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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一章 以權謀私利

「市面上的紙張大多都薄如蟬翼,那些紙會因墨,想要更好的宣紙價格也太高了,不至于買這麼貴的。」李玥小臉糾結地說著。

張陽思量道,「上一次的紙漿配方我也還要好好再調整一番,紙張太過軟,而且也太過粗糙了。」

又看了看李玥的神情,張陽閉著眼,「先要一些竹子,在水中浸泡一些時日。」

王嬸點頭道,「這就去安排。」

李玥拿住家中所剩無幾的紙張,放在太陽底下著,她的目光瞧著一張張的紙,「咱們家茅廁中的紙可以拿出來用嗎?」

「不能。」

張陽果斷地拒絕道。

有些不服氣,也無可奈何夫君這種奢侈的行為,誰如廁會用紙呀。

夫妻倆吃了晚飯,張陽講著紅樓的故事。

習慣用了紙張,李玥提著筆在竹簡上寫字有些費勁。

夏日過去大半,許敬宗用了一個月的時間解決了突厥兩方使者的事情。

阿史那杜爾依舊是突厥的鐵勒,同時也可以參與女乃粉生意。

並且將稅從四成談到了三成七,這也是許敬宗努力談判得來的結果。

張陽看著村子里的田地上一片金黃,心情大好。

這是豐收的顏色,耳邊是許敬宗對這一次談判的匯報。

「阿史那杜爾任然是突厥鐵勒,若是阿史那賀邏鶻暫任可汗,若賀邏鶻這個暫任可汗吧要是做的不好,阿史那杜爾便可以讓賀邏鶻退位。」

張陽瞧著正在和兩位嬸嬸做實驗的,「要是阿史那杜爾篡位了會如何?」

許敬宗躬身回話道︰「倘若阿史那杜爾要篡位,大唐會馳援賀邏鶻,相對的,賀邏鶻也不能攻打杜爾。」

張陽無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杜爾和賀邏鶻會聯手?」

揣著手,許敬宗站在原地皺眉思量道︰「下官確實沒有想到這種可能。」

「讓魏王殿下派去突厥的人盯著吧,準備和我們的眼線告知一聲,都要盯緊了。」

「下官明白。」

張公瑾遠遠地看著兩人的對話,無奈搖頭。

王嬸讓村民把一大堆的竹子泡在河中,讓河水沖刷著。

這是做紙的秘方之一,王嬸絕對不會讓人知道這些竹子到底是作何用處的。

李泰帶著一整個車隊而來,一架架的馬車排隊進入村子里。

「蔗糖到了!到了!」

小胖子扯著嗓子大喊。

村子里的孩子們立刻圍了上來。

李泰把一些蔗糖分給孩子,這一下孩子們更加高興了,就差擺上三牲六畜拜大哥了。

煮紅糖的過程沒這麼快。

一口口的大鍋中倒入蔗糖,這些蔗糖成色泛黃,「倒是保存得不錯。」

李泰期待著看著鍋中的蔗糖逐漸融化,「本王手下的人為了趕上時候,讓人在運送的途中就開始榨出蔗糖,然後簡單熬煮凝固,也不知道這些家伙在途中偷偷吃了多少。」

張陽又添了一些柴火,「大概要三個時辰,小火慢煮直到內部的水分蒸發,留下的就是糖分。」

為了美食李泰很能豁出去,他一直坐在幾口大鍋的邊上,等著紅糖熬制成功。

