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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張橫正在房間里端著一只大海碗的面條,在西里嘩啦地大吃海吃。

他剛才出來,就是找人燒面條吃,這才讓得到吩咐的管家,知道他出來了,連忙報告給了小青。

只是,現在的張橫,一臉的消瘦,比六天前整整瘦了好大的一圈,眼眶都深深地陷了進去,頭發亂糟糟的,兩腮也長滿了胡碴,就象是剛從監獄里放出來一樣,樣子實在是太狼狽了。

不僅如此,再看他那個吃相,就仿佛是餓了半個月的餓死鬼,一大盆面條,被他狂吞虎咽,就這麼西里嘩啦地往喉嚨底里倒。

這那里是吃,完全就是在灌啊!

一看到這樣的情形,小青和楊文竹兩女,嬌軀劇震,那里還顧得上什麼,連忙沖入了房里︰「張橫,出了什麼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

兩女又驚又疑又是疼惜,張橫住在楊家,竟然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模樣,他這不是虐待自己嗎?

可是,他這是為了什麼,要這樣虐待自己,難道,他遇到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文姐,青姐!」

張橫抬起頭來,看到兩女這副焦急的樣子,不禁一愕︰「我沒事!」

「你沒事?」

楊文竹和小青眼眶里淚水都在打轉了,不禁指著張橫,又氣又急地道︰「你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就算你對我們有意見,也不用這樣作賤自己,你有什麼想法,可以當面對我們說啊!」

說到這里,楊文竹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滿月復的委屈。

張橫竟然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出來時已是這副象流浪漢的模樣,這是在自己虐待自己。看到他的這副樣子,楊文竹和小青心里實在是不好受。

「文姐,青姐!」

望望兩女悲切的顏容,再看看兩人哀怨的神色,張橫滿臉的苦笑,他知道她們這是誤會了。但是,他現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站起身來,一把拉住了兩女,滿臉誠懇地道︰「我真的不是虐待自己,我這幾天閉關,是有其他的事情。」

「之所以會弄成這副樣子,是因為有些透支了。」

張橫目光灼灼地凝望著兩女,繼續解釋道︰「只要稍微調養一下,就可以恢復過來。文姐,青姐,你們放心,你們對我這樣好,我都記在心上,那里會舍得虐待自己!」

「你說的是真的?」

楊文竹和小青的神情一凝,美眸熾烈地凝注到了張橫的臉上。

「這個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張橫慎重地點頭。

「小姐,小姐!」

正說著話,這個時候,管家又急沖沖地跑了進來,跑到門口,看到屋里三人那副怪異的樣子,他卻是愕然地站在那兒,原本想說的話也一下子全部咽回了肚里喂蛔蟲。

此時此刻,張橫正一手拉著一人,從管家的角度看來,就象是張橫和兩女偎依在一起,這個情形確實是有些曖昧。

不僅如此,楊文竹和小青神情悲切,看起來更象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這更是一下子把管家給震呆了。

他是做夢都不會想到,一向在人前表現得無比強勢,在家中也只給人一種優雅高貴的楊文竹,竟然會顯出如此小女兒的資態。

管家畢竟還是新來沒多少天,雖然本身也是楊家的遠房親戚,但對楊文竹確實是並不怎麼了解。眼前看到的情形,確實是把他給震憾了。

「楊叔,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楊文竹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掙開了張橫的手,恢復了先前的高貴。

「呃,小姐,下面來了不少人,都是集團中建築公司的,他們有事要求見您!」

「哦!」

楊文竹秀眉一蹙,心中很是奇怪。

一大早建築公司的人來找自己,那必然是出了什麼重要的事。只是,自己卻連一點風聲也沒得到。那麼,昨天晚上,或是今天一大早,建築公司那邊又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對于建築公司,楊文竹心里還真有些不踏實。雖然那天張橫回來後,說是已把工地上的沖煞給解決。之後,工程也確實是順利開工。

但是,此刻突然建築公司的人又跑來找自己,這讓楊文竹的心頓時提了起來。

「是建築公司的人嗎?」

一邊的張橫眼眸陡地亮了起來,神情中也現出了興奮之色。

「張橫,怎麼了?」

楊文竹更加詫異了。她感覺張橫似乎對此事特別的感興趣。難道他知道那些人過來的原因?

「文姐,我們過去看看。」

張橫已站了起來,連剩下的半碗面條也顧不上吃了。

「好!」

楊文竹和小青互望一眼,心中更加的狐疑。

張橫竟然對此事如此的熱心,完全不象他的為人。

要知道,張橫一向是很少關心金泰國際本身的運行,他在集團中,也擔任的是一個虛職,並不參與實際的管理。

那麼,今天他這是怎麼了?

