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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的空間很大,足足可以容上千人在此祭祀。不過,在石屋的左側角落,被隔出了一片地方,那里卻是張彥青所居住的地方,也是這個石屋的禁區,平時沒有任何人會靠近那里。

此時此刻,張彥青就盤膝坐在屬于他的房間里。

房間雖然說是被隔出來的小地方,但卻也足足有上百平米,分成了里外兩間,里間是張彥青平時休息的臥室,外間卻是一個神堂,正中央供奉著一尊怪異的神像。

神像也不知是什麼材料制成,全身漆黑,身上鏤刻著黑衣黑甲,頭上的黑色戰盔生有兩角,再加上神像一副猙獰的面孔,看起來很是恐怖。

張彥青就坐在神像下,目光望向張橫的方向,眼眸里閃起了一抹凜冽的光芒。微一沉吟,他雙手陡地結成了一個古怪的資式。

嗡!

一圈詭異的黑芒爆起,他供桌後的神像,猛然似是有了感應,那對暴突的眼楮里,剎那射出了兩柱黑光。

怦!

張橫的身形劇震,腳步也驟然而滯,臉上的神情也變得駭然無比︰「這是什麼?」

在這一刻,張橫突然有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仿佛是被一條毒蛇給瞪上了,正欲向他撲噬而來。

「看來,要想進入這石屋,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微微沉吟,張橫卻毅然轉身,向阿根家的院落走去。他可不想在情況不明之下,冒然再向石屋靠近。更何況,現在是大白天,石屋那邊還有許多鹽蒼弄的村民,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不過,他現在心中已是了然,鹽蒼弄中央的這間石屋,絕對隱藏著什麼秘密。能探察到這些,現在已是足夠了。要想弄清這里的秘密,卻也不急于一時。

心中想著,已是走回了阿根家院落。小青等一眾人,都站在院門口,看到張橫回來,不禁都圍了上來。

「張橫,有什麼發現?」

小青低聲地問道。

「嗯,進屋再說。」

張橫點了點頭,領先踏入了院子。

「張先生,情況如何?」

蔣阿根有些迫不急待。潘金蓮也是如此,抱著寶寶,目光急切地望著張橫。

「嗯,問題弄清楚了。」

張橫點了點頭,神情卻是變得凝重無比︰「不過,我有一個疑問,不知蔣大哥和潘大嫂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張先生,你有什麼問題盡管問。」

蔣阿根連連點頭︰「我們一定知無不言。」

「好!」

張橫神情一肅︰「我想知道,你們家是不是有過違背鹽蒼弄或者是你們祖訓的事?」

「阿!」

蔣阿根和潘金連一怔,兩人互望一眼,臉色卻變得有些難看。

張橫也不摧促他們,只是靜靜地望著兩人。其他人也一個個默不作聲,他們雖然疑惑,張橫怎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卻已然意識到了什麼。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壓抑。好半晌,蔣阿根長長地嘆了口氣︰「張先生,不瞞您說,正月里的時候,金蓮確實是差點就犯了族規。」

「嗯,說來听听!」

張橫鼓勵的眼神望著蔣阿根。

「記得那是正月初一,當時村里人全部在石屋里祭祖。但是,金蓮她卻偷偷地帶著寶寶,就想從龍涎洞出去。」

「只是,走到龍涎洞的時候,卻被村里巡查的人發現了。」

蔣阿根連忙又補充道︰「每次龍涎洞可以出入的時候,村里都會派人在那里巡查。外面鹽蒼頭村的人他們不管。但是,我們鹽蒼弄的人,如果要出去,必須得到祭酒大人的手諭。」

「而且,我們鹽蒼弄的小孩子,不到成年,更是不能走出這里。」

事實上,鹽蒼弄對于小孩子的管束是非常嚴格的。不僅在未成年前不能到外面的世界。而且到了成年的時候,也必須在祭壇接受戴冠禮後,才可以到外面世界。更重要的是︰出去到外面的年青人,還得在五年內必須回來。不然,就有可能會出意外。

蔣阿根繼續道︰「當時,金蓮她帶著寶寶,本想混在鹽蒼頭村那些回娘家的婦女堆里,混出去。但還是被發現了。」

潘金連當時是想帶孩子偷跑。她自然沒有祭酒的手諭。最後,只好灰溜溜地回家。

之後,他們家倒也沒受到什麼懲罰,好象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那知,就在幾天前,潘金蓮就出現了癲狂的癥狀。

「張先生!」

蔣阿根說到這里,目光變得熾烈無比︰「您的意思是不是說,金蓮出現異常,與那事有關?」

「嗯,想來應該是這樣!」

張橫慎重地點點頭。

他在發現阿根家的地氣脈動,來源竟然是那間石屋,心中就有了懷疑。

以蔣阿根夫妻一對普通農人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會有人針對他們暗中布置風水沖刑。那麼,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一個解釋,之所以有人如此,極有可能是他家的人,犯了鹽蒼弄某些規矩,潘金連的異常,就是對他家的懲罰。

此刻,听蔣阿根的敘說,張橫已然是肯定了自己的看法。甚至也已想到了暗中使手段的人是誰。除了那位祭酒之外,還會是什麼人?

