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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地里恨上張橫的人,自然不止張文龍。此時此刻,在一片小樹林中休息的宋家老祖,臉色也是難看之極。

隨同宋長風一起偷入秘境的四位長老,現在也已回來了,一個個垂頭喪氣,驚恐之極。

他們也不敢隱瞞,把在地底的經歷說了一遍。自然宋三公子跳入湖底,再也沒有上來,他們也做了詳細的匯報。最後道︰「老祖,三公子可能已死在湖底,我們五人無能,不能保護宋三公子的安全。」

「哼!」

宋家老祖怒哼一聲,一甩手,把五人直接就摔出了帳蓬外。

現在宋家聲譽受損,已是處于了家族的最低谷,他也不願此事,再殺四名長老出氣,所以也就只能略做懲罰。

「姓張的,只要老夫還在,總有一天,會讓你生不如死。」

宋家老祖眼眸里射出了怨毒的光芒,神情惡毒之極。

望望外面一片熱鬧的場景,他終于恨恨地又哼了一聲,甩袖走出了帳蓬。

那日被緣木禪師和大德真人聯手,他所受的傷確實不輕。這次鹽水秘境的探險,宋家老祖可以說,是徹底的失敗。

不但連秘境都沒能進去,更是讓宋家聲譽掃地,宋家這回可以說是真的倒霉倒到了姥姥家。

如今,宋長風已死在秘境,他也沒有了任何希望,自然只能灰溜溜地走人。

張橫他們也得走了,在大峽谷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如今鹽水古國之秘已解,甚至見到了真正的鹽水女神,還獲得了上古的一件至寶星梭。可以說,這次是滿載而歸。

當然,張橫也不能虧待了謝老爹和謝淼他們,說到底,這次鹽蒼頭村的災難,也是由自己所引起。

所以,在離開之前,張橫早就交待了趙子強,讓他聯系白馬山那邊,讓遠山集團以救災捐款的名義,把大批的物資送了過來。

徐恆的洪門以及翟志超所在的家族,也不客氣,在短時間內,籌集了無數所需要的物資,送往鹽蒼頭村。

以他們這幾家的實力,這回所送的物資,足夠把鹽蒼頭村再重建十幾回。

終于離開了大峽谷,徐恆張東東以及娟子等人,與張橫他們告別。

既然來到了連家附近,張橫這個準姑爺,自然不能過門不入,否則也就太沒人情味了。

再加上連老爺子已找回,這次可謂是連家的大喜事。

連家就在大峽谷附近的一處山谷中,環境非常的優雅清靜,整個山谷中所住的人,全是連家的族人,因此此地被稱為連家嶴,住在這里,有種與世隔絕的味道。

剛到連家嶴,遠遠地就有一大隊人迎了出來,打鑼吹鼓,顯得無比的喜慶。隊伍最前方的是一位年紀在五六十歲的老者,滿臉的笑容。

見到前面的連長城等人,老遠就拱手笑道︰「大哥,您總算回來了,您這次出去,真是把我們都擔心不以,現在您回來,那就太好了,要不然,三弟我真不知該如何管理這一攤子事。」

「三弟辛苦了。」

連長城微微頜首,神情卻是很淡然。

他現在自然從連長河那里知道,三弟連長興,已是如今連家的家主。而且,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連長興可是為了搶奪這個家主之位,把連家弄得雞犬不寧。

現在看他滿臉笑意,但他眼眸中的那抹陰冷,卻顯示著連長興這位新家主,對連長城的回歸,其實是心中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甚至還懷著一抹恨意。

不是嗎?他這位新家主的還沒坐熱,老家主就回來了。那麼,到底連家以後是听他新家主的,還是听老家主的呢?

「哈哈,大哥才辛苦了,總算解開了我們歷代先祖在尋找的鹽水古國之秘。」

連長興打了個哈哈,目光從張橫等人臉上掃過,但他卻象是沒看到一樣,完全無視了張橫。

他自然早從先前去迎接的人嘴里知道,這回一起回來的人中,還有小青的男友張橫。

不過,他對張橫的看法,仍停留在以前小青在台島楊文竹時的印象。這次,他手下的人也沒有進大峽谷,對發生在那里的事,以及張橫的表現,全然不知。所以,對張橫根本沒看在眼里。更何況,張橫乃是連長城的準女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他連長興的潛在敵人。因此,他那里會在意這小輩。

終于,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邊的翟志超臉上,眼眸頓時一亮,神情中也現出了極度興奮之色︰「這位就是翟大少吧?」

不待翟志超說話,他已是三步並作兩步,熱情地迎了上去︰「哈哈,幸會,幸會,在下連家新家主連長興,今日有幸見到翟大少,是小老兒三生之幸啊!」

說罷,已是深深地向翟志超做了個揖,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

剎那,羅鼓震天,人們的歡呼聲響徹︰「歡迎翟大少,歡迎翟大少。」

這次之所以會到連家嶴的谷口,跑老大遠地列隊迎接,那完全是為了翟志超這位練丹世家的大少。

說實話,連家在玄門只不過是個二流的世家,平日里別說要請到翟志超這位大少,就算能與翟家的僕人,扯上關系,也是無比的榮耀。

今天,翟大少竟然屈尊來此,這無疑就是給他連長興臉上貼了金,他那敢有絲毫的怠慢。

至于說翟志超與連長城走在一起,他也不以為意。

因為,在幾個月前,他曾到神農架辦事,在神農架外圍,遇到了一位高人。

兩人結伴而行,當晚就住宿在了一處野地。那位高人不知是怎麼了,晚上竟然喝得大醉。

連長興知道此人不凡,所以不惜身份,徹夜地照顧那位高人。

待那人第二天醒來,見連長興這位與自己絲毫無關的臨時同伴,竟然對他細心照顧,很是感激。當場就送了一枚丹藥給連長興。並告訴連長興,他是練丹世家翟家的一位管事,此次有事前來神農架,因為心中有些不爽的事,所以昨晚才喝醉了。

