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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阿珍就在家里,這些年全靠她照顧我了。」

見母親問起自己妻子,神情迫切,王天益連忙道︰「娘,阿其,阿娟,還有這幾位客人,一起到我家里去坐坐。」

當下,眾人簇擁著王家老小,向小山的後面走去。

王天益現在的家就在小山後,是一處清靜的小院落,佔地並不大,但環境卻十分的清雅,座落在樹林山溪間,還真有種世外桃園的意味。

然而,遠遠地看到小院,張橫的眉毛卻是陡地一凝︰「好重的煞氣,王其衛的父親,怎麼會住在煞氣如此重的地方呢?」

張橫心中的狐疑越來越濃。

從剛才王天益給自己的感覺來看,他身上那股陰森的氣息無比的詭異。現在,他竟然住在一處煞氣濃重的住宅,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想不通。

不管怎麼說,據老太曾說過的一些情況,以及何鋒林收集的資料,這位王天益應該是懂風水之人。

那麼,一個風水師,就算是黃道,也絕不會選擇這樣煞氣濃重的地方居住。可是,他就偏偏住在這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疑雲重重,感覺王天益的身上,充滿了疑團,應該有很多故事。

一念及此,張橫那里還會猶豫,天巫之眼細細地洞察起了小院。

「厭鎮,這個小院竟然有人下了厭鎮!」

張橫的心陡地一凜,神情剎那變得更見凝重。

不錯,靠近小院,手腕上的伏以神尺,劇烈地振蕩起來,已感應到了這里氣場的變化。

不僅如此,張橫也立刻洞察到這處小院煞氣的來源,正是在小院進門的門梁上,而且,清晰地洞徹到門梁的位置,放著一只古樸的木盒,煞氣就是由此產生,並彌漫整個小院。

門梁上放著可以散發煞氣之物,這自然就是風水中的厭鎮。

要知道,厭鎮只有放在屋梁,門梁以及地基的地方。這小院如此明顯的厭鎮之術,只要是稍懂點風水知識的人,就能一眼看破。王天益卻仍讓它存在。

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張橫滿頭的霧水,實在是有些猜不透其中的玄妙了。

「娘,阿其,阿娟,我和阿珍就住在這里。」

王天益興沖沖地招呼著大家,一邊說著,已一邊向小院里叫喊起來︰「阿珍,阿珍,快出來,你看誰來了?」

「哦!」

小院的門打開,一位年紀在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從院落里走了出來。

婦人穿著很樸素,神情也顯得有些憔悴,但是,她面容清濯,顯然,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看到王天益帶著這麼多人進來,婦人一怔。

不過,當她望著王天益扶著的老太時,婦人不禁身形劇震,她也立刻認出了老太手腕上的那只碧玉手鐲。

頓時,婦人神情陡然劇變︰「您,您,您是婆婆?」

「阿珍,阿珍,你還好嗎?這麼多年了,我竟然還能再見到你們!」

老太太再次變得難以抑制的激動,婆媳兩相擁大哭。

「娘!」

王其衛喃喃著,身形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看到失散多年的母親,比剛才看到父親時的感覺,卻是更讓他激動莫名。在他所有對父母的記憶里,只有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里的記憶片段。

他似乎還記得,那是他一次生病了,母親帶他去看病時的感受。

然而,畢竟是時間過去太久,他已記不得母親的面容,但那被母親抱在懷里的那種溫暖,卻刻在了他的靈魂里。

此刻,再次與母親相遇,看到她鬢角隱隱現出的白霜,王其衛悲從中來,不禁心神難以自己。

果然,當王天益上前勸住母親和妻子,把兒子兒媳以及兩個寶貝孫子,介紹給她時,蔡幼珍激動之極,上前一把抱住了王其衛,痛哭不以。

一時間,小院里哭笑聲一片,氣氛感人之極。

好半天,王家人總算平靜下來,蔡幼珍和王天益兩人,這才抹抹眼淚,把眾人讓到了屋里。

屋子不大,上下兩層,每一層有三間,進門就是客廳,里面也收拾得干干淨淨,一應家具,雖然沒有豪華的物件,但都是古色古香。顯然,這里的主人很有格調和品味。

一大群人進屋,頓時讓這不大的空間顯得很是擁擠。蔡幼珍熱情地招待大家,為眾人奉上了茶水,而王其衛便把何鋒林以及張橫一家子,介紹給了自己的父母。

當知道這次自家人能相遇,全是何鋒林和張橫化費的心思,王天益夫妻對他們不禁感恩戴德,連連上前道謝。

分開了這麼多年,王家人自然有著說不完的話,彼此也說起了這些年分開後的經歷。

「娘,我和阿珍當年來到港島,後來也曾想盡辦法,尋找你們。」

王天益滿是感慨︰「只是,托遍了國內的朋友,也沒有你們的信息。只知道你和阿其,在我們離開不久後,就去了南邊。」

「但是,南邊這麼多地方,人海茫茫,我們那里能找得到你們?」

王天益眼楮又濕潤了︰「後來,我們的條件有所改善,我和阿珍也曾回到過國內,親自尋找你們。甚至還在各地的電視台和報紙發布尋人廣告。可是,始終沒有你們的消息。我和阿珍還以為這一生都見不到你們了。」

