾個，人家也想玩原石嘛。」
濃妝女人眼中冒出精光，把胖子暴發戶的手臂摟得更緊了。
「哈哈，你放心，過幾天我就帶你去玩，我已經跟汪老師說好了，到時候去滇南省賭石，也讓你見見市面！」
胖子暴發戶得意地大笑，咸豬手在濃妝女人翹臀上捏了幾下。
「兵哥你對人家真好！」濃妝女人高興地在他臉上親了四五口，也不嫌棄那些肥油。
眾人羨慕地望著胖子暴發戶，覺得他下次肯定會賺得盆滿缽滿，汪老師可是江城的火眼金楮。
「小畜生，你還不趕緊滾開，別耽誤大家解石，簡直浪費我們寶貴的時間！」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胖子暴發戶就有點得意忘形了，不耐煩地對林軒說道。
「就是，汪老師都看過了，你那塊石頭絕對是廢品中的廢品，你就別鬼迷心竅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然怎麼會被當成爛大街的東西，免費送給顧客？」
听到這話，周圍看戲的顧客就議論了起來，但都把矛頭指向了林軒，畢竟汪老師不會看走眼。
林軒剛查清楚了原因，知道為什麼切不出綠，正想讓解石師傅再切幾下，就被身後的死胖子打擾了。
本來呢，林軒是不打算跟肥豬計較的，但這個胖子說話越來越難听，到最後還侮辱自己，他就沒法忍下去了。
「既然你篤定我選的原石是廢品，那你敢不敢跟我打賭？！」林軒冷冷地瞪著胖子暴發戶。
「打賭？打什麼賭？」胖子暴發戶楞了楞，不明白林軒的意思，不是都切垮了麼，還有什麼好賭的？
「當然是賭我的原石能不能切出玉石了！」林軒淡定地說道。
「哈哈，你他媽真逗，先不說汪老師看過，你的原石都被切成兩半了，還那什麼跟老子賭？」
胖子暴發戶譏諷地笑了起來，朝林軒投去關懷傻逼的眼神。
「這人就是個鄉巴佬，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都這樣了還敢設賭局！」
「我看他是腦子有問題，兜里有錢鬧得慌，專門找坑自己跳！」
「就是就是，還沒開始賭他就已經輸了，特麼還擺出這副很自信的表情，真他媽傻！」
像是朝湖面投了幾顆*，眾人頓時就沸騰了起來，紛紛嘲諷林軒人傻錢多。
「別說那麼多廢話，你就告訴我敢不敢賭！」
林軒毫不在意眾人的評論，就那麼波瀾不驚地望著胖子暴發戶，像是不在乎輸贏似的。
「賭！為什麼不敢賭？這麼明顯的結果，我要是還不點頭那就沒法在玉石界混下去了！」
胖子暴發戶冷笑了一聲，「你就說賭多大吧，老子奉陪就是！」
「呵呵，我怕你拿不出這麼多錢！」
林軒冷聲說道︰「這樣吧，咱們隨便玩玩，就賭五十萬好了，兵哥，我想你不會連五十萬都沒有吧？」
「笑話，這點錢老子還不放在眼里！」
胖子暴發戶冷笑道︰「都已經切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急著給我送錢，我不得不感謝你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