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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真實之眼的洞察力,張橫終于走出了離火困仙陣。只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蘭兒竟然已處在了熊熊的烈火中,要被做為活人祭品祭祀。

張橫的臉剎那扭曲了,目眥欲裂︰「蘭兒,別怕,我一定會救你。」

張橫淒厲地怒吼,猛然加快了下落的身形。

此時此刻,塔狀祭台下的大火,已然從第二層漫延到了第三層。熾烈的火焰,把整座巨塔包裹在了其中。

只是,最上面一層的平台上,坐在軟榻中的王馨蘭,仍然靜靜地盤膝坐在那里,緊閉著雙目。似乎對四周的一切,恍若未見。

張橫先前在天空中的時候,就已看出,蘭兒是被人下了某種詭異的禁制。因此,她看似恬靜地坐在那兒,其實整個人完全處于昏睡狀態。

「阿!」

突然,王馨蘭嬌軀劇震,猛地睜開了眼來,她終于被灼熱的火焰所炙烤,有了感覺。

但是,一睜開眼,王馨蘭的俏臉剎那變色,她立刻看到了身周熊熊的烈火,這讓她驚惶無比。

「蘭兒,不要怕,我來了!」

正是時,張橫已加快了速度,從空中狂沖而下,身在半空,他朝著王馨蘭大叫。

「啊,張橫!」

王馨蘭猛地抬頭,馬上就看到了張橫。她的身形不由劇烈地顫抖起來,嘴中喃喃地自語道︰「張橫,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自從與張橫分離,兩人差不多已是有大半年時間沒有相見過。此刻,突然看到張橫,而且還是在這種無比詭異的狀況中,王馨蘭一時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切。

不過,剎那的愣怔,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俏臉猛然變色︰「不,不,張橫,不要下來,快離開這里,他們這是把我做誘餌,就是要引你來,張橫,快走!」

王馨蘭猛然想起了昏迷前的一些事,也立刻明白了眼前的情形並不是夢境,而是真實發生的。

這讓她心頭大震,朝著張橫淒厲地叫喊起來。

「蘭兒,不要怕,我來救你。」

望著王馨蘭焦急而悲切的神情,看到她眼角滾滾而落的淚珠,張橫心如刀絞。

他能明白,此刻蘭兒的心情。更是被蘭兒讓自己離開的這份情感所感動。

身臨生死一線,王馨蘭卻仍是不願自己冒險去救她,而是竭力想讓自己離開。

可是,張橫會離開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張橫付出了如此的代價,不惜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闖入乙賀流的聖地永生之地,就是為了救王馨蘭。

現在,蘭兒就在眼前,張橫就算是過刀山,淌火海,也是絕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所以,張橫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身形一閃,就直接從空中向高塔跳落下來,向著王馨蘭所在的平台急沖而去。

「八格,啟動離火困仙大陣。」

江畔野渡一聲咆哮,怒聲喝叱道。

竟然真的有人能闖過當年開派老祖布置的離火困仙陣,江畔野渡心中無比的震驚。

只是,上空的離火困仙陣,只不過是當年創派老祖布置的最原始的陣勢。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能闖過這古陣。所以,這座陣勢,也一直沒有任何人去操縱過它。

不過,做為守護永生聖地的大陣,離火困仙陣當然不僅僅只有這點威力。從當年創派老祖手中,曾傳下離火困仙陣的演變陣法。即使是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可以破它,但歷代的乙賀流門主,卻從來不敢輕視老祖遺留的陣勢。

因此,每一代門主,都會在上任之初,親自訓練門下,維持離火困仙陣演變之勢,這已成為乙賀流的一種傳承。

此刻,見到張橫竟然破陣而來,江畔野渡震驚之余,也立刻反應過來,怒喝著讓人布陣,要把張橫困死在上空的離火困仙演變陣勢中。

然而,他吼了一聲,卻沒有人回應。江畔野渡不由更加的震怒,陡地回過了頭,目光凌厲地凝注到了江畔籬紅身上︰「八格,你竟然連老夫的命令也不听了?」

「呃,門主!」

江畔籬紅臉色大變,不由自主地雙膝一軟,就趴倒在了地上︰「稟門主,離火困仙陣無法啟動,三十六名神廟護法,已派出大半,前去支援山下。」

江畔籬紅現在是後悔得要吐血。要知道,啟動困仙古陣的演變陣勢,可並不那麼簡單,需要聯合三十六名經過特殊訓練的神廟護法的力量方可。

現在,派中長老大多數在場,但守護神廟的三十六名護法,卻被他派往山下支援。

這也就是說,此刻在山上的人,根本無法啟動離火困仙大陣的演變陣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橫從天空沖下來。

面對暴怒的江畔野渡,江畔籬紅是又驚又怕又是懊悔。他先前根本不信,有人能闖過離火困仙陣。可張橫偏偏就闖了過來,以至于弄成了眼前這樣尷尬的局面。

「哼!」

江畔野渡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江畔籬紅一眼,憤然轉過身去。

做為江畔家族的重要人物,江畔籬紅正是江畔野渡的兒子。江畔野渡雖然心中震怒,卻也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再喝叱自己的兒子。

