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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氣氛陡地變得無比的壓抑,所有人望望張橫,再看看緣木禪師,神情各異。

「哈哈,緣木禪師,既然小爺犯了什麼玄門規矩,那您老人家就劃下道來。」

張橫本就是個任性而為之人,在身為普通人之前,因為一直為生活而奔波,可以說是償盡了人間的酸甜苦辣。本以為跨入了玄門,自己從今後就可以逍遙自在,不再受人壓迫。從此仗劍江湖快意恩仇。

那知,現在僅僅是報了點仇,就犯了什麼玄門規矩,他的心頭已是一團怒火就狂沖了起來。

他為人自然有自己的準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可是,現在頭上出了個什麼執法隊,這不是家里來了個干爹嗎?

心中一團邪火狂冒,張橫那里還有什麼好臉色,對緣木禪師的稱呼也變了,更是自稱起了小爺。

他如今也看出來了,緣木禪師這個食古不化的老和尚,貌似已是準備翻臉不認人了。

「阿彌駝佛!」

緣木禪師又是合手一禮,目光卻是犀利之極︰「小施主,你公然在此殺了馮施主,犯了我玄門大忌。以小施主的行為,本該廢掉一身修為。」

說到這里,他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道︰「念你年紀青青,能達到如此的修為,也純屬不易,為我華夏玄門所想,所以老僧就網開一面,廢掉你十年修為。」

緣木禪師大義凜然地道。他確實是個老古板,既然出頭了,也就沒有絲毫的猶豫。如果不是對張橫的背景還有些顧忌,毀十年修為的懲罰,可能還會增加。

「哈哈,毀小爺十年修為,看來您老人家還是對我網開一面了。」

張橫神情急劇地變化起來,最後陡然變得凜冽無比,對于緣木禪師,動不動就要毀別人的修為,他已然是怒不可歇︰「既然您老人家這麼說了,那小爺就站在這里,看你老人家如何毀掉我十年修為。」

張橫這回是真的發怒了,他那里還管什麼,準備就與緣木禪師,當場翻臉。

不是嗎,雖然對于張橫來說,十年的修為,因為一直奇遇連連,還真不當一回事。說不定再遇一回奇緣,就那麼莫名其妙的補回來了。

可是,換個普通的修練者,那可是要勤修苦練十年,熬上這麼多時間,才能恢復,甚至因這十年的修為被毀,在進階途上,留下後患。

然而,緣木禪師就輕飄飄地決定了人家的命運。

現在,張橫對所謂的執法者,是越來越看不入眼了,這那里是什麼執法者,比古代的那些惡吏更厲害。

「啊!」

張橫此話一出,四周驚呼再起。在場的人誰還看不出來,這位神奇少年,竟然是要與執法者對抗了。

「張橫!」

小青嬌軀一震,似是要上前勸張橫。但是,喊了一句,她卻閉了嘴。

她看到了張橫眼眸里的一抹絕決,立刻明白了張橫的心意。而她更知道張橫的性格,他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

然而,想到玄門執法者的可怕,小青的心頓時揪了起來。與緣木禪師做對,那無疑就是與整個玄門最高端的力量相抗。要是真的沖突起來,今後張橫也許真的再也無立足之地。

「嘿嘿,我說老和尚,你這懲罰是不是也太嚴厲了些?」

大德真人的聲音響起,他已是從人群中走向了張橫︰「老和尚,老道雖然不是你們執法隊中的成員,但也知道你們行事的作風。小兄弟雖然今天出格了些,但他並不是當眾殺人,而是與馮家那個小老頭切磋。是馮家小老兒無能,一招之下,就被小兄弟給宰了。這只能怪他修為太菜,學藝不精。」

大德真人是真把張橫當成自己的朋友,這與他先前送張橫那塊奇石的行徑一至。

要知道,他雖然只是送了一塊奇石,代價根本不能與緣木禪師的兩枚大還丹相比,但兩者的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他的那塊奇石,是代表著他大德真人的身份,這意味著,張橫在遇到麻煩時,可以拿出這件信物,以他們萬壽山五莊觀的名義出頭。

這可絕對的不同尋常。不是大德真人欣賞張橫,豈會送他這樣的信物。

所以,此刻大德真人要出頭為張橫說話了。要把張橫當眾殺死馮家老祖的事,說成是雙方的切磋。換了個名頭,張橫自然就不用犯那條玄門規矩。

「阿彌駝佛!」

緣木禪師的神情一滯,一時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自然清楚大德真人的身份和地位。甚至說道起來大德真人在那些守護者的老怪物眼里,還比他緣木禪師,更得他們器重。

