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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槐樹林中一片狼藉,無數的碎骨粉屑飄揚在空氣中,許多幾人合抱的千年古槐,枝斷睫折,甚至有數十棵已是被攔腰截斷,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看起來就象是被一群凶獸踐踏過。

只是,張橫和小青舉目四望,只見徐恆滿身是血,卻正四處張望,焦急地在喊叫文道長。

然而,樹林里靜悄悄的,除了嘩啦啦的風聲,卻那里有張文龍的回音,更是看不到他的身形。

張橫和小青互望一眼,心中不禁都是一驚。先前遭梅西塔等一眾血族襲擊,大家各自為戰,只有徐恆和張文龍在一起。

此刻,張文龍突然消失了,難道是他出了事?

「徐堂主,文道長人呢?」

張橫連忙走了過去,急切地問道︰「他去了哪里?」

「張少,文道長好象失蹤了。」

徐恆滿臉的無奈︰「剛才,在下遭到那十幾只扁毛畜生的攻擊,最初的時候,還與文道長一起聯手。但是,後來就被它們給分了開來。等那些吸血鬼逃走,我就發現,文道長竟然也不見了。」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眉頭蹙了起來,目光細細地在四周搜索,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從現場殘留的痕跡來看,戰場的範圍就在槐樹林中心的千多平米內,並沒有向外擴散。可是,除了滿地的殘枝斷樹,卻並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問題在于︰張文龍乃是位達到半步四品的超級強者,以他的力量,就算是血族的那名老者,要想殺死他,也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如果要把他無聲無息地掠走,更是難以想象。

那麼,張文龍突然消失,他這是發生了什麼?

一時間,張橫心中疑慮重重,怎麼也想不通張文龍會突然不見了身影。

心中想著,幾人也不再猶豫,開始向外圍搜索,但是,搜查了半天,幾乎走遍了整個槐樹林,也沒有見到張文龍,更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

「張先生,那位文道長是不是被惡鬼給捉走了?」

一直跟在幾人身後的蔣阿根,戰戰兢兢地道︰「我們村里一直流傳著,槐樹林里有一群惡鬼。所以,被惡鬼詛咒後發了癲狂的人,就會進入這里。」

他現在是又驚又恐又是疲憊。這一夜的經歷,可以說是他平生最驚心動魄的一夜,早已是心神疲倦。

「嗯!」

張橫點了點頭,卻也不反駁他的話,心中卻是疑雲更甚︰難道這片槐樹林,還真有自己還沒有看透的奧秘?

望望天色,天邊已是浮起了一片魚肚白。張橫微微沉吟,目光望向了徐恆︰「徐堂主,看來文道長確實是失蹤了。不過,想來,以他的修為,不應該是出了什麼危險。或者是他當時發現了那些血族有什麼異常,來不及通知我們,追著血族去了。」

「唉,希望是如此!」

徐恆也知道,再這樣毫無頭緒地在槐樹林中亂轉,根本不可能找到張文龍。若是他還在附近,早就應該听到自己這邊的呼喊而現身了。

現在,看來也只能把張文龍的失蹤,當成是一個謎。如果他還活著,肯定會自行回來尋找自己這伙人。

當下,幾人暗自嘆氣,卻也不再尋找張文龍,向槐樹林外走去。

來到蔣家,屋外的院落里幾個帳蓬里的人,早已醒來,正站在院門口等待,看到眾人出現,不禁都是喜出望外。

張橫他們半夜出門,竟然一夜未歸,在此的眾人其實早就一個個坐立不安。只是,張橫和徐恆在出門時,下了嚴令,在他們未回之時,絕不允許有人外出。所以,眾人一直焦急地等待,甚至大家幾乎都是一夜未眠。

潘金蓮也是一夜未睡,抱著寶寶一直等在屋里,看到丈夫,她頓時喜極而泣。見丈夫和張橫他們一個個臉現疲態,而且徐恆滿身是血,她立刻又焦急起來︰「張先生,徐先生,你們沒事吧?還有文道長呢?他怎麼沒回來?」

潘金蓮把一連串問題問了出來,眾人這才發現,一起去的張文龍文道長竟然不在其中,這下讓所有人盡皆都是一驚。

「說來話長,我們沒事。」

徐恆此刻卻也無遐向潘金蓮解釋,只是揮了揮手道︰「文道長有其他的事,等會就會回來。」

「金蓮,快點弄吃的,張先生和徐先生他們累了一夜。」

蔣阿根連忙向自己的婆娘道,自己已是有氣無力地癱坐在了一邊。

屋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很壓抑,看到幾人疲憊的模樣,再看看徐恆滿身的血跡,一眾人都意識到了,他們這次外出,顯然是遇到了凶險。尤其是洪門弟子,一個個神情都變得無比的凝重。

