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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空間振蕩,金光暴逸,百多只六翅金蟬,散發出的金色波紋,剎那形成了一個金色的旋渦,籠罩整個神殿。

「不好,震魂波!」

得普大駭,全身暗芒狂閃,手中金鈴一拋,立刻懸浮到了頭頂,剎那化為了丈許方圓,把自己罩在了里面。

阿布格以及伊騰和江畔籬秋三人也是如此,各自拿出了法器,護住了頭頂。

六翅金蟬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它們散發的振蕩波,具有震魂的作用,一不小心,就會被神魂震出神竅,到時就會成為它們的食物。

幾人的修為確實是強悍,有法器護身,百多只六翅金蟬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

直到這時,幾人才有功夫打量神殿里的情況。

整個神殿很空曠,有數千平米的空間。地面是漢白玉的地磚,光可鑒人。四周有八根幾人合抱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著一條蛇形怪蟒,看起來怪異之極。

再往前看,神殿的中央,有一座高大的漢白玉祭台,方圓足足有十幾丈,祭台上,供奉著一尊人身蛇頭的雕像。

雕像高達數丈,下面的人身金盔金甲,奕奕生光。而它上面的蛇頭,赫然就是一只獨眼的燭九陰。

從下面望去,燭九陰的獨眼如同是一輪圓月,閃爍著幽幽的寒光,整座雕像就如同是降世的邪神,邪氣森森,讓人忍不住有種心戰膽寒,不寒而栗的感覺。

燭九陰昂首而立,一手高舉,手中握著一只鼓錘,在它的面前,放著一只方圓有米許的血色大鼓,它就象是正要擂響面前的大鼓一樣,形象惟妙惟肖。

「九陰神鼓,九陰神鼓果然在這里!」

伊騰和江畔兩人渾身巨震,臉色剎那變得振奮無比。兩人那里還會猶豫,也顧不得什麼金蟬不金蟬了,身形一閃,向著上面的祭台狂沖而去。

「九陰神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元古十大聖器之一的九陰神鼓?」

阿布格也是身形劇顫,眼眸中猛地暴射出了熾烈的光芒。

傳說中的九陰神鼓,據說可以通陰陽,震地府,更能號令陰魂,是元古十大聖器中,一件非常奇特的神器。

阿布格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九陰神鼓,竟然會出現在這里。

「這是老夫的。」

阿布格一聲厲嘯,那里還會猶豫,手中骷髏法器血光暴逸,骷髏那空洞的眼眶里,猛地射出了兩道血色的閃電,朝著飛撲向祭台的伊騰和江畔直擊而去。

同一時間,阿布格大叫︰「師兄助我!」

然而,叫了一聲,得普卻是絲毫沒有反應。阿布格不禁一呆,轉頭一望,神情頓時變得震驚無比。

此時此刻的得普,形象確實是有些詭絕。只見,他的額頭上,竟然停著一只六翅金蟬,似乎正在吸食它的腦漿。六翅金蟬那尖尖的口器,已深深地扎入了得普的眉心。

隨著六翅金蟬身形的震動,得普整個人都在微微的抽搐,臉上更是露出了極其痛苦之色。

「啊,師兄!」

阿布格大駭,還以為得普是著了六翅金蟬的道,被它給叮上了。

但是,還沒等他後面的話說出來,正吸食得普的那只六翅金蟬,猛地振翅飛起,繞著得普狂旋怒舞。而原本處于極度痛苦中的得普,也猛地露出了一抹狂喜的笑意︰「哈哈哈,老夫成功了,哈哈哈!」

得普狂笑,狀若瘋狂。

「師兄!」

阿布格身形一震,續爾,臉上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恭喜師兄,得到一只六翅金蟬。」

阿布格終于明白了過來,剛才那只叮在師兄額頭的六翅金蟬,並不是在傷害得普,而是被得普用秘法馴服了。

他自然沒忘了,剛才在進入宮殿大門的時候,得普抓了一只蟲繭,從里面破繭而出一只六翅金蟬。想必是師兄一直在用秘法收服它。

果然,得普笑罷,陡地手指一指。

嗡!

那只六翅金蟬,剎那一個飛旋,已停到了掌心中,乖巧的就象是家養的寵物一樣。

「倭島老兒,九陰神鼓是老夫的。」

得普猛地抬起頭來,陰厲的眼眸里閃起了一抹猙獰︰「去死!」

他自然也是看到了,上方祭台上的那只大鼓。只是,他剛才忙于收服六翅金蟬,根本沒時間顧及四周的一切。

此刻,金蟬被他馴服,得普實力大增,他那里還會猶豫,立刻朝伊騰和江畔發出了攻擊。

四人的合作,原本就是各懷鬼胎,毫無誠意,是真正的形勢所迫。現在,眼見元古十大聖器之一的九陰神鼓現世,那里還會客氣,立刻翻臉,直欲把對方置于死地。

嗡!

得普手一揚,掌心的六翅金蟬振翅飛起,立刻化為了一道金光,朝著祭台電射而去。

並沒有結束!

