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冬的爪牙正在蔓延,寒夜的僕役已經蘇醒。」長城外的雪原里的山洞中,三眼烏鴉朗聲道,數千的烏鴉在整個塞外逆著風雪漫步著。
山洞里七七八八的瘦小的森林之子靜靜的倚靠在魚梁木的根蔓上。
「我知道,前些天巴赫莉塔已經和地下的骷髏交過手了,那里到處都是戰斗的痕跡,直到她現在還沒有回來。」為首的森林之子回道。
「她已經凋零了,葉子,從她選擇去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干癟的脖子咯吱轉動著腦袋,三眼烏鴉緩緩的說些。
「那您能看到我們的結局嘛?」
魚梁木王座上的干枯縴細的身形略微蜷曲著手指,「自從象征魔涌的紅色彗星劃過天空,我知道龍會復活,他們是對付永夜最大的助力,所以我試著穿越歷史的長河先睹為快,但那里只有霧蒙蒙的死靈之氣,然後又變成幽綠色的戾氣。當鴉群拖著我走過河流的分支,那里又是起舞跳動的各種色彩,它們不屬于任何神邸,如果你問我們的結局,也許是死亡或者消散,但我回答不了,濃郁的色彩阻擋著鴉群的視野,使我只能听到風一般的聲響,我听到了有母親輕喚著坦格利安的名字,以及龍的叫聲,巴赫莉塔的力量和寒神同氣連枝,她的犧牲,希望能換來新的希望。」
「所以這是您的私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也是個坦格利安,你選擇犧牲了它來壯大坦格利安的力量。」葉子質疑著。
魚梁木王座上的枯枝微微顫抖著,「葉子你要知道三眼烏鴉的由來每一屆三眼烏鴉都有能力穿梭歷史的長河,如果說我有為了什麼就不會成為三眼烏鴉,與其說是我的選擇,不如說是歷屆三眼烏鴉的選擇,他們在歷史進程的每個分叉路口尋求最合適的選擇,或者他們也被擋在了這種混沌中,或者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我甚至也嘗試過,但魚梁木的波動告訴我,這可能不是最好的選擇,但絕對不算最壞的結果。」
葉子低垂著頭,她知道三眼烏鴉又在時間長河里暢游,尋找著新的出路,直到魚梁木上發出風摩挲樹葉的聲音,葉子知道三眼烏鴉回來了,「那我們現在要做點什麼。」葉子開口問道。
「新的三眼烏鴉已經越發接近了,趁著寒冬的爪牙尚未捏緊成拳,把他帶過來,人類需要新的瞭望塔,希望有足夠的時間。」
「噠~噠~噠。」
游騎兵們三三兩兩的大路上騎著行進著,身後跟著熙熙攘攘的野人群。
「從那邊的山谷到這邊的坳原就是你們這些野人的棲息地,你們可以在這個地方下寨建造村落棲息。」守夜人在馬背上高聲指著前方說著。
野人們停下了腳步,望著光禿禿的被初雪覆蓋的土地,除了冷氣流被長城阻擋了大部分,和艱難屯的情況並無差別。
野人們喧嘩著,「烏鴉大人我們需要食物。」身著厚重皮毛的野人向前開口道。
「狼林里有大把的雪兔和影子山貓,你們可以去狩獵,可以砍伐狼林建造棲息地。」
「你們收繳了我們的武器。」
「至少我們沒有收走你們的帳篷,物資還有性命,小子你要記住,放你們渡過長城只不過是守夜人的肚皮承蒙龍石島喂飽,如果在那之前,你們要麼被摔死在長城下面,要麼準備變成活死人,休想踏進長城一步。」胡子頭發花白的石蛇揪著為首野人的袖口喊著。
野人打落石蛇的胳膊,重新整理著衣服,「這麼說這地方的野獸隨便我們捕獵。」
「沒錯,只要你們不要越界,那些氏族我們會親自去打招呼,讓他們和你們互不襲擾。」石蛇翻身上馬準備帶著守夜人們離開。
「烏鴉大人,我看到了第一批獵物。」為首的野人不壞好意的笑著道。
守夜人們拔過馬頭看著聲音的來源。
只見一些年輕的野人陸續圍了上來。
隨著馬的一聲驚鳴,一把匕首從一個野人手中拋出,一個守夜人栽倒在了雪地里,石蛇見狀從腰間拔出了劍。
「留個活口!」隨著雪地上重新回歸平靜。
一眾野人圍住了最後存活的年輕游騎兵。
「烏鴉大人,你應該知道附近哪里有村子,我的部落需要去借宿一晚,我們會為他們準備新鮮的馬肉共進晚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你們是在自取滅亡,巨龍會烈火燎原。」年輕守夜人擦拭著嘴角微滲著血液開口說著。
「好吧,好吧,隨便大人想要說點什麼,就算某天巨龍真的燒了過來,但今晚我總要讓我的部落來北境的第一個夜晚吃個飽飯,那些巨人選擇投靠留在了黑城堡,可能會過上衣食無憂的僕役生活,我們這些自由民總需要找點生路。」
「大人,帶路吧,不然我又要多一些馬肉招待接待我部落的客人了。」野人的頭領從死去的守夜人身上拔來了一把劍比劃著。
黑城堡的馬廄邊。
「看看它比你的那個影子山貓壯碩太多了。」歐瑞爾遠遠端詳著說著。
「沒錯,它是一只成年的冰原狼,白色的皮毛是它在這種冰天雪地里天然的偽裝,雖然鷹的視野更加廣闊,但我相信他可以趴在雪地里潛行到任何地方。」瓦拉米爾看著正在啃食骨頭的白靈說道。
「不,不,不,你要往後面看。」瓦拉米爾順著歐瑞爾的眼神示意看去。
良久後瓦拉米爾開口道︰「馴服通靈自己飼養的動物比較容易,巨龍的野性遠非你能想象,況且巨龍還有主人。」
「沒錯,巨龍確實有主人,但我們已經有十幾萬自由民越過長城,誰又能確保不發生點什麼呢,當巨龍失去控制的時候,那就是最好的機會。」
「你是天賦最好的易形者,這種巨物會摧毀所有的城堡,伙計有想過塞外之王嘛,誰擁有了它,誰就是新的自由民之王。」