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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怎麼會這樣?」

場中所有人陡地發出了一陣驚呼,人人臉色大變。

不錯,此時此刻,楊文竹雙足足背的創口中,出現了一幕無比駭人的情形。

只見,無數細如發絲的東西,如同是蛆蟲一樣,曲扭著從創口里涌了出來。這些細絲,每一根都呈現詭異的雪白色,根根晶瑩發亮,與白發或羊毛差不多。

但是,這些東西卻象是活的一樣,就這麼從創口中爬出來。只是一會兒功夫,楊文竹的足背上,已是糾結起了兩團毛絨絨的發絲,看起來詭異之極。

不僅如此,隨著這些發絲狀的物品,從傷口涌出,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股羊毛特有的腥騷味,仿佛這些毛發狀物體,就是羊毛。

「羊毛瘟,這是陰陽派中的羊毛瘟。」

張波渾身劇震,臉色剎那變得難看無比,不由喃喃地驚呼道。

「羊毛瘟?」

四周眾人盡皆一震,卻一時不明白張波說的是什麼意思,一個個怪異地望向了他。

只有小青姑娘猛地似是想到了什麼,俏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一片︰「張理事,你是說這是陰陽派中的秘法培育的羊毛瘟?」

做為兵家修者,小青姑娘雖然最擅長的是武力和擊技。但是,關于百家中其他各家的一些秘聞,她卻也是有所耳聞。

此時,听到張波的提醒,小青姑娘猛地反應了過來。

在玄門中,每一家都有各自擅長的秘法。當然,其中有四家,卻是最擅長驅使毒蟲毒物。

其中巫族的蠱蟲,以及降頭師的降蟲,可以說是世人皆知。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除此之外,還有另兩種異蟲,能與蠱蟲和降蟲相提並論。那就是陰陽一派中的瘟蟲,以及國外某些洋教邪派所培育的菌蟲。

玄門中人都知道,蠱,降,瘟,菌,是四大異蟲,也是最神秘最歹毒的毒蟲。

此刻,從楊文竹足背傷口中,涌出來的這種看似象羊毛的東西,正是陰陽派中以秘法培育的羊毛瘟,是瘟蟲中一種非常可怕的毒物。

羊毛瘟在最初時,只是肉眼不可見的微生物。一旦種入寄體體內,得到寄體精血的滋養,便會逐漸生長,最後成長為羊毛狀的怪異東西。

羊毛瘟最歹毒的地方,就是一旦成長成羊毛狀後,就會堵塞人體的血管,讓人體機能全部壞死,最後多器官衰竭而死。

而這一過程,會是無比的痛苦,相當于是會承受一到兩月的折磨,中者痛不欲生。

小青怎麼也沒想到,楊文竹所中的竟然會是這樣歹毒的玩意。

心中驚駭,小青目光望向了張橫。

張橫此刻神情凜然,目光死死地瞪著楊文竹足背上的東西,心情也是無比的激蕩。

在進入別墅客廳,第一眼看到楊文竹的時候,張橫的天巫之眼,就洞察到了楊文竹很不對勁。

她雖然化了淡妝,但神情萎糜,氣血虧損,甚至眼圈都出現了熊貓眼。

如果她這副憔悴的顏容,只是因為這段時間金泰出現變故,給她造成的巨大壓力,這也就罷了。

但是,在張橫的天巫之眼超凡視野中,他清晰地洞察到了,在楊文竹頭頂三花聚頂中,本命氣運有一團陰晦的光氳在蒸騰,並不斷地閃現一團詭異的毛狀物。

這讓張橫心頭一凜,立刻意識到,楊文竹的身上,可能出現了異常。

之後楊文竹因無法站起的怪異舉動,更是引起了張橫的注意,他這才洞察到,楊文竹的雙足,出現了異常。

不僅如此,張橫很快就洞察到,她雙足中有無數詭異的東西在蠕動。之所以她雙足會腫成那副恐怖的模樣,完全是里面的東西在作怪。

張橫自然是清楚四大異蟲中的蠱,降和瘟以及菌。

得到九黎巫族巫神蚩尤的傳承,又意外獲得兩卷羊皮卷上的神文破譯,現在的張橫,可以說已是驅使各種毒蟲毒物的專家。

所以,他立刻認出,楊文竹雙足內的這些異蟲,乃是陰陽派秘法所培育的瘟蟲。

一般來說,無論是蠱,降,還是瘟或菌,別人要化解是非常的困難。只有下手之人,才會有解藥或破解之法。

但是,對于張橫來說,自然不必有這樣的顧忌。他此刻就是利用了龍涎香為引,再加上羊皮卷中所記載的御靈訣,在把楊文竹雙足中的羊毛瘟引誘出來。

果然,隨著羊毛瘟越涌越多,楊文竹那浮腫的雙足,也在逐漸的消退。

當兩大團如成人拳頭大小的羊毛瘟,全部聚集到傷口邊時,楊文竹的雙腿也已幾乎消腫,與常人沒什麼區別了。原本絲毫沒有血液流出來的傷口,也汩汩地流出了漆黑的血漬。

張橫神情一凜,雙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腳踝,一股巫力真元就直灌了進去。

頓時,傷口的污血流得更快,空氣中也充滿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好一會兒,楊文竹傷口的血已變為了鮮紅,張橫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手一翻,兩個玉瓶已出現在掌心。