其中還要不停撈出浮沫,這是熬煮出來的雜質。

牛闖的兒子拿著一塊紅糖舌忝著。

「魏王殿下,告訴他們以後每天都要刷牙,不然早晚會蛀牙的。」

「就是你家中的那個小刷子?」

「正是。」

李泰看向一旁的這群男孩子喊道,「都听好了,以後每天吃完糖之後就要把牙齒刷干淨。」

被這麼一喊,孩子們愣了愣不知道魏王殿下為什麼突然大吼,只好一哄而散。

或許孩子還不知道刷牙的概念,甚至都不知道牙刷是什麼。

衛生觀念也要好好普及一下。

李泰又撈出來一些浮沫,他甚至還嘗了一口。

看這個小子實在是忍不住了,張陽給他倒了一碗。

這小胖子端著熱乎乎的一碗紅糖,用力嘬了一口,隨後他一臉陶醉,「哇,好甜。」

說完他又嘬了一口。

將煮好的紅糖放入一個個木質的模具中就是最好的紅糖塊,還不是粉末狀。

嘗一口還有些焦糖的味道。

牛闖看到一大堆的糖,立刻讓人嚴加看守起來,並且加了鎖。

「糖很金貴這個東西要好好保管起來。」牛闖神情嚴肅地說著。

「還有紅糖的提煉方法。」

牛闖瞪著大眼,「放心,誰敢說不去半個字,牛某打斷他們的腿!」

村子里的人們還是信得過的。

回家路上,李玥坐在馬車里記錄著試驗的成果。

張陽拿出一個罐子遞給她。

李玥擱下手中的筆,打開罐子,看著罐子里白色的東西很好奇。

「你嘗嘗看。」

李玥倒出來一些,放入口中嘗著,「這個好甜呀。」

「這是砂糖,雖然成色差了些,有些泛黃。」

「你不是提煉的做的紅糖嗎?」

張陽看了看後方,李泰的馬車沒有追上來,說不定他現在還在村子里喝紅糖呢。

確認了後面沒有追上來人,張陽小聲道,「這個是砂糖,咱們自家做菜用就不用拿出去了。」

李玥看著罐子里的砂糖。

「要提煉出砂糖,就需要用數倍的紅糖,我不想用浪費太多,就只做了這麼一下罐。」

「夫君用魏王殿下的人手,造出來的紅糖,再用其中紅糖來提煉出砂糖?」

張陽點頭。

已經習慣了自己的夫君用別人的資源順手做出自己想要的東西,李玥並不覺得很意外,甚至有點習以為常了。

李玥也有些擔心,夫君會不會越來越過分了。

甚至還敢用朝政的權力來買下高昌。

計劃還在進行,夫君的目標越來越大了。

就快到豐收的季節,上官儀看著田地里的一片金黃心情很不錯。

貞觀五年的九月,正是豐收的季節,李世民也終于避暑回來了。

這一次李世民回來,許敬宗已經把事情給辦完了。

甘露殿內,他听著李承乾稟報。

一個一直專心做經營的駙馬,原本以為只會經營自己的地盤,李世民看到手中的這份奏章,心里還是很詫異的。

這份彈劾奏章是魏征寫得。

一直以來魏征彈劾的人不少,這一次魏征彈劾的是禮部張侍郎在與突厥人的彈劾中謀利的事情。

上面寫著的都是這一次談判的詳細事宜。

李世民看向李承乾喝完道,「當真有此事?」

李承乾連忙行禮,「父皇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不過兒臣想過如果對與突厥施以重稅,也可以讓朝中多一份不錯的稅收。」