大德真人的修為,其實比他更勝一籌,潛力更高。在那些老怪物眼里,是極有可能接任他們位置的傳承者之一。

只是因為大德真人為人灑月兌,性格又狂傲不激,不願受什麼約束,這才沒有加入執法者的行列。但他的潛力,擺在那兒,是很少能與守護者說得上話的奇人之一。

所以,現在大德真人出頭,為張橫說話,理由還十分的充分,這卻是讓緣木禪師為難了。如果不給這老道士幾分面子,今後雙方的關系算是為此而有了裂隙。

可是,如果推翻自己先前所做出的決定,這又一時下不了台。緣木禪師此時也是左右為難了。

「哈哈,緣木老和尚,你還以為就你能代表玄門的整個執法隊嗎?」

正是時,一個年青人的聲音響起︰「張兄弟是不是犯了玄門規矩,也不是你說了算。」

「啊,是翟大少,竟然是翟大少。」

場中陡地響起一片驚呼聲。

不錯,出頭的正是翟志超,在場的人那一個不知道這位練丹世家的大少。只是誰也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翟大少,竟然就在張橫的隊伍中,甚至此時竟然還為張橫出頭。

「哈哈,諸位,在下這里有禮了。」

看到場中所有人,幾乎都對自己的出場表示歡迎,翟志超臉色大為滿意,臉帶春風地做了個羅圈揖,這才道︰「諸位,你們認不認為,老和尚是不是太獨斷了。就以剛才張兄弟的作為,正如大德真人所說的那樣,那里是什麼當眾殺人,完全就是臨時切磋,是馮家老兒本身學藝不精,這才血濺當場。」

「如果切磋也是當眾殺人,那麼,是不是說,以後玄門中人,就不可以找人切磋,大家要象烏龜那樣一個個縮在家里,以免因為切磋有所傷亡,從而犯了玄門規矩,被老和尚這樣代表正義公平的執法隊員給冠上個破壞玄門規矩,懲罰,從而毀個十年八年的修為呢?」

翟家自然也有屬于執法隊的前輩高人,所以翟志超可不怕緣木禪師。再加上當年翟家因為大還丹古方的事,與大雷音寺關系搞得很僵,雙方根本就是怨隙頗深。此刻那里會給緣木禪師好臉色,說話是字字犀利,充滿了火藥味。

「阿彌駝佛。」

緣木禪師一聲佛號,目光轉向了大德真人,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與翟志超這樣的小輩爭論,所以根本不理會他,反爾向大德真人道︰「大德兄說來也有理。是老僧魯莽了。此事確實是要再酌情考慮。」

緣木禪師現在也看出來了,這次要懲罰張橫,已是絕無可能,有大德真人出頭,他還真不敢不賣他幾分面子。如果因為張橫這個小輩,與大德真人結下怨隙,這絕對是不智的行為。

他之所以要突然針對張橫,當然也是有目的。

大雷音寺地處西域偏僻之地,雖然在玄門中地位超然,但這麼多年來,因為極少有人出現在中原的玄學界,聲威已是漸漸在許多人的心中淡化。

這次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要顯顯威風,以震攝中原之地的玄門之人。

還有一個一般人所不知道的秘密,整個玄學界雖然看起來是鐵板一塊。但是,東南西北各域,仍存在著競爭。每十年,各域的頂尖勢力,彼此間就會舉行一場競賽,一旦那一域能取得勝利,就能成為之後十年的盟主之位。

之前二十年,他們西域的雷音寺都落敗而歸,讓整個西域玄門,大是蒙羞。

而今年又是例行的大比之年,看到張橫這個新冒起的新秀,緣木禪師心中已是暗自震驚。若是張橫所在的南域,這回派出的就是他。那麼,他們西域各門各派,那里還有勝算?

所以,他才會使點手段借張橫犯玄門規矩之際,要打壓張橫。十年的修為如果被毀,到時張橫就無法參加大比了。可說是提前消彌了這個種子選手。

心中想著,緣木禪師,也只有暗嘆一聲,放棄了要懲罰張橫的念頭。

四周一片靜寂,所有人的臉色怪異無比。誰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般虎頭蛇尾的結果。

而眾人望向張橫的眼神更加的不同了。這個可以直接敢向玄門執法者挑釁的年青人,自然不會是狂妄之徒,他敢出頭,絕對說明了他身後,有所倚仗。而大德真人的出手,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更是顯得張橫來歷的神秘。

張橫身後的一眾人,此刻也都松了口氣。剛才確實是讓大家的心都抽緊了,張橫竟然直接挑釁執法者,這實在是讓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一場風波眼看就要結束,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翟志超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震動全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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