為了感激他的照顧,這才把丹藥送給連長興,並說,以後有機會前去連家拜訪。

連長興也一直期待著翟家管事前來。只是時間過去,一直未見有翟家之人到訪,還以為那只是翟家管事順口之言。

剛才,听到隊伍中竟然有翟家大少,連長興興奮的差點連走路都不會走了。他還以為,翟大少之所以來,就是因為當日翟家管事的情面,這也算是翟家對外的一種聲譽的表現。

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連長城會與翟家大少會有什麼關系,再加上極度的興奮,那里還會去想翟大少的到來,是不是與其他人有關。

「嗯,客氣,客氣!」

面對連長興的熱情,翟志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他根本沒興趣結識眼前之人。所以,連他連長興的名字都根本懶得去記。他這次之所以跟張橫來連家,是因為他與張橫之間的協定,還有一些細節需要商量。

「哈哈,翟大少辛苦,快隨老頭兒進谷。」

翟志超的冷淡,連長興絲毫沒在意,能看到翟大少親臨,這已足夠給足了他面子,這是可以在各家玄門面前,吹噓上無數年的資本。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被接入了山谷,翟志超自然是最重要的貴客,被連長興等人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走在最前面。反爾是連長城以及小青和張橫他們,完全象是被遺忘了一樣,落寞地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根本沒有什麼人去理會。

張橫的眉頭陡地一蹙,他就算是傻瓜,此刻也看出情形不對了。顯然,連家的內斗,非常的厲害。不然,老家主連長城回家,不會被人如此的冷落。

小青的一張臉愧疚得變成了紅紙。雖然知道家里因為家主之爭,鬧得不可開交。這正是當初讓張橫來幫忙的時候,不願讓張橫回到自己家中的原因,她生怕讓張橫難堪。

那知,這次找回了父親,張橫陪同父親回家,卻仍是遭到了這樣的待遇。

小青的心中憤怒羞愧之極,她感覺自己實在是對不起張橫。

「青姐,沒事!」

張橫感受到小青的心情,不由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無非是跳梁之輩,我不會放在心上。」

以如今張橫的心態,自然是不會在乎連長興對自己的態度。他只是為小青感覺受了委屈。

進入了谷內,里面的房居井然有序,雖然大多保持著明清時期的建築風格,但顯然近幾年內都經過翻修,氣象儼然,仿佛是進入了一個古村落。

連家的院落就在村子的最中心處,是一個佔地有十數畝的大院,青磚黛瓦,很有氣勢。

院落共分三進,第二進的主屋大廳里,此刻早已擺上了三十來桌酒菜。這是知道了翟志超這位翟大少要來連家後,連長興特意邀請來的各地玄門或江湖人士。

這可是大大露臉的時候,連長興如何會錯過這個向所有人展示的機會。要是大家果然看到了翟大少出場,只怕他們連家今後的屋檐都能高上三尺,從此後那些與連家不和的家族,也不敢再放個屁。

果然,當連長興簇擁著翟志超進入廳堂的時候,所有人全部站了起來,紛紛興奮之極,一個個高呼著翟大少,向翟志超行禮。

名滿玄學界的翟大少竟然真的來了,這樣的事實,如何讓這些小門小派,沒見識過多少大人物的人,如何不興奮之極?

翟志超卻是不由皺了皺眉。自他負責翟家對外事務以來,他已是很少再出席這樣的場合,尤其是放眼望去,這席間沒一個他認識的人,可以說這些家伙都是上不得真正台面的小腳色,這更讓翟志超心中不爽了。

不過,既然來到了此處,他也不得不強裝笑容,向場中揮了揮手。

終于,翟志超被簇擁到了最中央的一張大桌邊,在貴賓位坐了下來。連長興此刻已是興奮得忘了自己的時辰八字,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眼眸里更是灼灼發光。

「諸位,這位是名滿玄學界的淮北練丹世家翟家的翟大少。」

連長興站了起來,抱拳向四周做了個羅圈揖,這才繼續道︰「在下前段時間,曾有幸與翟家一位長輩相遇交談甚歡。這次翟大少有事經過附近,听說在下新任家主之位。所以就順便過來看看。」

連長興當眾睜眼說起了瞎話,把翟志超今天來這里,說成是為他的新家主而來,以便給自己臉上貼金。

一時間,下面掌聲一片,所有人望向連長興的目光都不同了,充滿了羨慕和妒忌。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以前不怎麼出名的連家三長老,竟然暗中還有如此硬扎的人脈。

介紹完了翟志超,連長興開始為翟志超介紹起了席上眾人︰「翟大少,這位是翁家家主,這位是大合門的門主……」

他一個個介紹著,報到名字的人,更是頗感榮幸,連忙從座上起身,向翟志超行禮。

但是,翟志超此刻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還沒等連長興介紹到第三位,翟志超已然怒哼一聲,長身而起,顧自離席而去。

「啊!」

這一突然的舉動,頓時震驚了場中所有人,誰也搞不清楚,這位翟大少怎麼會憤然離席。

然而,讓大家更加震憾的卻還在後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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