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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會變化的畫

听葳葳這麼一感嘆,其他的三位就都明白了,合著,醴泉,是被陳亮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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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可是,他是怎麼做到的?醴泉雖然不大,但卻也有一眼井那麼大小,陳亮剛才還在跟他們說話,兩手空空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得到了醴泉的樣子啊。

如果真是陳亮得到醴泉,那醴泉讓他藏到哪里去了?再說,如果葳葳知道了是陳亮捷足先登搶了醴泉,為什麼剛才不說?剛才早點說了,也能把醴泉搶回來不是?

「既然是陳亮,我們為什麼不去把醴泉搶回來?」這一次發問的,不是新聯華大藥房的那個經理,卻是付印。

「只是猜測沒有證據,再說,你見到他身上有醴泉麼?連醴泉被他藏到了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搶?」葳葳反問道。

「你認為,陳亮的身上有能藏得下的醴泉的地方?」殷天終于緩緩開口。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的碧玉法杖被人搶走,從蠅頭蟲的手下搶走碧玉法杖的人,身上就有空間神器。當時我們分析過了,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陳亮。」

葳葳這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在她認為,陳亮是把醴泉藏進了空間神器中。這也和事實,相差無幾。

「不對,如果醴泉只是醴泉,那麼,聖女的這個猜測是很有道理的,可醴泉,是有生命的。」付印皺著眉頭,慢慢地說道。

他的意思雖然沒說明。但也已經很明顯。任何空間神器。在神器的宿主沒有成為大能之前,是絕對不可能容納有生命的東西的,陳亮的空間法器,難道可以月兌離這個規律嗎?

付印的話,提醒了葳葳。起初,她堅信醴泉是在陳亮的手里,否則,他也不會顯得那麼淡然,既然他拖延回帝都的時間,到千泉山來尋找她滯留豐縣的原因。那麼,他總不會就那麼空手而回。

可是,付印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醴泉真是有生命的。應該是無法藏進神器空間的,難道付印錯了,醴泉並沒有生命?

不會!葳葳輕輕搖了搖頭。付印沒錯,那醴泉,的確是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泉水,是不可能會自己移動的,以剛才醴泉移動的速度來看,醴泉不但是有生命的,而且這個生命體還擁有不凡的智慧。

可眼前這事。到底要怎麼解釋呢?葳葳陷入了迷惘之中。

「聖女,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這樣腦殘的話,除了新聯華的那位新任經理之外,別人是不會問出來的。

「現在?」葳葳抬起了頭,說道︰「我們,也回帝都去。只可惜,這一次,我們在豐縣竟然是空手而回。」

「倒也不算是空手而回。」付印猶豫了一下,還是緩緩地伸出他的一雙手,他的兩個掌心中。各有一汪小小的水跡。

「這是……」葳葳的眼楮一亮,神情也激動起來。

「是我之前,在準備復制醴泉的時候,已經復制下來的一部分醴泉泉水的特性……」付印不太肯定地說道︰「因為我在感應醴泉的時候受到了干擾,也許。這復制品並不能叫做完美……」

「不要緊,你已經是為我們九黎立了大功了。」葳葳打斷了付印的話。興奮地說道︰「只要有了這個復制品,拿回島城的海天制藥去,我相信,黃家仁是可以把這個復制品改善到完美的。」

……

真真傻傻地看著書架上的那卷畫軸,一動也不動,就像是突然變成了雕像。

畫軸並沒有什麼外觀上的改變,還是卷起來的一幅畫卷。也還是擺放在書架第二層中間的位置,讓真真感到震驚的,是因為在畫卷上,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氣。

真真的本體是騰蛇,對水氣的感應,十分敏銳。剛才,在外面,也全靠了她的這種本事,才能找到不斷移動的醴泉。現在,她的這種本能告訴她,醴泉,在進入萬花輪空間後,又進入了畫卷空間。

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醴泉進入了畫卷空間,可為什麼,畫卷上還有一層水氣不散呢?真真猶豫了好久,才伸手從書架上慢慢取下那幅畫卷,解開系好的繩子,慢慢地把畫卷展了開來。

這幅畫,真真是見過的。對畫上所畫的那些深淺各異的紅,她至今印象深刻,可此時,整幅畫卷上的畫,都改變了。

那些大片大片的紅色,被同樣大片大片深淺不同的墨色所替代,就像是有誰,把紅色抽離,又在原本的痕跡之上涂滿了墨色一樣。

怎麼會這樣?真真驚疑不定,眼神卻在不經意間,看見了一個原本的畫卷上絕對沒有的東西。

那是……醴泉?真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好好的醴泉,竟然會變成了畫卷上的畫,安靜地呆在畫卷的一個角落,似乎,它原本就應該在那里一樣。

醴泉,並沒有進入畫卷空間,它只是變成了這幅畫上的一個風景?真真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觸踫向畫卷上的醴泉,手指尖觸及醴泉的部位,感到了溫潤的潮濕。