說到這里,王天益神情又變得悲切之極。

當年為了尋找失散的母親和兒子,他和妻子蔡幼珍確實也是化了無數的心血。

「是啊,那時候太艱苦了,時局又不穩,我和阿其東躲西藏,最後到了錢塘。」

老太太也是感慨莫名。

說實話,王天益和蔡幼珍當年回國內尋找他們的時候,老太太和王其衛是處于最艱難的時期,那時別說是電視機,就算是報紙她也是買不起。所以,她根本沒有看到他們通過媒體發布的尋人廣告。

再加上那時候的戶藉很亂,王家人確實是錯過了很多次可以相遇的機會。

說到這些,屋里的人不禁都有些噓吁,尤其是象張遠山李鳳仙他們這一輩的人,都經歷過那個時代,卻也只能感嘆,那個時代帶給多少國人這樣的悲劇。

「王伯伯,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請教?」

這個時候,一直未曾做聲的張橫,向王天益點了點頭問道。

「阿橫,你有什麼事,請盡管說。」

王天益有些詫異,但也不敢怠慢了張橫。他現在自然從母親和兒子那里知道,家人在國內,全是靠了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甚至這次他們一家人能相遇,也全是張橫全力促成。

「我曾听何總說過,王伯伯當年已是港島很有名的風水師。」

張橫沉吟了一下︰「以王伯伯當時的名氣,過了這麼多年,應該早已成為港島風水界人盡皆知的大師。只是,為什麼王伯伯如今反爾是隱姓埋名,居住在這里呢?」

張橫對王天益身上詭異的氣息,直到現在仍是感覺迷惑不解。再加上他院里的那個厭鎮,以及從何鋒林那邊先前打听到的一些消息,現在的張橫,對王天益是越來越充滿好奇了。

要知道,王天益現在並不叫這個名字,他如今對外的稱呼是王奇。而且,以何鋒林打听到的消息,以他那時的名聲,收入絕對不差。

但是,他如今卻住在這偏僻的小山後,雖然生活條件不能說太落魄,可要與他做為一名風水大師的名頭相比,這絕對是太寒酸了。

所以,張橫這才會問出心中的疑惑。

「唉!」

說到自己的這些變故,王天益不禁長嘆一聲,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阿橫,我知道你也是位風水師,而且,你對我王家有恩,所以,我也不想瞞你,我之所以會隱姓埋名,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

屋里除了自家人外,張橫和何鋒林都是對王天益有恩之人,所以,王天益沉吟了一下,終于說出了他過去的一些經歷。

「當年,我和阿珍來港島之後,人生地不熟,也只能靠曾經所學的一些風水相道上的本事糊口飯吃。」

王天益說起了他的經歷︰「不過,港島這邊,對這方面相信的人比較多。而我所學也算是有些成就,因此,漸漸的在風水界,也是小有了名氣。」

「只是,就在那一年,卻是突然出了事。」

王天益臉上露出了悲憤之色︰「那一天,來了一位韓島的客人,說是要請我去韓島看風水,並許諾了重金。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就隨著那人去了韓島。」

「然而,當來到韓島,我才知道,那人請我的目的,並不是什麼要讓我看風水,而是想讓我與他們聯手,破壞港島某地的風水。」

王天益繼續道︰「請我之人,他們本身也是韓島的風水師,而且,正在策劃一件大事。」

「我在听了他們的計劃後,就斷然拒絕了。」

王天益情緒有些激動起來︰「因為,他們要做的事,雖然是針對港島的某一行業。但是,如果我真的幫了他們,那絕對會讓我本身氣運大受影響,甚至斷子絕孫。這樣的事,我那里肯做。」

「啊!」

屋里發出了一片難以抑制的驚呼聲,所有听到王天益這翻話的人,不禁臉色盡皆一變。

「後來怎麼樣?阿益?」

老太太更是有些迫不急待地問道。

「原來是這樣!」

張橫的眼眸陡地一凝,他已隱隱感覺到,在王天益的身上,必然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而且,極有可能,隱藏了一個大秘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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