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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臨湖寺

話音剛落,江霖濤直接拔劍而來。他手中長劍出鞘,竟然是騰起一道火焰。

「 !」這一手讓周圍圍觀的人都驚嘆不已。

江霖濤听著周圍驚嘆聲,嘴角勾勒出一絲笑意。他快步上前,舉起燃燒的劍就向唐昭攻去。

李沐看到唐昭嘆了口氣,然後不慌不忙,後撤一步,讓過這一劍。火焰撩過他的前襟,卻沒有沾到他身體半點。江霖濤這一劍落空,手腕一轉,揮劍一折,再次斬向唐昭。

唐昭左手握劍,手中不爭劍都沒有出鞘。他只是憑著劍鞘就擋住了江霖濤的劍。

江霖濤怒喝一聲︰「為什麼不拔劍?」唐昭沒有理會他,腳下一點,再次避開他一劍。「江霖濤,我以為你過了這麼久,應該有所長進。但是,你現在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唐昭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之中的蔑視之意,沒有絲毫遮掩。

連讓我拔劍的資格都沒有,這句話仿佛一把利劍,直刺江霖濤的內心。「唐!昭!」他怒吼一聲,長劍之上的火焰騰起三尺高。

這讓周圍圍觀的人都下意識地後退了好幾步,深怕這火焰燒灼到自己。

唐昭持劍而立,還是沒有出劍的打算。面對迎面而來的烈火,他依舊再後退。他再一次讓開江霖濤的劍。

李沐站在人群之中,望著唐昭有些出神。唐昭這樣的打法,可以說是智戰與巧戰。李沐都能看出那江霖濤脾氣暴躁,行事沖動,唐昭定然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用不拔劍的行徑來刺激他,再加上言語撩撥,江霖濤看似招招搶攻,但是卻已經失了方寸。

原本江霖濤的實力就要弱于唐昭,如今又失方寸,結果已經注定了。

就在江霖濤再次搶出一劍,以為自己要得手的時候。唐昭腳下一踏,看準機會與江霖濤錯身而過。正當江霖濤回頭反擊時,帶鞘的不爭劍已經定在了江霖濤頭頂。

「你輸了。」唐昭平靜地說道。

「怎麼可能……」江霖濤垂著劍,雙眼盯著眼前不爭劍,心中那一團烈火瞬間熄滅。自己曾經敗在他手上,為了一雪前恥,自己發奮苦練。內功境界來到納精境界,有了聚氣凝物的手段,再加上少陽劍法也有所精進。他本以為自己能夠輕松擊敗唐昭,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連唐昭的劍都逼不出來。

唐昭收劍轉身,干淨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他這一副做派,讓周圍人群轟然叫好。

「哇,劍不出鞘,不戰而屈人之兵,這家伙厲害啊!」易凡也是贊嘆道。

李沐撇了撇嘴,說道︰「那可是君子居高徒——唐昭。」

「咦?你認識啊?」易凡驚訝道。

李沐清咳一聲,「咳咳,我被他救過。」

「切,我就說,君子居的高徒,你怎麼可能認識。」易凡揶揄了一把,然後他看著唐昭離開的背影,「這是不是沒熱鬧看了?」

易凡話音剛落,呆立半晌的江霖濤高聲怒吼︰「唐昭!」唐昭停下腳步,微微偏頭。他看到的是江霖濤的一張不甘的臉。江霖濤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服!」

唐昭搖了搖頭,這次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時候,人群之中走出一個老頭,對著江霖濤嬉笑道︰「嘿,年輕人,你這叫囂沒用啊。」

江霖濤怒目而視,那老頭捋了捋胡子,笑道︰「被人三言兩語就奪了神智,你這人這輩子都不會有太大長進了。」

「你說什麼?」江霖濤提劍指著那老頭。那老頭搖著腦袋,不再言語,轉身出了人群。江霖濤此時怒氣正愁沒地方發,唐昭不理他,這老頭可謂是撞在槍口上。他向著老頭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原本圍觀的人群見兩個正主都走了,也就各自散去了。

「這下真沒熱鬧看了。」李沐說聳了聳肩,「不過,唐昭為什麼會在這里呢?」

「你問我我咋知道啊?」易凡撓了撓頭,「走吧。去臨湖寺轉轉。這個光頭倒是能派上用場了。」

「是啊,老衲法號非懂。可是金剛寺的弟子啊。」李沐笑著說道。

兩人沿著湖邊往虎躍磯而去。

李沐因為改了光頭形象,所以反倒是大膽了不少。臨湖縣也有李沐的通緝令,不過還是之前有頭發的版本,所以李沐反倒放寬了心。

兩人一路走馬觀花,逛到了虎躍磯下。

虎躍磯下有座山門,上面刻著波瀾隨心四字。左右各有一聯,上聯是雲觀水,水靜謐,水笑雲動。下聯是水映雲,雲飄搖,雲謂水流。

「很拗口啊。」易凡盯著那門聯說道。

李沐卻道︰「波瀾隨心這四個字,似乎大有禪意。」

「你看出來了?」易凡挑了挑眉,臉上寫著不信二字。

李沐笑道︰「哪能啊,不過若是到了名山古剎,遇見不懂文字,加一句大有禪意,便顯得有慧根一些。」

「屁慧根,你要是有慧根,你就真出家了。」易凡唾棄道。

李沐不以為意,兩人相處久了,倒是都模透了對方的脾氣。易凡平時吊兒郎當,說話也是不太著調。但實際上他也有認真一面,就是這一面很難看見就是了。而易凡也是知道了李沐看似隨和,毫無主見,但實際上對于許多事情都有見解。而且他觀察細致,記憶力也是不差。