「啊!」

張橫此言一出,蔣阿根夫妻頓時臉色大變。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潘金蓮的禍端,竟然來自正月里的那件事。

「張先生,那現在該怎麼辦?」

這下,蔣阿根夫妻是真的急了,急切地問道,恨不得要跪下來給張橫叩頭了。

「沒事,既然已知道了根源,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張橫安慰道︰「不過,我還是有個建議,你們留在這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要是你們願意,到時就跟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

地氣脈動的事,要解決並不困難,只要阻擋住地下的那股傳來的力量,不再讓此院落的地脈產生振蕩就行。

但是,既然蔣阿根夫妻當場與祭酒翻臉,張橫可不以為,祭酒會放過他們。

「阿!」

蔣阿根夫妻一怔,續爾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那就多謝張先生了。寶寶,快來謝謝我家的恩人。」

潘金蓮這些年在此早已受夠了,一直想逃離這里。而蔣阿根可也不是傻瓜,知道了自己老婆出事,有可能是族中對自家的懲罰,這已是讓他憤怒之極。

再想到自己先前當著全村人的面,違背了祭酒的意願,他心底又是升起了一絲寒意。以祭酒的手段,他可能也不會這樣放過自己。

所以,此刻一听張橫願帶他們離開,確實是喜出望外,已是把張橫當成了他家的救星。

蔣阿根的父母幾年前就去世了,他們一家要離開這里,確實是沒什麼別的拖累。

當下,張橫也不遲疑,再次走出院落,繞著院落走了一圈,順手在院落外布置了一個天羅地網風水陣,在阿根家院落,布置了一道屏障。

果然,屏障築起,從石屋那邊傳來的振蕩,頓時被隔絕在了外圍,阿根家的地氣脈動之局,也就剎那化解。

「我感覺自己好象渾身都輕了幾十斤,腦袋也變得清明了。」

院落里,潘金蓮身形一顫,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在這一刻,她原本有些渾沌的頭腦,變得格外的清晰。不僅如此,以前心神不寧,心煩意燥的感覺,也剎那消失了,就仿佛是背上負著的一座大山,突然被移開。

這讓潘金蓮感覺到從所未有的輕松和愜意。而他也立刻意識到,這應該就是張橫化解了自家風水破敗的原故。

他們雖然生在這偏僻的大峽谷深處,但是,因為村中本來就傳承了有關風水鬼怪的一些東西。所以,他們其實比其他人更信風水命理。

此刻,感受到身體明顯的變化,潘金蓮望向張橫的目光完全不同了。如果說先前還只是抱了一絲希望。但是,看到了張橫出手立竿見影的效果,她已對眼前的年青人,充滿了信心。這一次,她確實是有救了,而且還有可能月兌離這個詭異的鹽蒼弄。

嗡!

石屋中張彥青的房間里,陡地一陣奇異的振蕩傳來,供桌後的那尊黑袍神像,也猛地震了一下。

「好個妖孽,竟然敢與本座作對!」

盤膝而坐的張彥青,身形猛然劇震,神情也剎那變得有些猙獰。

地脈振蕩正是從這邊傳出,現在遭到抵擋,張彥青頓時感應到了。只是,他還真沒想到,這伙外來人員,竟然真的敢管他們鹽蒼弄的事,如今更是直接破壞了他的布置。

這頓時讓張彥青怒從心頭起,眼眸里也閃起了一抹殺機︰「哼,敢插手我們鹽蒼弄的事,任你是誰,都休想再走出此地。」

張彥青咬牙切齒,一串冰冷的字眼,從他牙縫里擠了出來。

「張先生,諸位貴客,快到屋里坐。」

阿根家里,兩夫妻卻是忙開了,歡天喜地地招待起了眾人,一邊招呼眾人進屋,一邊已是拿出了家里最好的食品,準備好好地接待大家。

「蔣大哥!」

來到了屋里,張橫陡地似是想到了什麼,神情不由一肅︰「我還有個問題,想請蔣大哥指教。」

刷!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剎那都聚集到了蔣阿根身上,張橫的話,讓大家都意識到了,張橫要問的是什麼,一時間,眾人的眼神也都變得迫切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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