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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故人告別

擺鐘持續了三個時辰就停下了,解決了技術難題調整擺鐘的運作時間慢慢來就行。

無非就是調整齒輪比與繩子的長度。

張陽將擺鐘的圖紙交給了牛闖讓他閑著無事去打造擺鐘這種新物件。

身為驪山的技術頭子,牛闖義不容辭,他現有的技術要跟上驪山的發展已經很吃力。

在技術上的追求上,他比誰都渴望。

有了時鐘人們就有了很好的時間概念,也能夠更好地分配自己的時間,比如說午休一個小時,再去勞作。

而不是模湖的概念,判斷不好一天的時間。

要是在陰天,也只能根據自己的肚子是不是餓了,來判斷此刻是什麼時辰。

有了時與分的概念,對驪山來說同樣是一件大好事。

村子里也可以按照時與分來安排工作與休息時間。

好點的時候人們可以根據一炷香燃燒的時間來判斷時間流逝多久,但燃燒快慢與香的品質有關系。

甚至天氣的潮濕或者風的大小,也能影響燃燒時間,通常誤差很大。

一個時辰的時間跨度大約是兩個小時。

倒也不用太過仔細。

時間是一直在流逝的,李玥回到家中低聲道「看到分針撥動了一下,就覺得此生又過去了一分時間。」

張陽牽著她的手回到家中,「一生有好多個分鐘。」

她莞爾一笑,牽著夫君的手沒有多言。

接下來的日子,張陽又把精力放在了建設新家具上,在院子里打磨著一根木頭的稜角,用棉布包著桌角和椅腳。

小武和徐慧在一旁幫著忙,因為小清清胡亂跑撞到了一次桌角之後,師父就決定給桌角都包上棉墊。

如此孩子就不會磕著。

新做出來的家具先放在山腳下的住處中,等今年下過春雨後,再決定搬進新家住。

一來討個好兆頭,二來看看新家走過一遍水,看看排水渠道的情況。

給桌椅都包上棉墊之後,張陽繼續忙碌著做一個書架。

家里最多的便是書籍了。

媳婦的書籍更是多到需要一個另外建設一個庫房才能放得下。

到時候全部搬到新家的藏書閣去。

許多書都是從崇文館與藏庫中帶回家的。

多是古籍,都有一定的收藏價值,李世民也並不在意這些書籍的下落,就這麼一直留在驪山,宮里不過問就一直沒有還回去。

除了這些書籍,還有許多的賬本,每年的賬冊都有厚厚一摞。

李玥和兩位嬸嬸將家里的不少用具都整理了出來,先一步送到驪山的新家。

這天,張陽閑來在村子里 著一群小女乃熊,五頭小女乃熊都用繩子牽著。

它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不多時繩子就打結。

一手將小棕熊們提回來,張陽耐心地將打結的繩子解開。

本來這種活是小武和徐慧做的,不過她們倆人今天身體不舒服,媳婦正照顧著,兩個小丫頭比之前兩年長高了不少。

張陽盤腿坐在地上,解著打結的繩子,好不容易要解開了,三兩只熊在繩子間一鑽,再次凌亂。

一個人 五頭熊果然很麻煩。

這些小女乃熊不像尋常的家養狗這般听話,因為它們沒有被 的習慣,不會跟著主人走。

張陽凶狠地將繩子都擰在一起,這樣就成了一根粗麻繩,這樣這五頭小女乃熊便不能亂跑了。

干脆拽著它們一路走。

見上官儀正在與一人談著話,那人說完話語之後便離開了。

「上官兄,為何面色犯難?」

他聲聲嘆息,走回來道︰「何必大哥離開長安城了。」

張陽用牽著繩子的手撓了撓頭,那幾只小女乃熊也被提 在半空中。

隨著主人的手放下,幾只小女乃熊的腳掌終于落地了,漆黑的小眼珠子東張西望,好似受到了驚嚇,一個個抱著主人的腿。

它們不會覺得剛剛懸在半空中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主人,能給它們一些安全感與安慰的還是主人。