它?還是活的嗎?真真意外的發現,她的指尖所觸,竟似能感受到醴泉的真真微弱的顫抖。

真真急忙縮回手來,迅速地把畫卷再次卷起來,系上繩帶,把那幅畫卷又放回到了書架之上,剛想轉身出去,去跟陳亮說一說空間里奇怪的變化,卻又停下了腳步,想了想,又轉身回到書架前,把那卷畫軸又拿了起來,一只手拿著,在房間里踱了幾圈,卻始終找不到適合收藏這付畫卷的安全地方。

真真的目光,正四下里逡巡著。無意中掃見了裝著林子昊身體的樹棺。

那樹棺。在真真看起來,還是很安全的。那是用萬花輪空間中,最粗最高的那棵仙樹的皮做出來的。可以隔絕外界一切物質。

當初用這個樹棺來盛放被真真變成了活死人的林子昊和吳唯仁,也正是因為,用樹棺可以更好的把林子昊和吳唯仁的靈魂,隔絕在塵世之外。

也許,用樹棺來收藏這幅畫卷也是對的,完全隔絕畫卷跟外界的聯系,是不是就可以保證它不再變化了呢?

真真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畫卷向著樹棺。一步一步,慢慢走去。

……

按照陳亮的原意,在葳葳他們離開之後,他就想要回到萬花輪空間中。去看一看里面的情況到底會有了什麼樣的改變,不過,他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葳葳跟殷天他們,走的這麼痛快,甚至都沒有再試圖從他的嘴里套出什麼話來,想來,葳葳是對他有了懷疑。

當對一件事,一個人產生了懷疑的時候,更多的人不是選擇把疑問一條一條的問出來,而是選擇把疑問壓在心底。表面上依然若無其事。

陳亮覺得,葳葳就是這種情況。

所以,在葳葳他們還在他的附近時,他便會假象自己仍然還在葳葳等人的監視之下,一舉一動,都會格外謹慎。

所以,他就那麼慢慢地往山下走,遠遠地跟在同樣下山的葳葳一行人的身後。他一定要跟葳葳他們保持這麼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也是有原因的。因為除了他和在空間里的真真之外,他們這一伙人。其實還有一個人的,那就是歐家歐鳴大少。

歐鳴剛才被他打發下山去開車了。此刻,想必他應該已經把車開到山腳下等著他們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葳葳他們,必然會先遇見歐鳴。

歐鳴跟陳亮雖然沒有什麼關系。但他畢竟是歐家的杰出人才,而且歐鳴還是歐冶的哥。

不看僧面看佛面。只看歐冶的面子,他也不會放人歐鳴陷入危險之中的。

所以,陳亮才保持了這麼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時刻準備著,萬一葳葳他們遇見歐鳴,對歐鳴突然下手的時候,他也來得及做出反應和救援。

果然,他沒有想錯,就在山腳的地方,葳葳和歐鳴遭遇了。

……

歐鳴的車,是無法開上山來的。所以,他果然像陳亮想象的一樣,在山腳面對這唯一一條上山的路上,把車橫了,攔住了這條千泉山的必經之路。

歐鳴先攔住的,自然是葳葳一行人。

陳亮身邊,失蹤了的人,居然有一個在這兒。看到歐鳴,葳葳的心中,更認定了她之前的判斷。醴泉應該是落在了陳亮的手里,既然他把醴泉藏到哪里去了一直就是個迷,或許,歐鳴提前離開,就是為了要給陳亮,解決這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葳葳想著,抱著僥幸的心理,向歐鳴走了過去。在他車窗前敲了兩下,待歐鳴搖下了車窗,葳葳迅速伸頭進車窗,飛快地打量了一下歐鳴的車廂。

歐鳴的車並不算大,葳葳一眼就把里面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其實,她這也是病急亂投醫,就歐鳴這車,便是明目張膽不用隱藏,也很難放下一個醴泉的泉眼。

看到車里什麼都沒有,葳葳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歐鳴,說道︰「歐大少沒有回帝都嗎?怎麼有閑情逸致到千泉山來玩了?」

「他是來接我的。」看到葳葳已經跟歐鳴遭遇上了,陳亮忙幾步趕到了歐鳴的車前,帶著氣死人的微笑,說道︰「如果幾位也是準備去機場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捎你們一程。反正,我也是要去機場的。」

「多謝陳老板的好意了。」葳葳淺淺地道了一個謝,卻緩緩搖了搖頭︰「我們有自己的辦法去機場,陳老板還是請便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陳亮毫不猶豫,打開車門,自己坐上了車,立刻便把車門緊緊地關了起來。

「我們走。」陳亮帶著笑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的那幾個人身上,直到車子由緩而急。離葳葳他們。越來越遠,最後,便把他們徹底的拋在了後面。