畢竟,江畔籬紅可不是小孩子了,他乃是如今乙賀流中的大長老,更是這次祭祀的大祭司。這點面子,他還是要給地。

「不好,那小子跳到祭台的第三層了。」

這個時候,四周嘩然一片,所有人都抬頭望著塔狀祭台,神情怪異無比。

張橫從空中跳落,直接就跳到了塔狀祭台的第三層,身形一個滾地,就朝平台上的王馨蘭沖去。

對于在場的人來說,張橫他們自然全都認識。

自從伊騰魁浩獻出王馨蘭,讓她成為這次百年大祭的活人祭品,所有人都已清楚了張橫與伊騰家族的仇隙。

甚至也都明白,這次之所以要用王馨蘭做為活人祭品,除了王馨蘭本身確實是有一些特殊的地方之外,也是為了引張橫來救。

現在,這個華夏年青人,竟然真的來了。而且,還闖過了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人能破的離火困仙陣,直接從天而降。

這讓場中一眾乙賀流的高層,望向張橫的眼神都有些異樣。現在,他們也總算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僅僅只是一個張橫,就能讓伊騰家族弄得狼狽不堪,甚至被打成了半殘。

「八格!阻止他,絕不能讓這小子壞了這次大祭。」

江畔野渡的怒吼再次響起,暴跳如雷,已是向身周的一眾長老發出了命令。

「小子,找死!」

伊騰魁浩早就躍躍欲試。他與張橫之間的仇恨,已是不共戴天,在看到張橫破陣而出的剎那,就已是想直接出手。

只不過,他也知道江畔野渡的專斷和狠辣,在百年大祭的時候,卻也不敢亂來。此刻,听到江畔野渡的命令,伊騰魁浩那里會有絲毫猶豫,馬上第一個竄了出來。

其他長老也有想上前的,但是,看到面前已被煉燃的塔狀祭台,再想到那個年青人乃是從上空破開離火困仙陣而出,一個個不禁互望了一眼,然後很是默契地做了旁觀客。

開玩笑,祭台已燒到了第三層,一旦全部焚燃,隨時都有可能會倒塌。

問題是︰祭台下就是火山口,那可是他們乙賀流祭祀的陰神之祖所在之處。自立派以來,就有一道禁令,絕不允許任何人冒犯陰神之祖。誰敢下去,那就是死罪。

所以,一旦塔狀祭台倒塌,極有可能就會掉入火山口中,那可就是有命也休想出來。

一眾長老與張橫之間並沒什麼多大的怨仇,自然不願去冒這個險了。

「伊騰老弟,老夫前來助你。」

見除了伊騰魁浩外,其他人竟然並沒有動手。稍一遲疑,江畔籬紅陡地咬了咬牙,也猛然騰身而起,如同一只蒼鷹一般,扶搖直上。

江畔籬紅對張橫也是恨之入骨。不過,他之所以要在這個時候還沖上祭台,卻還有一個其他原因。

與張橫兩次交手,他自然看了出來,張橫身上藏著拽著不少的厲害法器。

不僅如此,他甚至也懷疑,九幽冥宮的那只諾亞冥舟,極有可能也在張橫手中。若是張橫被伊騰魁浩先得手,他身上的寶物,豈不是全落到了伊騰手中?

這可是江畔籬紅所不願看到的結果。所以,他這才決定冒險上去,與伊騰魁浩聯手,截擊張橫,最好是能把張橫身上的那些寶貝搶過來。

轟隆隆!

這個時候,最下一層的塔狀祭台,在熊熊的烈焰焚燒下,已然開始垮塌,四面的四根柱子,猛地斷了一根,頓時發出轟隆隆的巨響,火星四濺,燃著大火的原木更是有不少,直接摔落到了火山口里。

伊騰魁浩身如鬼魅,雙足急點,在熊熊的大火中,迅速向上狂竄。

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躍到了第三層。

現在的第三層,上面也已被大火所焚燃,滾滾的烈焰狂竄怒舞,肆虐著每一寸地方。

「小子,去死!」

伊騰魁浩眼眸里都已是血絲,他終于在火焰中看到了正撲向王馨蘭的張橫。

伊騰魁浩暴喝一聲,身形再次騰空,朝著張橫狂撲而至。

「伊騰老鬼!」

張橫已撲到了王馨蘭身邊,正雙手攬住蘭兒,要把她抱起來。

但是,身後陡然風聲驟急,一股極其恐怖的勁氣狂沖而來。這讓張橫的心陡然一凜。

他那敢遲疑,連忙抱住了蘭兒,朝著地面直滾了開去。

轟!

火光驟熾,木屑橫飛,伊騰魁浩一記狂擊,就砸在了張橫原先立身的地方,把那里的木板地面,剎那砸出了一個巨洞。

轟隆隆!

整座塔狀祭台,猛地一陣搖晃,在伊騰魁浩的這記猛擊下,變得更加的搖搖欲墜。

「九陰鼓錘!」

張橫的身形卻是猛地一震,眼眸也剎那暴縮,他已然看到,伊騰魁浩向自己發出攻擊的武器,正是當日九陰神殿中,被這老家伙搶先一步拿走的九陰鼓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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