六翅金蟬騰空,它的身形卻是迎風而漲,急劇地變化起來。

只是瞬息的功夫,六翅金蟬已膨脹到了尺許方圓,它的腦袋,竟然化為了一張嬰兒的臉,只是這嬰兒的臉部輪廓,竟然與得普非常的相似,仿佛是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當然,這個嬰兒也不是普通的嬰兒,它的嘴里,長滿了森森的獠牙,一對眼眸,更是艷紅如血,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再看它的背部,卻長出了六對金色的蟬翅,六翅一振,快如閃電,情形實在是詭異之極。

這突然化為嬰兒狀的怪物,正是得普的本命降瘟與六翅金蟬的溶合體。

在他所在的師門秘藉中,有一項秘法,被稱為不死蟬嬰,乃是邪降中最高的降頭術。

只是,千百年來,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得到六翅金蟬。所以,邪降一派,從來沒有人修練成這一秘法。

得普卻是在今天機緣巧合下,練成了這項不死蟬嬰的邪降術。

剛才,那只六翅金蟬叮在得普額頭上,正是在吸取他的本命降瘟,並與它溶合。現在,終于現出了溶合後的本體。

「老匹夫!無恥!」

伊騰和江畔正狂撲向祭台,陡然感覺背後異嘯乍起,兩人心頭一驚,這才猛地意識到,殿里還有兩大高手。

微一偏頭,立刻看到阿布格的骷髏法器發出的攻擊。

伊騰和江畔大怒,但他們卻也不敢輕撩阿布格的攻擊,伊騰猛然怒喝,雙手一揮,一只鬼爪轟然怒舞,迎向了那兩道血光。

江畔卻是身形不變,直撲祭台上的大鼓。

伊騰和江畔也是同一門派的師兄弟,兩人在一起多年,早就熟悉對方的一切。此刻更是配合無間,一人阻敵,一人就直取神鼓。

現在,他們只有一個目的,不惜一切代價,取得九陰神鼓,那麼,他們多年謀劃的目的就成功了。一旦神鼓在手,更是能掌控局面。到時,縱然是得普和阿布格最厲害,也只怕只有授死的份。

身如鬼魅,江畔速度達到了極致。眼看他就要撲到祭台上,收取那只大鼓。

就在這個時候,空中異嘯驟銳,一股極度陰森,極度暴虐的殺氣,轟然涌來,直透江畔的背心。

「不好!」

江畔籬秋的身形劇震,多年的對敵經驗,讓他猛然警覺,他感受到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微一偏頭,江畔籬秋更是大駭,臉色也剎那變得驚恐無比︰「這是什麼?」

不錯,空中,一道金光正向他電閃而來。金光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全身粉女敕皮膚,背上卻長著六對金色蟬翅,看起來只有滿月大小的怪嬰,正向他狂撲而至。

怪嬰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仿如離弦怒箭,又似破空閃電,瞬息間已撲到了江畔籬秋的背後。它伸出了兩只粉女敕的小手,但是,小手上那白森森的指甲,卻有寸許長短,如同是十柄匕首,攜著森森寒意,朝著江畔背心插來。

「八格!」

江畔駭然驚魂,那里還來得及去收取近在咫尺的大鼓,猛然一聲怒喝,雙手成掌,向怪嬰當胸擊去。

嗤啦!

血光暴逸,異嘯乍起,那只怪嬰間不容發之際,以一種絕無可能的姿式,在空中陡然一個轉折,剎那就避開了江畔籬秋的猛擊。

與此同時,它的一雙小手,已狠狠地抓在了江畔籬秋的背上。

「啊!」

江畔一聲慘號,整個人頓時直飛了出去,身在半空,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他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以他達到三品頂峰的力量,竟然擋不住眼前這個怪嬰的一招。雙方在接觸的剎那,江畔籬秋便受創。

「江畔君!」

伊騰魁浩大駭,整個人都轟然劇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當怪嬰飛射而來的時候,伊騰根本來不及出手阻擋,甚至連提醒江畔一聲的叫喊都沒能叫出來。

等他終于發出示警的驚呼,那邊的江畔籬秋,已是遭到了怪嬰的痛擊,噴血飛了出去。

伊騰魁浩這回是真的被嚇著了,他是最了解江畔籬秋,那可是比他修為還高一籌的強者。

現在,連江畔籬秋都不是這頭怪嬰一招之敵,那麼,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哈哈哈!」

神殿中響起了得普瘋狂而得意的笑聲,他也是沒有想到,溶合了金蟬的本命降瘟,竟然恐怖如斯。這幾乎已是隱隱有突破到四品的力量。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驚喜若狂?

神殿內異變驟生,而此時此刻,在外面廣場上的張橫他們,已是陷入了生死的掙扎中。

嗡嗡嗡的翠蟬如潮洶涌,撲天蓋地地向著下面狂撲猛沖。槍聲,爆炸聲不絕于耳,震耳欲聾。但是,張橫撐起的那個保護圈,已振蕩搖晃,他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臉色煞白無比。

張橫已到了強弩之末,他的心中在狂呼︰「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成為這些飛蟲的點心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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