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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的院子里布局很簡單,左邊是一個小花園,種了不少的花卉。右邊卻是一片菜地,種了不少品種的蔬菜,長勢都非常的好,顯然經常有人在此精心地呵護。

而讓張橫心頭一震的是︰此時此刻,在正對院子的大門口,一位年紀在五六十歲的將軍,肅然而立,似在迎候著什麼。

老將軍頭發已有些灰白,但精神矍爍,尤其是目光銳利,讓人油然而生一種敬畏。

仔細看去,那將軍的胸口上,赫然點綴著如同是繁星般耀眼的將星。

他竟然是一位上將!

張橫的心確實是震動了,他自然清楚,上將意味著什麼,那是能統領一個大軍區的司令員,那是真正的軍方大佬。

張橫怎麼也沒想到,許老的門口,竟然會有一位上將迎候在那里。

「小張同志,這位是許有波許將軍。」

徐濤走下車來,一邊已是低聲在向張橫介紹那位站在門口的將軍了。

「是小張同志吧!」

這個時候,那邊的許有波將軍已是舉步走了過來,目光炯炯地凝視著張橫,臉上露出了一抹欣然的笑意︰「想不到小張同志比我想象中還要年青,這次讓徐秘書把你千里迢迢地請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許將軍,您太客氣了。」

張橫連忙緊走幾步,握住了許有波伸出來的手,與他熱情地握了握。

「我想徐秘書一定跟你說了,這次的事情,確實是要小張同志幫忙。」

許有波也不拐彎抹角,一邊把張橫讓進了屋里,一邊道。

「許將軍,不知許老出了什麼情況?」

張橫的神情變得肅然起來。

「嗯,具體的情況,等會伯父的保鍵組醫生,會詳細地告訴你。」

許有波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許有波是許老的佷子,因此,他所稱的伯父,就是許老。

事實上,許老早年喪妻,之後並沒有再娶,因此,他一生並無子裔。許有波是許老大哥的兒子,從小就跟隨許老在軍中生活。他雖是佷子,但與許老情同父子。

這次許老出現了狀況,許有波心急如焚,這才會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住在許老家中,親自過問許老的病情。

兩人說著話,已進入了堂屋,此刻,里面坐著不少人,但卻沒有任何聲音,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非常的凝重,氣氛顯得很是壓抑。

這些人有老有少,張橫還真認出了兩個熟人,一個是當日在奧島陪同許老在江蘇人飯店的警衛王振雄。另一個就是許老的保健醫生吳多奇。

看到許有波和張橫以及徐濤三人進來,屋里的人都站了起來,目光都望向了他們。

徐濤為張橫做了介紹,屋里的這些人,都是許老身邊的工作人員,除了吳多奇這位中醫學的保健醫生外,還有一位是西醫方面的專家,名叫吉士超。

吉教授是京都醫院的副院長,擔任著中央保健局的副局長,這些年來,他和吳多奇兩人,一個西醫方面的權威,一個是中醫方面的泰斗,全權負責許老的保健工作。

「吳教授,吉教授,許老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張橫也不客套,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小張同志,許老現在的情況很特別。」

吳多奇和吉士超互望了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吳多奇開口道︰「自從上次在奧島,許老接受了你的治療,身體狀況有了明顯的好轉。這段時間來,無論是精神狀況,還是身體,都比以前好多了。甚至他的那個老肝炎,也神奇地有了緩解的趨勢。」

「嗯!」

張橫仔細地听著,心中更是狐疑。

要知道,張橫當日給許老治療,確實是使了點手段,在許老的身上,刻劃了一個能自行吸收天地靈氣的符篆。所以,許老之後才會身體明顯好轉。

那麼,既然吳多奇都說,許老這段時間一直情況不錯,他這次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突然又會出問題呢?