一旁的太監小心翼翼倒上一碗茶水。

李世民拿起茶碗想要喝一口,但一想到這件煩心事又放下茶碗,「他可以從中得到多少的收入?」

李承乾回話道,「其中也有青雀參與,還有河間郡王,甚至還有母後,還有舅舅。」

額頭青筋直冒,李世民拍桉而起,「如此多人?!」

李承乾欲言又止,又沉默下來。

「朕讓你好好監理朝政,你就給朕看了這些事情?」

「兒臣……」

李世民放下這份彈劾奏章,「把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還有魏征都給朕叫來。」

深夜召見了朝中三位重臣。

魏征算是鐵面無私該彈劾就彈劾。

長孫無忌大可以當作不知情。

這兩天,張陽每天天一亮就往村子里跑。

對禮部這件事的處置,朝中很快就來了消息。

事涉張侍郎和整個禮部,上官儀急急忙忙離開了長安,一路朝著村子狂奔而去,奈何現在的他生活拮據,還要攢錢,愣是舍不得買一匹馬兒。

禮部府衙內,李孝恭讓張大象把禮部一些重要的卷宗都拿了出來,這些卷宗都是談判事宜前後準備的卷宗。

張大素急忙而來,「河間郡王,吏部和中書省派人來了,說是要查問我們。」

李孝恭把火把丟入這堆卷宗中,將這些卷宗全部付之一炬。

火勢很大,匆匆趕來的李百藥想要把這些火堆里的卷宗收回來,奈何已經來不及了,火焰燙得讓他伸不出手。

很快火勢蔓延到了,府衙的柱子上,眼看火勢越來越大。

等高履行帶著吏部的人,岑文成帶著中書省的人來到禮部府衙,看到的是府衙內燃起來的大火。

「誰干的!」高履行大喝道。

「哈哈哈!這風把燭台吹倒了,老夫沒來得及救火。」李孝恭狂笑著。

這種笑聲乍一听就會讓人想到這火絕對是人為的,而且就是河間郡王放的。

火勢燒得很快,不到一會兒,整個禮部都府衙都燒了起來。

讓一眾官吏圍觀著不知所措。

不得不說這個河間郡王膽子可真大呀,皇城內的禮部府衙說燒就燒。

李孝恭回頭看向一旁的李百藥,「你說禮部的事情陛下怎麼知道得這麼仔細?」

李百藥撲通跪在地上,看著李孝恭森冷的笑容,他百口莫辯, 背冒出一陣冷汗。

金吾衛來得很快,當場把河間郡王押走了。

甘露殿內,李世民氣得三尸神暴跳,「你把禮部燒了?」

李孝恭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陛下,這禮部年久失修,燒起來也是因為燭火倒了,臣失職還請陛下贖罪。」

「你覺得朕會信你的鬼話嗎?」

「臣當時睡著,差點也被燒了。」

李孝恭反正是沒有證據,又不能證明火是他放的,反正禮部的張大象,張大素兩兄弟已經都串通好了。

李世民呼吸沉重,「禮部侍郎張陽以禮部之權牟利,你可知情?」

李孝恭嘆道,「這件事臣確實不知情,還請陛下明察。」

李世民頷首又道︰「念禮部侍郎張陽奪回了河西走廊,並且拿下了吐谷渾王室,排解了薛延陀的之難,除去一身官職,功過相抵,河間郡王李孝恭除去禮部尚書之職。」

李孝恭躬身行禮,「臣謝罪。」

君臣心中肚明其中的最大利益。

甘露殿內,李世民和李孝恭聊了一個多時辰。

「滾!」

李世民沒好氣地揮了揮衣袖。

李孝恭又是行禮,「臣告退。」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法不責眾,禮部的事情牽涉太大,而且還有皇後的買賣參與。

到現在李世民才發覺自己的後院埋了這麼大一顆雷。

李泰听聞消息,急匆匆坐上了馬車讓人趕馬兒去封地。

馬車行駛得很快,李泰遇上了同樣一路朝著村子狂奔的上官儀,「上官兄,上馬車,我們一同前去。」

「多謝魏王殿下。」

張陽悠閑地坐在村子里正在研究活字印刷的模具。

張公瑾搖著扇子站在陽光下。

李泰趕到村子里,下了馬車就跑到羽毛球場,他氣喘吁吁地講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張陽看了眼一旁的許敬宗,「許侍郎已經和我說了。」

李泰扶著牆站著,因為跑得太著急,他平復著自己的呼吸,感覺喉嚨口有些泛甜,好似一口血就要噴出來。

上官儀也來了,「朝中來了旨意,要徹查禮部的府衙。」

看到神情澹定的張陽,李泰一時間模不著頭腦,「你怎麼一點都著急。」

張陽悻悻地模了模自己的鼻子,「魏王殿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留在趙國公手里和皇後手里的份子可以買回來,現在是他們月兌手份子的好時機,想必皇後和趙國公也想早點月兌身而出。」

「你到現在還惦記著買賣?」

李泰的語調都高了幾分。

這個說著話,幾匹快馬朝著這里而來,來人是李孝恭。

還有一個傳旨的太監。

被革職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幫著李世民解決了涼州之患,不念著功勞這個皇帝有些過河拆橋的意思。

听著傳旨太監把旨意念完,張陽笑道,「告訴陛下,罪臣明白了。」

「駙馬好自為之,老奴告退。」

李孝恭走到近前,「老夫早知道這個李百藥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是他出賣我們,陛下能知道得這麼仔細。」

張陽苦澀地笑了笑,「河間郡王誤會了,這件事不是李百藥所為,出賣我們的人不是他。」

想到李百藥跪在地上百口莫辯的樣子,李孝恭不解道,「不是他?那是誰?」

張陽指了指一旁的張公瑾,「其實這些是老師所為。」

張公瑾低聲道,「除了老夫,魏征不會把你們這些人放在眼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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