不一會兒,潘金蓮張羅出了一頓豐富的早餐,招待大家。眾人卻那里有心思吃飯,目光灼灼地望著張橫他們,等待著接下來的行動。

張橫和徐恆以及小青李有才圍坐在了一張桌邊,昨晚一夜的經歷,雖然曲折凶險,卻也是了解了更多的信息。他們確實是要再次籌劃一下,決定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原本,他們這次進入大峽谷深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到那神秘女子,從而探察失蹤的連老爺子和那長生的秘密。

但是,從蔣老五那里,了解了當年那次考古的內幕,他們覺得,那片地壑天溝里的考古墓地,很值得懷疑。尤其是在楊飛的筆記中,幾次提到長生之秘這幾個字眼。

也許,親自到地壑天溝那里看看,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當下,徐恆與張橫他們一再商議,終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讓兩名洪門弟子與趙子強一起,和流氓輝以及謝淼,帶潘金蓮母子先離開這里,到外面的鹽蒼頭村暫住。

剩下來的人,自然就是前往地壑天溝,查看當年考古的現場。

本來,他們是想把蔣阿根也一起帶往外面。只是蔣阿根決意不肯。他還是願意為張橫他們在村里做向導。畢竟,鹽蒼弄這里,他是最熟悉的,就算是謝淼,也沒有他對此地的了解。

張橫他們看他如此堅決,也就不再強勸。有他這個熟悉地理的向導,確實是會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一切準備妥當,過了中午,張文龍也沒有回來,大家也不再等他。在桌上留了字條,就此分頭行動。張橫和徐恆帶著一大群人,直接穿過鹽蒼弄,向那道千尺瀑而去。

而趙子強也與兩名洪門弟子,護送蔣阿根一家離開,去向了鹽蒼頭村的謝家。

一路過村,遇到的鹽蒼弄的村民,個個怒目而視,對于這些外來人員,充滿了厭惡和敵意。只是,張橫他們全副武裝,卻也沒有人敢招惹。只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橫穿而過。

「師父!」

中央石屋里,一個黑衣男子,來到了張彥青所居的房間外,躬身向里面道︰「那些外地佬有行動了,他們正向千尺瀑去了。」

「是嗎?」

房間里傳出了張彥青略帶沙啞的聲音︰「密切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隨時向本座匯報。」

「是!弟子領命!」

黑衣漢子恭敬地行了一禮,倒退著向外走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石屋里。

隆隆隆!

靠近千尺瀑,隆隆的巨響傳來,眾人的眼前剎那出現了一條氣勢浩大的瀑布,如同是銀龍騰舞,從九天之上傾泄而下,情形確實是壯闊無比。

瀑下一泓湖水,銀輝閃爍,泛起片片銀鱗,在陽光的照耀下,充滿了一種夢幻般的色彩。

站在湖邊,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大峽谷內依然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沒有工廠,沒有污染,天空是特別的藍,湖水是別樣的清,人在其中,就仿佛是觸模到了大自然的脈博,整個人的心靈都好象是受到了一次洗滌。

這里,確實是一處好風景。

「張先生,徐先生!」

蔣阿根的目光望著前面的千尺瀑,給幾人介紹道︰「其實,這道千尺瀑後的崖上,有無數的溶洞。只不過,被瀑水遮掩住了,所以從外面看不到。」

「是嗎?」

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千尺瀑。但奔騰的瀑流,仿然如九天銀河,卻根本看不透後面的山崖岩壁,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蔣阿根所說的溶洞了。

張橫的目光卻是微微一凝,神情也變得肅然一片。

別人看不透這層水幕,但是,在他的真實視野里,卻可以清晰地洞察到瀑流後的情形。一切果然如同蔣阿根所說,千尺瀑後的崖壁,布滿了無數的溶洞。密密麻麻,堪與當日經過的蝙蝠崖相比。

不僅如此,這些溶洞里,蒸騰著氳氳的水汽,顯然,洞里也有水源。只是,望著這些溶洞,張橫的眉頭卻是不由微微蹙起。

看到溶洞,想到蝙蝠崖,張橫的心頭猛地一震。他立刻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槐樹林遭到梅西塔那些血族的突然襲擊。這讓張橫腦海中猛然靈光閃過,陡地意識到了什麼,心中的警惕也立刻提高了起來。

在千尺潭邊稍微停留,隊伍走向了左邊。

千尺瀑的位置非常的特別,是突兀地在大峽谷的中間,出現一座小山脈,把整個大峽谷一分為二。

最奇特的是︰這座小山脈並沒有截斷大峽谷,而是在兩邊留下了近千米的兩條溝壑。這就是鹽蒼弄人稱為地壑天溝的所在。

大家這次要進入的地方,就是筆記中記載的左邊那條地壑,是當年考古的現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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