「真真呢?沒見到她為什麼喊著要走?」歐鳴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中看向陳亮的神情。

他剛才可是听話的很。幾乎就是完全按照陳亮的命令,頭也沒回的跑下山,跑到停車場,再開車過來,所以,剛才山上發生的事情,歐鳴一律都沒看到。

「不用管真真了。她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現在我們必須要趕在殷天葳葳他們回帝都之前先打到帝都。」陳亮緩緩地說道︰「你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們在他們之前順利離開。」

「我?」歐鳴詫異地張大了嘴巴,沉吟了片刻。才說道︰「也許,我們還有辦法拼一拼,我盡量把速度加快,提前安排一下,等我們到機場的時候,給他們制造一些小麻煩就是了。」

「就這麼辦。」陳亮重重點了一下頭。

得到了陳亮的首肯,歐鳴一踩油門,車子,加快了速度,向前疾馳而去。

……

從千泉山到機場。實在是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雖然歐鳴的車技很高,車子開的飛快,但陳亮算一算,還是會在路上耽擱不短的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里,正好可以給他利用起來,去看空間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真真進了空間,就再也沒出來過。按理說,她是應該至少給他一個信,讓他知道里面到底怎麼樣了的。可是,真真進入空間之後,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渺無音信。

他如果能親自進空間去看一看,或許還不至于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心神不寧。陳亮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歐鳴。猶豫了一下,便消失在了車廂之中。

被歐鳴發現他失蹤的後果跟萬花輪空間中可能發生的情況比起來。前者,實在算不得什麼。所以,陳亮只猶豫了一下,便選擇了,現在進入空間一探究竟。

而他剛進入空間,剛走到酒塔前,就看見真真正拿著那卷畫軸,向著酒塔客廳中,那兩具樹棺走了過去。

「真真,怎麼樣?出了什麼事?醴泉呢?它現在在哪里?」陳亮沖過去一把拉住真真,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你來了。」看見陳亮進了空間,真真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有他在,至少也可以幫她拿個主意,現在萬花輪空間里的這種混亂的情況,要怎麼樣才能有所改變。

「醴泉,被畫卷吸收了。」真真把手里的畫卷,塞進了陳亮的手中。

被畫卷吸收了?陳亮一時間竟沒有明白真真這話的意思。是說醴泉進入了畫卷空間嗎?那也應該說是被畫卷空間吸收了吧?怎麼能說是被畫卷吸收了呢?難道畫卷本身,也可以吸收東西嗎?

「怎麼一個吸收法?」陳亮搓了搓臉頰。

「你自己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真真嘆了一口氣,把手中的畫卷,再一次慢慢打開。

「有什麼問題麼?」陳亮拿著那副畫前看後看,正看反看了好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異常之處來。

陳亮的這聲反問讓真真奇怪了起來。這幅畫的變化那麼大,難道陳亮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就算是他粗枝大葉,不記得畫卷上原本畫了些什麼了,但至少,醴泉是剛進來的,他看的很清楚,總不至于也沒從畫上看出什麼端倪來嗎?

「你……難道沒有看見醴泉?」真真從陳亮的手中拿回畫卷,自己又一次認真地看向上面的畫面。然而,畫面上的東西,讓她嚇得一個楞,差點手一顫,把畫卷到了地上。

難道剛才,她一直是在做夢嗎?否則的話,她又怎麼會看見現在的畫卷,滿畫紙上,沒有任何一點變化,依然還是那深淺不一,大片的紅色,而剛才還讓真真看見了的,畫卷上的墨色,和那個變成了畫跡醴泉,完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會這樣?」真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手中的畫卷,也幾乎要拿不住掉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這幅畫,不還是原來的老樣子麼?有什麼奇怪的了?」陳亮走過去,伸手扶住了真真的胳膊,把那幅畫從她的手中接了過來,緊皺著眉頭,說道︰「難道,你剛才看見的,並不是現在的這幅畫?」

「沒錯。」真真緩了緩神,說道︰「我剛才看見的,是一副完全只有墨色的畫,雖然依然看不清到底畫的是什麼,但有一樣東西,卻是很清楚也很逼真的,那就是醴泉。」真真一只手指指向了畫卷中的一個部位,說道︰「剛才,我明明看見,醴泉就在這個位置上。」

「因為醴泉是顯示在畫卷之上的,所以,我並不認為,醴泉是進入了畫卷空間中。」真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醴泉和這幅畫卷之間,一定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聯系,否則,醴泉在這幅畫卷上,就不會顯示的那麼自然。就像是……」真真沉吟了一下,說道︰「就像是,醴泉原本就畫在這幅畫上一樣。」

「聯系?」真真的話,提醒了陳亮。他也覺得,最近發生的這幾件事情,好像中間都有什麼聯系一樣,無論是蠅頭蟲,歐家,天水,畫卷,白衣女子,還是這醴泉,這些人和事物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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