客廳里,此時此刻,氣氛有些凝重,孫永生,費雪勇以及另外幾名建築公司的高管,人人神情肅然,不時地小聲議論著……

「楊董來了!」

孫永生猛地站了起來,他已看到了楊文竹正從樓梯上下來。

立刻,客廳里的所有人,都如同是上裝了彈簧,一下子盡皆站得筆直,恭敬地迎候在了那里。

「孫總,什麼事?」

楊文竹和張橫以及小青三人,連袂到場,楊文竹的目光掃過眾人,也不拐彎抹角︰「你一大早過來,是工地那邊出了什麼狀況嗎?」

「楊董,工地沒出事。」

孫永生連忙道︰「但是,我們工地旁邊卻發生了大事。」

說著,他已從皮包里拿出了一大疊報紙︰「楊董,這是今天所有早報的頭條新聞。我剛才收集了一下,凡是我們桃園有些影響力的報紙,都報導了這件事。」

「而且,電視網絡等媒體,也正在熱播中。」

孫永生語氣凝重地道,目光已是望向了客廳中的那台液晶電視。

「哦!」

楊文竹仍是有些滿頭霧水,連忙接過了那厚厚的一疊報紙,匆匆地翻閱了起來。

一邊的小青也不猶豫,連忙找到電視機的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各位觀眾,我是桃園電視台的記者郭鑫,現在,我們正在現場為您報導。」

電視中傳出了一個男子滿是興奮的聲音。屏幕亮起,客廳里眾人,立刻看到了電視屏上出現的場景。

只見,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青記者,手中握著話筒,正在做現場報導。在他的身後,是一片工地的背景,似乎有無數人正在忙碌著,四周還可以看到,一輛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以及一大伙全副武裝的警察,在不遠處拉起了警戒線。

「昨天晚上,我們桃園這邊有人無意中發現了地下埋著的一些白骨。」

叫郭鑫的記者,是桃園電視台時事新聞的專業評論員,雖然年紀輕輕,但在桃園電視台,已是很紅的台柱,此刻,他滿臉的興奮,濤濤地向觀眾們介紹著事情的始末︰「這把發現的人給嚇壞了,連忙報了警。」

「最初的時候,警方還以為這是一個刑事案件的埋尸場所。然而,當警員趕到,對四周進行探察的時候,這才發現,此處地下埋的不僅僅是一具兩具尸骨,而是無數具。」

郭鑫的聲音陡地充滿了悲憤之色︰「這頓時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視,當晚,警方就派出了大量人員,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線,並連夜邀請有關方面的專家,對這里進行了挖掘。」

「從現在挖掘的情況來看,此處的埋骨之地,極有可能是當年的一處千骨坑。因為,如今已挖掘的骨骸,數量已達數十具。而根據探查,埋骨的範圍僅僅只是十分之一,在此地的骨骸,將隨著發掘的範圍擴大,會越來越多。」

郭鑫義憤填膺,神情變得激憤無比。

與此同時,電視機的鏡頭也移向了挖掘現場。果然,在一片被帆布包圍的圈子里,不時有一具具被包裹了白布的骨骸從里面抬出來,運送到了四周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帳蓬里。

所有在那里守衛的警察,以及挖掘的工人,神情憤然,氣氛無比的壓抑。

「各位觀眾!」

畫面外傳來了郭鑫的聲音︰「這次千骨坑的發掘,又一次用事實證明了當年佔領者的殘暴行為,這是鐵一樣的事實。」

「發現骨骸的地方,原本叫青花莊,是我們台島曾經很有名的瓷窯燒制地。」

郭鑫介紹起了具體的地點︰「現在被規劃成為了大刑體育館,兩年後,將在此舉行國際性的一場體育大賽。骨骸發現的地方,離體育館的建設場地,僅僅一公里左右,是古時青花莊瓷窯用來堆放廢料,土碴以及破碎瓷器的廢料場。因為年長日久,這里堆起了一座小山丘,被當地人稱為廢碴山。」

「發現骨骸的地方,就在廢碴山的山上。」

郭鑫繼續道︰「因為前天晚上,這里下了一場大暴雨,這才讓原本埋在地下的骨骸,被雨水沖涮,從而從山上掉了下來,最終被那對年青戀人發現。這也許是天意,是老天要昭示這里曾經被深埋的罪惡!」

電視里的郭鑫還在濤濤不絕地報導著,屋里的所有人卻神情變得無比的怪異,甚至連楊文竹也已抬起了俏臉,目光憤然地望向了電視。

不過,還站在樓梯口的張橫,臉色卻是變得無比的凝重,布滿血絲的眼眸里,更是暴射出了熾烈的光芒︰「終于開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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