「只是,一個星期前,許老卻是出現了一些狀況。」

吳多奇臉上露出了一抹愁容︰「許老年青時兩把菜刀鬧革命,當時他還只有二十多歲。」

吳多奇突然轉了個話題,說起了許老的平生。

張橫雖然早已了解過許老年青時的事,但此刻听吳多奇說起,卻仍是十分的用心,他知道,吳多奇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些。

果然,吳多奇接著道︰「當時,許老已結婚,妻子就是他所在村的一個女子。兩人從小青梅竹馬長大,感情非常的好。」

「但是,許老拉著一支部隊起義後,卻遭到了當時偽軍的通緝和追殺。因此,他那時轉輾各地,無遐顧及家里。」

吳多奇臉現哀色︰「這一去就是十數年。然而,等革命勝利,許老回到家鄉,本想接自己的結發妻子去上京。可是,他卻得到了一個噩耗,早在他離開家鄉的第二年,他的妻子就因病去世了。」

「許老當時悲痛欲絕,他對妻子心中充滿了愧疚。」

吳多奇微微嘆息︰「自此後,他就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工作上,卻是再也沒有續弦,直到如今。」

屋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沉重。

雖然屋里的每個人,都知道許老的這段經歷。但是,此刻吳多奇再次提起,卻仍是讓大家心中都是非常的震動。

許老何等人物?共和國的開國元勛,以他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但是,他卻是因為當年去世的妻子,卻終生未再娶。

他與他妻子之間那份純真而深厚的情感,如何不讓每一個人對他更加的敬重?

「一周之前,正是許老妻子的祭日。」

吳多奇稍稍停頓了一下︰「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是許老情緒特別低落的時候。因此,每次到了這個時間段,我們保健組的成員,都會特別的擔心,生怕許老會因為情緒影響,身體出現狀況。」

「唉!」

一邊的吉士超接上了口︰「事情就是這樣,怕什麼就來什麼。果然,就在一周前,許老出現了問題。」

「那天,許老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里,並傳下話來,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

吉士超繼續道︰「那時正好是我值守,看許老情緒如此的低落,生怕他會出什麼事,就讓小李做了他最愛吃的家鄉菜,想借此分他的心。」

吉士超說著,指了指旁邊一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男子,此人正是他所說的小李,名叫李法強,是許老同鄉之人,是許老的櫥師。

「是啊!」

李法強滿臉愁容︰「當時吉教授讓我做些許老最愛吃的家鄉菜,我心里也一直犯著愁,所以,就精心地為許老做了幾樣他平時最愛吃的菜。」

「可是,當我去叫許老吃中飯的時候,他根本不理會。」

李法強臉上的愁容更濃︰「我們也不敢進去真的打擾他。所以,只好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然而,到了晚飯的時候,再次去叫他,卻仍是不見他回音。」

李法強嘆了口氣︰「這下,吉教授和徐秘書他們都急了,只好向許司令匯報。」

「後來,許司令急急地趕了過來,他在門外叫了好一段時間,卻仍不見許老回答。」

吉士超接過了話頭︰「最後,許司令這才決定,闖進去看看。」

「當我們打開門,卻看到許老一個人坐在他的書房里,正呆呆地望著一張老照片。」

吉士超繼續道︰「從當時的情況看,許老似乎除了精神有些萎糜外,並無其他異常。就在我們心中松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許老與以前完全不同了。」

「完全不同了?」

張橫的眼眸陡地一凝,被吉士超的這句話說的有些西里糊涂︰「怎麼不同?」

「當時,許司令上前,叫了許老幾聲,但是,許老卻絲毫沒有回應,仿佛是根本沒听見。」

吉士超道︰「而他的目光,也始終落在那張老照片上,對于我們的到來,就如同是恍若未見。」

「那張老照片,我們都非常的熟悉,正是許老妻子的照片。」

吉士超解釋道︰「那是他妻子唯一留下的影像,也是當年許老離開家時,身上帶著的唯一屬于他妻子的東西。」

「每年的這個時候,許老都會手里拿著那張照片,看上半天。這已是成為了一種習慣。但是,以往,他的情緒會漸漸恢復過來。」

吉士超語氣變得無比的凝重︰「但是,今年他卻是把自己整整鎖了一天,當時更是象是失魂落魄了一樣,完全無視了四周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之後,我們發現,許老竟然已全然不認得我們了。無論是許司令,還是徐秘書和小王小李他們,他一個也認不出來了。只是嘴里喃喃地一直在說著他妻子的名字。」

「竟然是這樣!」

張橫的眉毛陡地一凝,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從吉士超以及李法強和吳多奇幾人的述說中,張橫已隱隱地明白了事情的來籠去脈。

只是,他還真沒想到,許老會突然變成那副樣子,以吉士超他們所說的情況,許老難道是突然中風,患了什麼老年痴呆等類似的癥狀?

正心中尋思著,這個時候,吉士超卻是說出了一件更讓張橫無比震驚的事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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