「當初他也是從過軍的,照料同袍的遺霜與孩子,當初承諾過等孩子成年之後他就離開長安城,再也不回來了。」

張陽解釋道。

上官儀感慨著,「何必大哥人脈很廣,也是個辦事好手,就這麼離開了未免可惜,他跟著縣侯賺了不少銀錢,現在將這些銀錢全部交給了人家,自己卻孑然一身走了,還說愧對縣侯照拂,無臉面當面來告別。」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我知道他會去何處,我去見見他吧。」

「若能相見當然更好。」

張陽牽著五頭小女乃熊回到家中,便急匆匆走出村子。

在村口的李泰見姐夫匆匆走過,便讓自己的侍衛結束了角力的游戲,跟上前問道︰「姐夫這是去做什麼?」

「何必要走了,我去個地方。」

「何大哥不見得會見姐夫。」李泰一直跟著繼續道︰「姐夫難道不知道嗎?像何大哥這類人是最看不慣為官之人,自從姐夫的官位越來越高,他很少在驪山走動了。」

何必本就是一個閑散人,這種人很難會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

他不像丁 ,可以成家落腳。

何必就是一個匹夫,要不是為了照顧同袍遺霜一家也不會留在長安城與自己開店。

張陽走到一家老舊的門店前,這里就是當初大家起步賺錢的地方。

也是自己的第一桶金的來源,沒有這個店也沒有現在的驪山。

自從生意不出意外地黃了之後,這家店也關了,閑置至今。

大鐵鎖已經被打開,李泰小聲道︰「是不是進了賊人。」

老舊的門發出倒牙的吱呀聲,張陽推門而入,還能看到沉沉的灰塵在空氣中漂浮。

李泰皺眉看向店內,就看到有人在里面收拾著炊具。

「呔!賊人休走!」這胖子一聲大喝。

回應他的是三柄飛來的小刀,小刀鋒利刺在木門上入木三分,嚇得李泰登時模了模自己渾身上下,確認這些飛刀不是從自己身上刺入貫體而出。

張陽朗聲道︰「何大哥,你的飛刀還是一如既往地厲害。」

人影從後廚走出來,何必一嘴的大胡子看不見了嘴,散亂的鬢發與大胡子蓋住了大半的臉龐。

他用布袋子裝著一些當年留下來的炊具,邁步走上前,「我走了。」

簡短說了一句話,他走出門外又回首道︰「為你辦了這麼多事,我拿點炊具也是應得的。」

李泰還在打量著三柄小飛刀,刀口鋒利,刀身 亮顯然平時沒少打磨。

「你要去哪里?」

「哈哈哈!」何必朗聲道︰「自然是與當年虯髯客一般,走遍中原。」

「缺銀錢花用嗎?」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錢。」何必拿出一個葫蘆打開木塞子遞上,「喝一口,我們當年的情誼還在。」