「文姐,這瓶你服下。」

張橫把其中一個玉瓶遞給了楊文竹,另一個玉瓶他已掀開了瓶蓋,從里面倒出了一些紅色的粉末,給楊文竹的傷口細細涂抹起來。

「嗯,謝謝你了,張橫!」

楊文竹美眸晶亮地凝望著張橫,神情中充滿了感激。

這大半個月來,她每日受腿部的煎熬,可以說是夜不能眠,日不能思,簡直就是活受罪。

現在,這種痛苦終于結束了,就仿佛是搬掉了壓在她心頭的一座大山,讓她感覺渾身的輕松和舒坦。

想到自己上次在大陸時,也是眼前這個年青人,為自己解去了危機。這次又是他出手為自己解圍。楊文竹望向張橫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感激。

她自然無比的信任張橫,拿過玉瓶,毫不猶豫地吞服了下去。

頓時,一股清涼的液體,剎那在體內流轉,讓她渾身百骸,都仿佛忍不住要舒服的申吟了。原本萎糜的精神和虧損的體能,在一眨眼間,便得到了補充,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謝謝你,張橫!」

楊文竹深深地望著張橫,站起了身來,緊緊地握住了張橫的手。

「文姐,您也跟我客氣?」

張橫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神色。

「  啪啪,  啪啪!」

四周陡然響起了一片鼓掌聲,趙君儒,杜彥明以及小青和張波等人,立刻起勁地鼓起了手掌。

剛才楊文竹還一副病魔纏身的模樣。但經張橫治療後,不但雙腳已可以站起來,而且精神狀態也完全恢復了過來。

這可以說是真正的立竿見影,張橫的手段,確實是讓所有人由衷地折服。

「呃,這怎麼可能,真的可以馬上見效?」

一邊的趙喜宏渾身劇震,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他縱然是最自大,最傲驕,面對眼前的事實,卻也不得不認輸,知道今天是出丑出到姥姥家了。

這讓趙喜宏又羞又愧又是震驚不以。

他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世上真有這樣神奇的醫術。他這個英爾島皇家醫學院的雙料博士,治療了半個月,卻沒多少成效的怪病。眼前這個年青人,只是用刀片劃了兩刀,灑上一些粉末,就這麼治好了。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心中震憾之極?一時間,趙喜宏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地變幻著,整個人呆在了當場。

「張,張少!」

好半天,趙喜宏總算有些回過神來了,他咬了咬牙,訥訥地向張橫鞠了個躬,滿臉羞愧地道︰「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坐井觀天了,還以為西醫是這世界上最先進的科學。把我們華夏傳統的中醫,當成了歪門邪說。」

「但是,今天看到張少您的醫術,我才知道,華夏中醫,博大精深,並不是它不好,而是我等太自大,太自以為是,把精萃當成了糟粕。」

說到這里,他再次向張橫深深鞠躬︰「張少,以後我就跟你學中醫了。」

趙喜宏雖然狂妄,但卻也不敢在這事上反悔。如果他敢說話不算數,只怕他今後在台島的頂級圈子里,就不用再混了。

不是嗎?這里可是有楊文竹以及趙君儒等人在,哪一個不是台島頂級圈子里的頭臉人物。若是他趙喜宏真敢反悔,丟臉還是小事,丟了信譽和誠信,只怕以後就是臭名遠揚了。

所以,他這才咬著牙,向張橫道起歉來,並願意實現剛才的賭約。

「趙博士,客氣了。」

張橫微一擺手,神情變得肅然起來︰「其實西醫和中醫都是一樣,各有所長,並不存在誰優誰劣之說。希望你今後能正視華夏的傳統醫學中醫,不要忘本就行。」

張橫可沒興趣帶個徒弟,所以,婉言拒絕了。

「張少!」

趙喜宏又羞又愧又是暗喜。

張橫的拒絕,總算讓他心中松了口氣。雖然見識了張橫的手段,但如果僅憑這一回,就讓他推翻多年來堅持的信念,這還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剛才無非是一種資態。

轟!

正說著話,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客廳外的別墅後院中,陡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異響,卻是把客廳里所有人全部給震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臉色驟變,刷地一下全望向了外面。人人神情震動。

「是那東西在異動!」

小青嬌軀劇震,俏臉也剎那變得震驚無比︰「走,張橫,快去看看。」

「那東西?」

張橫的眉毛陡地挑了起來,小青這沒頭沒尾的這句話,讓他滿頭的霧水,一時還真猜不透,她所說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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