兩個人隨著香客游客一同登上了虎躍磯。爬上三百多階台階,兩個人各自撐著膝蓋喘息。

「女乃……女乃女乃的,只是……爬……爬台階,鬼知道……這麼累。」易凡喘著粗氣。

李沐也是喘著氣,「誰……說……要比……比誰快……來著?」

「我……我還……不是……贏了?」易凡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臨湖寺的大門就在眼前,兩人就站在臨湖寺的牌匾之下歇息了一陣。門前有一個迎客僧,正在迎來送往。兩人喘了一陣,走到門口。迎客僧走了上來,看了一眼李沐的光頭,又看了一眼他的穿著,最後還是說道︰「二位可是來拜佛敬香的?」

易凡把目光轉向李沐,李沐上前一步,雙手合十道︰「這位師兄,我是金剛寺的非懂。我想問問,我師叔岳葉楓是否現在貴寺?」

迎客僧還禮道︰「阿彌陀佛。原來是金剛寺的師兄。金剛寺素來守矩,師兄為何不穿衲衣啊?」

迎客僧這話語之中,也是有些玄機。李沐年紀比他要小,李沐承他為師兄,無可厚非。但是金剛寺乃是釋門巨擘,迎客僧不稱李沐師弟,而是稱師兄,便體現了對金剛寺的尊重。而後半句,則是從最淺顯地一點上,點出了自己的懷疑。你一個和尚,怎麼不穿僧衣?我能不能信你是金剛寺的弟子?

李沐低頭看了看自己,此時他穿著的是易凡的衣服。兩人身材相差不多,李沐那夜從武學院逃出來,就換上了易凡的衣服。之後連夜駕車出城,就易凡打包了行禮,李沐自己可是一件換洗衣物都沒有。來時路上李沐也買了幾件,不過今天剛好換了之前穿過的那件。

面對迎客僧的懷疑,李沐露出一絲無奈,他說道︰「我原本與師叔一同上路,但是因為被賊人偷襲,所以受了傷,衣服破了不說,行禮度牒都被搶了去。多虧師叔引開賊人,我才能活下命來。」

「不過我也傷得不輕,幸得這位易檀越出手相助。療傷三四月余,終于痊愈。如今打听到師叔在此,特地趕來相會的。」李沐一指身邊的易凡。易凡笑了笑,不倫不類地單手行佛禮。

李沐這兩句話,也算是避實就虛。對方對自己是否真的是金剛寺弟子這一點有所懷疑,定然是想著自己要拿些證明的東西出來。可李沐一股腦全推月兌了開去,一句被賊人搶走,那就是死無對證。

迎客僧一听,嘆道︰「阿彌陀佛,師兄逃得大難,可喜可賀。」

李沐接著話頭說道︰「是啊,不知我那師叔如何,是否安好?」

迎客僧搖頭道︰「敝寺的確有游方僧人在此掛單,但是並沒有姓岳的。僧人用俗家名字的少,不知令師叔的法號?」

「法號?」李沐倒是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他只知道岳葉楓,原名姜涔。原鯤鵬幫幫主,有個響亮地外號叫不朽石佛。可他哪里知道岳葉楓法號是啥啊?岳葉楓從來都沒有提起過。

迎客僧一看李沐有些遲疑,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易凡看李沐模樣,感覺他要露餡,于是便接口道︰「非懂師父,不管你師叔是否在此,見廟進香也是我佛門弟子該做的事情。先隨我進去上柱香,然後再細說也不遲啊。」

「是是是。易檀越說得是。師兄,等我陪檀越進去上一柱香之後,再與你詳談。」李沐听到易凡的話,也是借坡下驢。他對著迎客僧行禮,然後一拍腦袋,「阿彌陀佛,師兄你看我這記性。還未請教師兄法號?」

「小僧法號惠海。」迎客僧心里還帶著一絲狐疑,但是別人問了法號,那便不能失禮。

「惠海師兄。有禮了。」李沐再次恭敬行禮,惠海還禮。

易凡瞅準機會,搶先向門內走去。李沐微微致歉,也跟了上去。惠海看著李沐的背影,轉了轉眼珠,還是任由李沐進了寺門。且不說李沐這個金剛寺弟子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沖著他們要來進香,自己也不能攔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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