張陽接過葫蘆,灌下一口大酒,咽下之後齜牙道︰「好酒,是酒曲最底下的沉酒。」

「听說你自有了女兒之後便滴酒不沾。」

「那也要看與什麼人喝酒。」張陽再將酒葫蘆遞給他。

何必也飲下一大口,痛快地長出一口氣。

倆人當年一起合伙開店,也一起合伙坑了李元昌,好事壞事也都做過。

張陽低聲道︰「何大哥,此去再也不回來了吧。」

何必頷首道︰「你做官了,我也不想再為你繼續辦事了,往後或許你能听到某家的威名,可能某家要去什麼地方做個小王,你覺得某家有這等本事嗎?」

「有的,若何大哥想要和虯髯客一般快活地過一生,若找不到方向,我可以給你指個地方。」

思量片刻,接著道︰「去一趟南詔看看,此刻那里很混亂,若是何大哥去了,拉起一支兵馬就能一統那片小疆域。」

看何必听得認真,張陽又道︰「那個地方以南靠海,糧食很多,土地肥沃,諸多小部落還未成氣候,是何大哥一展身手的好地方,也是個做昏君的好地方。」

何必不是一個喜歡屈居人下的好漢。

關中漢子是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

一身豪氣,自帶游俠氣,沒了拘束之後便再也攔不住他。

何必听完眼神多了幾分警惕,「果然你們這些做官的天天都在算計人,老天不長眼……」

他又灌下一口酒水,「你怎麼就成了一個文官。」

張陽笑道︰「再過幾年就退休了,往後我就是個驪山的閑散人。」

「嗯。」何必重新將葫蘆用木塞子蓋上,「好,我去一趟南詔,幫了你也好讓我快活地活完半輩子,等我成了南詔的王勢必要重新回到關中,去面見天可汗。」

「哈哈哈!」說著話何必又放聲笑了,「到了那時你都要對某客客氣氣的,某家便可以與天可汗喝酒了。」

張陽從李泰的懷中搜出一塊銀餅,銀餅巴掌大。

在這個胖子幽怨又氣憤的目光下,張陽交給了何必,「這塊銀餅夠你花用了,不要與我客氣,來日我們還在此地痛飲。」

何必也不矯情,收了銀餅道︰「你送某如此一塊,某以後送你一個南詔,打下的江山便宜你了,此生有緣分再見了,別死在了某前面,且听長安城有不少人說要取你狗命。」

張陽錯愕笑了,「做官就是這樣容易結仇家。」

李泰讓自己的侍衛牽來一匹戰馬,「這是西域的大宛馬,三歲口大,當初本王行冠禮時宗室將領送的,如今送給何大哥,日夜行三十里不在話下。」

何必將一布袋子的炊具掛在馬背上,他翻身上馬道︰「習慣了自己做的吃食便吃不下別的東西,等某家打下了南詔,以後再來驪山,帶著兵馬拜山相見!」

李泰大聲道︰「何大哥慢走!」

何必一揮馬鞭,大宛馬揚起前蹄嘶鳴一聲便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人就這麼走了,張陽目送著他,听到幾聲抽泣。

李泰 然回頭,「莫非還有賊人?」

丁 被侍衛從屋後提 出來,他擦著眼淚委屈道︰「何大哥走了……」

李泰問道︰「你怎麼不出來告聲別。」

丁 低著頭,「何大哥是武人,為人灑月兌怎能讓他見到在下這種扭捏的模樣,壞了他的心情。」

自從成家之後,丁 的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家人在驪山的生活也還算殷實。

李泰拉著丁 一路走一邊說著,「姐夫是不是將蛋糕流心的秘方教給你了。」

「魏王殿下說笑了。」丁 很勉強地解釋著,「縣侯從來沒有教過。」

「那你怎麼會做?」

「把握火候就好了。」

「教我!」李泰拉著他走向後廚。

不多時後廚就傳來求饒的話語。

「魏王殿下不要為難小人了,經驗之談全看習慣,教小人如何教。」

張陽實在是看不下去這一幕,邁步離開。

為了造出擺鐘,耽誤了自家的新家具制造進度。

而在長安城,經過上一次張陽的提議,李承乾打算將三年前倒塌的勝光寺取締,修建成一個夫子行館,用來給將來的支教事業再做一個官衙。

經過父皇同意之後,李承乾便委派工部的閻立本著手建設。

當初勝光寺為何會在雷雨中倒塌至今還是一樁懸桉,坊間傳聞是被雷給 的。

說是這些和尚品行不端,佛門中有許多事情都是不清不楚的。

李承乾也清楚父皇對佛門中人沒有好感,這才會選了這麼一個地方。

只要將此地改建,往後勝光寺就再也沒有起伏的可能。

至于倒塌的原因,當年戴胃沒有查出來,褚亮也沒有查出來,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在這三年間連換三人。

時過境遷過了這麼久,這樁懸桉已經成了坊間的笑談。

勝光寺乃是名僧波頗的居所,這位名僧還點撥唐玄奘讓他去天竺取得梵文經書帶回大唐。

如此一去就有八年,這八年可以零星听到唐玄奘此人在西域的一些異聞。

朝中改建勝光寺取締成為官衙的之事,當即遭到了佛門不少人的反對。

盡管當年清查寺廟,朝中也主張有不少僧人還俗,提振大唐的生產力,可長安周邊的僧人依舊不少,若不是今朝改建勝光寺,他們也會繼續低調地躲著。

吃齋念佛的僧人不事生產是一件很頭疼的事情,以至于朝中幾度控制僧人勢力的擴張,並且每年勒令關中寺廟讓年輕的僧人還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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